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全城的人都要高看我們
人物,無疑是這部《雙城之戰》核心中的核心,除了《英雄聯盟》遊戲中已有的英雄之外,本作的原創人物同樣十分精彩。並且有趣的是,《雙城之戰》中的人物關係就猶如皮爾特沃夫與祖安這兩座雙生城邦一樣,互相綁定又難以分離。
接下里我將從共生人物梳理劇情線並且在後半部分闡述《雙城之戰》在作畫、構圖、演出的優秀之處,分享我認為這部作品想要探討什麼,篇幅較長,但耐心看完相信你會有所收穫。
文中包含劇透內容
範德爾與希爾科
他們出身底城,親眼看著皮爾特沃夫是如何壓榨著自己同胞的並一步步成為所謂的“進步之城”,他們不願看著自己的同胞再繼續遭受苦難,“祖安的兒女應該擁有更多,而不只是臭水溝而已”。
他們決定用自己的拳頭去改變現狀。帶著共同理想他們不約而同的走到了一起併成為兄弟,為了同樣的事業而奮鬥著。
直到那天,那個本以為可以一舉改變格局的一天,他們衝上了隔斷皮城與祖安的橋,看著身邊一個個倒下的同胞與斷壁頹垣中的女孩們,範德爾明白了,抗爭只會流更多的流血,並讓戰爭的仇恨與惡意轉移到下一代,世代循環,永無止境。
他把希爾科——自己的兄弟推入水中,沉入水中的他不再相信兄弟情誼,一切的一切都被拋之腦後,而求生的本能使得希爾科掙扎著拜託了束縛。
“那一天,我殺死了弱小的自己,而新的我就此重生。痛苦,被背棄的痛苦,讓人感覺從裡到外的煎熬。它能讓人崩潰,也能把人錘鍊得更加強大。”
範德爾與警長格雷森達成了協議,祖安人不再逾越那座橋,而執法官也對祖安的勾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那次爆炸打破了這脆弱的平衡。
而希爾科就此隱匿在了祖安的陰影中,待到那天他東山再起,用“微光”奪回了祖安,他親手終結了自己的兄弟範德爾,堅守著自己的信條。
“力量,真正的力量,永遠不會屬於天生就強壯過人、敏捷過人、聰明過人的傢伙,絕不。它只會屬於願意不惜一切,達成目的的人。”
但他並沒有忘記他,此後希爾科為他修建了雕像,並且經常去那裡於自己的老朋友敘舊。
而同樣在那天,他像範德爾一樣收留了爆爆,這個有些意料之外的”女兒“讓他保留了心中殘存的人性,他就此苦心經營祖安,為了自己心中讓祖安獨立的理想鞠躬盡瘁。
在他的統治下祖安維持著脆弱的平衡,人們只看到了他用“微光”讓底城的人們陷入爭搶與混亂。
但與此同時他也用自己的鐵血與手腕,使得祖安至少在表面看來相比以往更加繁榮。
在最後時刻他與傑斯達成了交易,而籌碼與代價就是自己視為女兒的——金克斯。此刻的他罕見地動搖了,最後他被金克斯宣洩怒火的子彈擊中,倒在了自己女兒的槍下。
一代梟雄就此殞命,令人無比唏噓,但與此同時就像他曾經對金克斯講述的那個新故事:
“那一天,我殺死了弱小的自己,而新的我就此重生。痛苦,被背棄的痛苦,讓人感覺從裡到外的煎熬。它能讓人崩潰,也能把人錘鍊得更加強大。我們走著瞧。”
爆爆也被殺死,而她的屍體上一個,代表純粹暴力與混亂的金克斯就此誕生。
範德爾與希爾科有著相同的理想抱負,但是由於觀念與執行上的分歧他們只得分道揚鑣,悲劇的種子或許在多年前二人懷著滿腔熱血衝上那座改變命運的橋時就已經註定。
蔚與爆爆
她們自小就捲入了父輩間的戰爭,親眼看著父母死於皮城執法官的槍下,而怨恨與復仇的種子也就此埋下,仇恨在蔚的心中發芽,她也立下誓言要守護好妹妹爆爆——自己僅有的親人。
她們被範德爾所收留,正是她們讓範德爾決定用妥協維持皮城與祖安脆弱的平衡。
姐妹倆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慢慢長大,即使範德爾對待她們就像親生女兒一樣,但寄人籬下的感覺總是不好受的,她們決定幹一票大的——去皮城偷一戶有錢人。
