你以前跟我说:“我们两个像是相交线,彼此交错,分不开。”后来我才发现,我们应该是平行线,一开始就不应该相遇。
路灯照亮了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也把我眼眶里的泪,照的一清二楚。
简泱今晚又来找我了,我知道她要说自己的错,要跟我道歉,要跟我解释,要跟我和好。
她的解释和一句对不起我等了三个月,现在来了,我又,不想要了。
她第一次来找我,我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回想起刚刚的画面,校园一出去就到的便利店里,我看见了她。她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圆桌那,左顾右盼的,在看见我的时候,她站了起来,向我走了几步,却又停下。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我向她走过去。
我们一起走在路上,像三个月前一样,只是气氛不如当时那般..热闹。
你爱讲话,可现在一言不发。
到了我们分叉的十字路口,你才开了口。
“对不起,杨虔。”我回头看了看她,发现她不知所措地站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照着她的那一刻,格外的孤寂。
“我都知道,你现在被她们孤立了,才想起我是马?’
简泱在后来跟着那群女孩一起玩了,最近我才知
因为圈子不一样,经历的事情不一样,我看过简泱跟着她们的样子,唯唯诺诺,唯命是从,像是个被指使的丫鬟,不再是像在我面前那样的自
我低了低头,再没看她就走了。
我听到身后追赶过来的脚步声,很急促。
简泱抱住了我,不断地摇头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对不起。
我挣开了她的手,向前走了好几步,才对她说:“我们认识了十几年,最可悲的是你从来没有坚定不移的信任过我”
我和简泱,就是那常说的青梅竹马。
我们在幼儿园的时候,就认识了。小时候的她,脸圆圆的,婴儿肥格外明显,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每次撒娇的时候总是睁着她的眼睛去虏获人,扎着两只羊角晃头晃脑的,格外可爱。
大家都喜欢跟她玩,我也是。
我们总会手拉着手一起在放学时候等着父母接,排队的时候要紧排在一起,座位也要坐在一起,直到小学,初中,高中,我们还是在一个班级
她越长越好看,褪去了儿时的青涩,有过喜欢的人,想追的星。这十几年的人生里,她的每一件事我几乎都参与,她对我也一样。
小的时候,我与她走的最近,她的东西丢了,永远是我在帮她找,找不着了,她就会质问是否是我,再多的解释最后归于苍白,我哭着回去找了妈妈。过了好几天,知道东西只是被她随意的丢在某个角落的时候,她才会来找我,像是笃定了我不会生气。
我确实没生气,我仿佛忘记了一切委屈,我们重归于好。
以前没多计较这些事情,现在一想起来,感觉自已就是个傻子。
三个月前的星期五,那天有体育课。
我不爱上体育课,一到星期五总会找各种理由请假。
以前还有人与我一起在班里待着,可这一次只有我自己,看着墙壁上的时钟,发现还有四十分钟才上下一节课,我就直接在桌子上睡着了。
什么梦也没做,时间就是一下子过去了。人的尖叫声,争吵声,桌子被推的摩擦声,不绝于耳。我被吵醒时,脑子懵圈,还没缓过来,就听见别人提到我的名字。
“杨虔,体育课就你在教室里,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
见那人气冲冲的向我走来,说的话也毫不客气。”“我什么时候偷你钱了?”我皱着眉看着她们,脑子里无数旋转着思绪。
“体育课前还在,体育课后就不在了,不是你那是谁?
是啊,这个教室只有我,何况我睡着了,就算有人进来,我也发觉不到,我也没办法证明。我把目光看向了简泱,从我醒来的那一刻我就看见了她,即使我被质问,她也从来没有站出来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还是下意识的会去找她,用眼神祈求她帮我证明。
她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往后退了一步。
我想,不说话是她最大的成全。
从小一起陪伴的人,从来没有信任过我。
我想,难过并不是对于此时的百口莫辩。
而是还没开口,就早已不被信任。
我没在理那群人,由着她们如何说。
反正,我本来就没什么朋友。
第二天,我看得出大家对我的态度变了,本来还能聊聊天说说话的人,现在见到了我,唯恐避之不及,我便也不主动招惹。
后来我听说,那个人的钱找到了,是被自己放在了别的地方,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好几千,不过这个找到的方法,跟简泱蛮像的。
我看见简泱每天与她们一起,变得不太一样了。就像是,从一个高傲的白天鹅变成了一只自卑的丑小鸭。
我以前想过,不管简泱做什么,我都会原谅她。她从我身边离开的日子里,我每一天都会想,如果她对我随口解释一句,不认真也好,敷衍也罢,只要解释了,我就还是原谅她。
可是我的耐心被消磨了。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轻易低头的人。
即使做了错事,也不会。
到现在的三个月过去,就算来了,我也不需要
你的道歉很珍贵,我对你的等待也很珍贵。
那天晚上我回到了小时候没搬家之前的地方,那里的枇杷树还在,已经结了不知道多少次果了。我绕着树干摸了摸,终于摸到了我们以前咳的
其实也只是我一个人刻的。
你嫌刻了手疼,所以我刻完了。
“杨虔和简泱。”
字歪歪扭扭的,不认真看也看不出来上面写了什
我找了周围一圈,找到了一小块尖石头。
用力地把那名字划掉,最后只剩下一个“和”字,以及什么也看不见的痕迹。
其实等到今晚,我只是在等一个结束。你的对不起,就是我们结束的证据。
那晚安,祝我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