不同於壓抑與散發綠色腐臭光的祖安,皮城是明亮且寬闊的,她們看著從頭上掠過的氣艇心中渴望著美好的未來。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幕是當年拳頭首次公開《英雄聯盟》動畫的預告片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畫面,其中充滿了對未來的無限遐想與渴望。
爆爆被海克斯寶石所吸引,出於好奇帶走了這些石頭,但正是這些石頭引發了爆炸,成為了皮城與祖安衝突的導火索,也將人物的命運聯繫了起來。
而此時的她們還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那一天她們站在底城的最高處仰望上城,帶著對於未來的期許說道:
“總有一天,我們會讓贏得這座城市的尊重”
在營救範德爾時,爆爆再次釀成了大禍,同樣是一場爆炸,她的炸彈殺死了曾經的好友也間接殺死了範德爾。這致使蔚怒火攻心,爆爆或許出於好心但在結果面前卻無力爭辯。
爆爆:“你為什麼要丟下我” 蔚:“因為你是個禍害,你聽見了嗎?麥羅是對的”
蔚的手上第一次沾上了妹妹的血,她離開了,縱使轉身後便已後悔,但已經來不及了,蔚被執法官帶走,而爆爆也被希爾科所帶走。
值得一提的是,爆爆被希爾科帶走時的畫面與宣傳海報中的構圖類似,只不過前者是在蔚的肩中,而後者則是在希爾科肩中。
同時,這幅畫面致敬了法國畫家亞歷山大卡巴內爾的名畫《墮落天使》。
並且《英雄聯盟》中也有一位名叫墮落天使莫甘娜的英雄,她的背景故事裡同樣有一個反目成仇的姐姐,同為《英雄聯盟》英雄的審判天使凱爾,這種細節與對於西方文化的考究也讓我不禁稱讚《雙城之戰》主創的縝密構思。
時間一轉,五年前那個曾經有些許自卑的藍髮女孩已經變成了臭名昭著的毀滅天使,她用機槍和火箭筒去宣洩那被人揹叛的痛苦,用絕對的瘋狂去掩蓋那場無法釋懷的爆炸。但往日的回憶早已化為夢魘在她的腦中不斷閃現,姐姐已死的消息猶如惡魔的低語令她身心俱疲。
五年的牢獄之災令紅髮女孩更加堅韌,她也無法忘記曾經自己轉身離開妹妹,更忘不了範德爾臨終前囑咐她的“保護好我們的家人,蔚”。
在與她所怨恨的皮城人凱特琳的朝夕相處中,她發現眼前這塊小蛋糕同樣可以獨當一面。
祖安上空飄蕩的藍煙,將整個底城的夜空都染成了屬於金克斯的藍色。
蔚兌現了自己的諾言:“無論何時你打開這個我一定會出現在你身邊”,但她們並沒有就此冰釋前嫌,而凱特琳的出現更加點燃了金克斯的嫉妒。
曾經幼時的玩伴小不點大英雄艾克也站在了她的對立面上,激烈的戰鬥猶如幼時的影子,金克斯身負重傷被迫接受了鍊金科技的改造。
在蔚試圖勸說議會無果後,她拾起了熟悉的拳頭,用自己的方式去挽救祖安。最後的最後,金克斯殺死了曾經的爆爆,用那顆直指皮城的火箭彈,向世界宣佈暴走蘿莉金克斯的誕生。
傑斯與維克托
出身於錘匠家的傑斯,在目睹了魔法的能量後渴望用自己的發明造福同胞,無論是皮城還是祖安皆是如此。他秘密進行著自己的研究,但那場爆炸讓他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好在維克托的加入,讓他們終於打開了通向未來的海克斯飛門,他也一舉成為萬眾矚目進步日人物,並與梅爾墜入愛河,成為萬人之上的塔利斯議員。
他也從理想主義者變得可以與議員們談笑風生,為了掃清阻礙不惜排除異己,將自己的恩師送離核心權力區。
初嘗海克斯武器的甜頭後,因為誤傷殺死了無辜的孩子,他動搖了——自己是否背離了當初懸壺濟世的理想?他逐漸明白現實與理想的落差,變得有心無力,最後與希爾科達成交易,賦予祖安自制權。
而由於吸入裂隙的毒氣,維克托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甘願成為紅花背後的綠葉,在臺下為傑斯默默鼓掌。他們掌握了海克斯科技卻丟掉了夢想。
但是天妒英才,他不明白為什麼偉大的人生命卻如此短暫,他不甘心就此帶著未竟的夢想離開。他用自己的血液與海克斯科技融合,機械飛昇開始了,他也毅然決然加入了光榮的進化。
凱特琳、艾克、辛吉德、梅爾的故事同樣精彩,但由於篇幅原因我在這看不再展開,但他們的故事同樣值得大家去細細品味。
雖然《雙城之戰》並沒有出現過度吃書《英雄聯盟》背景故事的情況,但是將玩家們所熱愛的英雄寫死也是絕對不會被允許的,因此在主要角色生死已定的情況下要想增加故事的可看性與悲劇性,那麼能做就只有對於既有人物內心更加深入的挖掘。
或許你不能理解傑斯為什麼會忘記青梅竹馬凱特琳與自己的摯友維克托一心投向梅爾的懷抱,甚至為了掃除異己送走恩師黑默丁格。但在這些背後你也能清楚看到一個渴望用自己的發明來造福人類的科學家,或者更準確說是一名理想主義者如何一步步的變得圓滑事故、實行鐵腕,瞞著議會私自偷襲底城再到最後有心無力接受希爾科的條件,理想如何被錯綜複雜的現實所無情的碾碎。
還有金克斯,她在多次好心辦壞事後終於釀下滔天大禍,被唯一的親人蔚所拋棄,她的心態就像《Enemy》的歌詞中所唱到的:
讓我看看是誰 當著我面微笑揹著我面捅刀 滿嘴胡編亂造 人前誇你最出色人後罵你最邪惡 每個人都想與我為敵 別再假惺惺 就是所有人都想與我為敵 為自己活讓我看看是誰 當著我面微笑揹著我面捅刀 滿嘴胡編亂造 人前誇你最出色人後罵你最邪惡 每個人都想與我為敵 別再假惺惺 就是所有人都想與我為敵 為自己活來吧我不怕你寫在牆上的字 祈禱我墮落的詞對我的譏諷嘲笑 給我的惡名惡號全都紮在心裡 早晚時機一到就像嘴巴出子彈 你們一個別想逃
他們的行為與動機都是較為自洽,人物成長與變化的曲線也都是較為完整的。
《雙城之戰》有趣之處就是在於從頭到尾即使過程曲折,但是每個角色他的目標與報復都是從未動搖的。但由於劇中的角色並不能像熒幕外的觀眾一樣站在上帝視角,無法看清整個事件與各方勢力的角鬥,他們眼前更多的是迷霧,因所掌握的信息有限而引發誤會,最後的最後一同墜入無底的深淵當中。
畫面設計
第八集中的臺階畫面
梅爾的母親——一個堅定的主戰派,她向傑斯講述了一個蒙著眼睛被敵人屠戮的將軍的故事,意在告訴傑斯不要顧及議會,用海克斯科技製造武器才能鎮壓底城的叛亂。而製造武器也正中了她的下懷,這也是她此番來到皮爾特沃夫的原因所在。
二人談話間的構圖,傑斯居於畫面左側,左側臺階下面是全副武裝的守衛,這也象徵了主動挑釁皮爾特沃夫的底城祖安。而右側梅爾的母親身旁的壁畫則是直指傑斯的長矛,這正契合了她戰爭狂人的設定。構圖也揭示了此時傑斯進退為難的處境,她的話給了傑斯一個臺階可下。
同樣在第八集中,蔚的入侵畫面
蔚與凱特琳試圖去勸說議會,讓他們與希爾科開戰,由於自小生活在祖安,蔚相信,只有絕對的力量與堅硬的拳頭才能解決問題,這也正契合了她的性格和在遊戲中的臺詞:
“先打一拳,打的時候再把問題問遍”。
但持交戰理念的她在相對保守的議會中就猶如入侵者,而動畫在構圖上也採用了蔚入侵到議會圓桌中心與議員對峙來表達這一觀念上的衝突。
此刻的她面對的並不只是眼前的議員,而是既得利益者在自己的蛋糕未被動的情況下根本無心關注底城被微光毒害,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居民,即使他們曾經是一衣帶水的同胞(祖安與皮城為雙生之城)。
在第九集中,希爾科在日落黃昏時分秘密會見傑斯
在構圖上他的身後是即將落下的夕陽,他所代表的底城秩序在迴光返照的落日餘暉中進行著最後的掙扎——而交易的籌碼就是金克斯,又一個底城裡經由鍊金改造後絕對瘋狂的代表。
新老秩序在此刻完成了交替,但正如同希爾科身後日落黃昏時分的夕陽,他的命運也早已經註定。這也正契合了最後希爾科已死而金克斯重生的劇情。
《雙城之戰》通過以上種種構圖上的巧思,將大量的信息通過畫面而不是文本與對話傳達給觀眾,既巧妙傳達了信息又留給了觀眾更多回味的空間,這也是他的優秀之處。
鏡頭語言與音畫調度
第一個例子我們來舉第七集結尾艾克與金克斯的戰鬥,這是我認為真正的masterpiece級別的演出。
雙方站定戰鬥一觸即發,此時艾克放出左右搖動的懷錶,背景音樂是時鐘的滴答聲(環境聲)。
隨著時鐘左右規律的搖動,金克斯將子彈上膛的聲音十分清晰,此時同樣是十分有節奏的音樂與鼓點插入,懷錶回到艾克手中,這時兩人小時候戰鬥的畫面閃回,他們的戰鬥在多年前已經進行過一次。
艾克掐動懷錶,隨著一聲咔噠聲,畫面變為漫畫般極具張力、線條簡單、高色彩飽和度的畫面,畫面採用了升格鏡頭(也就是慢鏡頭)來提升張力,增強觀眾與角色的共鳴。
艾克躲過了前兩發子彈,卻被第三發子彈命中,艾克像小時候一樣被擊中,此時戲劇張力來到了頂點。
時鐘的齒輪停止運轉,艾克摔碎懷錶,時間開始回溯一切重來,這也正契合了艾克在遊戲中的英雄技能——時間斷裂,兩極反轉。
這時畫面也從漫畫回到了現實,降格鏡頭插入(快鏡頭),時間流逝的速度再次從減速變為加速。
加速鏡頭只持續了短短几秒,當艾克躍起又從降格鏡頭變為了升格鏡頭,慢動作加強了此次艾克躍起與揮擊的力量感。
最後畫面再次從升格變為正常速度,戰鬥以艾克停止揮拳結束。
整個演出巧妙地將時間、畫面、音樂、動作等等元素,利用時間與動作匹配剪輯的方式展現給觀眾,這段演出確實可謂masterpiece。
接下來的演出,則是發生在第一集。
當爆爆、蔚與小夥伴們來到皮爾特沃夫時,她們看到的是一座廣闊的不斷向上延伸發展的城市。
等她們任務失敗從下水道來到集結地點,此時她們不斷地在向下走。
直至乘上電梯,伴隨著《Playground》的音樂,她們繼續向下,從皮城回到了祖安。
皮城與祖安人擁有同一片天空,但這座雙生之城卻一個在上一個在下,這種垂直的建築結構也象徵了皮城在祖安苟延殘喘的身體上才建成了所謂的進步之城。演出準確表達了皮城與祖安,一上一下一尊一卑但又相互連接共生的關係。
第三個令我印象深刻的演出是第八集傑斯與蔚並肩作戰搗毀希爾科的製藥基地。
這裡同樣是採用與上段演出類似的,音樂、動作匹配剪輯與升降格鏡頭的運用來讓畫面燃起來,但是這裡我們分析的則是剛好相反的——燃點後的反高潮處理。
當傑斯將自己的墨丘利之錘切換為墨丘利之炮的時候,他開啟了大殺四方的電能激盪模式,對四周的怪物肆意傾瀉著自己的炮火。
正當劇情來到高潮,觀眾內心的期待也被拉到極點時,又是降格鏡頭,傑斯擊中了一個無辜的小男孩,高燃的背景音樂驟停,聲音變為小男孩痛苦的咳嗽。
小男孩開始墜落,觀眾的心情也從山頂跌倒了谷底,這也象徵著傑斯內心的轉變。
這段演出用反高潮,也就是並沒按照觀眾的心理預期來敘事,反而進一步增強了劇情張力,也反映了人物內心的變化。
以上這些都是我所選取的《雙城之戰》演出與構圖的精彩部分,但這些只是這部優秀作品的冰山一角。
一種高揚的,但不迎合政治正確的女性主義
《雙城之戰》中的女性,她們雖然性格迥異但都同樣的堅韌,為了自己的目標不斷努力並且從未懷疑與動搖。她們的價值並不依附於他人,每個人都令人印象深刻。
這種並不為了迎合女性的表達在政治正確蔚然成風的當下,實屬難得。
就像凱特琳與蔚,在歷經艱辛意識到自己對對方的刻板印象後,互相攙扶著,在紅月的餘暉中更加堅定地走向未來。
《雙城之戰》想表達什麼呢?
作品中不止一次的用畫面來展示皮城與祖安這兩座雙生城邦間微妙的關係,無論是色彩還是高低的關係,都能看出皮城的發展是遠遠領先於祖安的,即使曾經他們是一體的。
皮城
祖安
外表金碧輝煌的皮爾特沃夫,內部早已被腐朽的議會所汙染。議員們在意的不是如何讓城市得以穩定、經濟得以發展、科技得以進步讓人民得以富足,面對傑斯與他的海克斯科技,他們先將他驅逐又為了利益召回。
自詡民主的議會制政體背後,議員們代表的並不是人民的利益而是各自家族的利益,只要不阻礙他們的貿易發生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容忍的。
底城人的生命又如何呢?在他們看來祖安人甚至不得被稱之為人。
長久以來支撐皮爾特沃夫發展的除了自詡尖端的海克斯科技之外,是將工業汙染物與廢水排向祖安的默許。
這座“進步之城”人民的幸福是建立在祖安人民的痛苦之上的,這是皮城與祖安的根本矛盾所在——用零和博弈的思維去對抗而不是共享科技進步的結果,這也是“雙城之戰”,兩座城邦爆發戰爭的根源之所在。
最後的會議上議員們並不願意發起戰爭,因為這將不利於他們的利益,為此甚至不惜讓祖安自生自滅。但是他們與這個腐朽的制度才是戰爭爆發的根源所在,令王朝覆滅的永遠是自己,金克斯最後的火箭也只是點燃這場戰爭的導火索。
而多年前發生在橋上的爆亂也是如此,人民不堪重負拿起武器,而這種源自於父輩的仇恨也跨越了代際傳到了孩子們身上,爆爆與蔚就是深受其害,因為戰爭失去了父母,最終的命運也與這場雙城之戰無法分離。
前代人的戰爭即使是為了後代而發起,但是沒有過問她們的想法就將她們捲入其中,這真的正義嗎?惡魔的後裔難道就也是惡魔嗎?為什麼後代要為前代人償還與自己無關的債務呢?
範德爾時期的祖安就像電影《教父》中老教父維多柯里昂所執掌的黑手黨一樣,他用自己傳統的行為準則與皮城警長格雷森維持著脆弱的平衡。
他並不能給你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但是在他的指掌下祖安獲得了相對短暫的和平。
而希爾科也是如此,他同樣與新的警長達成了私下的平衡。新秩序與老秩序最終還是殊途同歸。
甚至是上城,以黑默丁格為首的傳統議會成員與傑斯、維克托最後都走向了保守主義。
希爾科推翻了範德爾,但也讓底城人都染上了微光;而艾克的幫派,在黑暗中尋求著生活的希望與樂趣,但如果他們推翻了祖安掌握了權力,那麼這種小國寡民般山水田園生活可以推廣到祖安嗎?顯然是不現實的。
無論是誰,當站上王位後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或許也都會活成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當最具革命力的人變成坐享其成的既得利益者,那麼還有動力去繼續下去曾經自己希望的改變嗎?
範德爾、希爾科、傑斯甚至是可能的艾克都是如此。
那麼當原有體制被推翻後,有人可以確保新的體制不是又一輪伴隨著壓榨的痛苦循環嗎?
這個問題沒有人可以回答。
人們之所以不理解金克斯,因為她就像DC漫畫中的小丑一樣,代表著絕對的混亂與瘋狂,她的背後是無數政治勢力的角鬥,一招不慎就會踏入無政府主義的無盡深淵。
結尾的話
那天她們站在底城的最高處仰望上城,帶著對於未來的期許說道:
“總有一天,我們會讓贏得這座城市的尊重”
多年後回望那一天,她們已然走向了漩渦中心,帶著仍未了卻的遺憾,迎接無法避免的戰爭。
無論出身底城還是上城,皮城亦或祖安,每個人物都在由自己內心構築的迷宮中掙扎。而就像秩序一樣即使推翻重建但亦難以煥發生機,如同底溝裂巷中飄散出的那散發死亡氣息的空氣,如果離開又何談生存。
《雙城之戰》對我來說是精彩絕倫的大師之作,它並沒有急於求成僅僅為了滿足玩家而讓這部作品淪為一部粉絲向的自嗨作品,而是一步步穩紮穩打地向觀眾徐徐揭開《英雄聯盟》宇宙的帷幕。
《雙城之戰》放出的那天正是11月7日EDG奪冠的時刻,我想此刻,作為《英雄聯盟》遊戲玩家和影迷的我,或許是最幸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