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問我這是一款什麼樣的遊戲?
2017年,《艾迪芬奇的記憶》將步行模擬器帶進了TGA的殿堂;
2020年,《死亡擱淺》將步行模擬器做到了3A級。
本文共二十章節,累計四萬字,分四次發出。
在電影《尋夢環遊記》中,我最喜歡的一句話是“遺忘,就是最大的死亡”,於是我相信“只要記得,就會存在”,而這恰恰也是我在遊玩《艾迪芬奇的記憶》後最大的感受。我希望,所有人都能直面死亡;我希望,所有人都能被銘記 。
第一章:我是芬奇家族最後活著的一個人
許多年之後,面對鮮花與墓碑,艾迪芬奇的孩子也會回想起,他母親用遺書帶他去見證家族史的那個遙遠的黃昏。
人們總會流傳著各種各樣關於“芬奇”家族的傳聞,很多故事都以怪誕告終,有些一聽就是編的。顯然,這些故事也可能不是真的,但是我所相信的關於芬奇家族的故事,至少我覺得真實之處,那就是每個故事的結尾,都有一個人死去。
當然我仍不確定,我即將講給你聽得故事是真是假。但我知道,這些故事以前沒人聽過,因為這是我的故事。
你好,我是艾迪芬奇,我的母親在不久前去世,於是我就變成了家族最後一個尚在人世的人,我繼承了家族財產。而現在我在一艘前往家族古宅的船上,那個令我無比懷念但恐懼的地方,重新發掘自己家族成員隱秘的過往,揭開這個籠罩了數代人“詛咒”的真相。
隨著船體一陣晃動,航程已到終點,我終於回到這個離開了許久的地方,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海風吹拂過我鼻尖,帶來了一股熟悉的鹹腥味。這中鹹腥味自那場龍捲風後就刻入了我的腦海,一生難忘。
而遠處的古宅在薄霧中若隱若現,這麼多年這個地方彷彿被時間遺忘,絲毫未變。現在, 我踏入此處,企圖撥回時針,回到那個夜晚,企圖探知那個籠罩我和我的家族的迷霧。
你看,遠處那個高聳的建築就是我的家,我十一歲以前就住在那裡,但有一半的房間他們從不讓我進去,或許是因為那些房間住著八個被命運詛咒的靈魂。
這種詛咒已籠罩我的家族整整四代,被死神眷顧的我們,逃不脫這個牢籠。我是最後的倖存者,我多希望死神能再多瞌睡會兒,至少等到腹中胎兒出生,到那時,雖死無悔。我沿著林間小路,一點點找尋碎片的記憶,按捺住內心的興奮。
隨手打開路邊的郵箱,厚厚的塵埃的背後是時間的痕跡,我驚奇的發現裡面有一封來自七年的信件——“緊急,請立即開啟”,是一份數字令人觸目驚心的家族賬單。我突然不知道那場龍捲風的到來是可幸還是可悲,席捲了生命也洗滌了汙垢。定了定神,繼續向前走去,一道警戒線攔住了我的去路,自從我的兄弟劉易斯的葬禮後,我再不曾回到這裡。
一縷陽光穿過密林,照亮了一隻小鹿,我的到來,它突然向林中逃竄,驚起一陣聲響。我的到來,終究打破了這片時間之外土地的寧靜。我的口袋裡放著一把母親遺留下的鑰匙,她來得及告訴我這把鑰匙的用處。或許她以為我知道,又或者,她覺得以這棟房子的神秘足以吸引我再次回到這裡。其實,事實是,即便在我繼承了這棟房子之後,我也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再回來。但是現在,我心中有關家人的疑惑,只有這棟房子能為我解答。
終於小路走到了盡頭,一棟極其畸形的建築映入眼簾,一間間小房間像是腫瘤般依附在主房的身上,一點點的向天空蔓延。可支撐它的木柱卻如此脆弱,一場龍捲風便能將其摧毀,而海邊正是龍捲風舞蹈的舞臺。
這種畸形不僅僅源自建築本身結構的詭異,更來自這個龐大的家族,這個終將走向泯滅的家族。到死神降臨之時,這座古宅就是我們的“馬孔多”。
第二章:我是芬奇家族最後活著的一個人(下)
這個古宅彷彿屹立在時間長河之外,毫無變化。但走近之後發現庭院裡雜草自由生長,迷幻的紫羅蘭,牆角陰影處鋪滿了苔蘚,七年的光明終究還是留下了它的痕跡。我沿著木製的樓梯向門口走去,身邊的花花草草彷彿突然了活了過來。
它們在微笑嗎?是歡迎我的歸來還是期待我也化為塵土。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這棟房子讓我感覺不舒服,但具體是怎樣一種感受,我難以表達。現在,我已經17歲了,我很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感受,我害怕這棟房子。
終於來到了大門前,紅色的漆已盡數脫落,像是一個瀕死的老人,靜靜等待生命的盡頭。我拿出母親留下的鑰匙,我本以為這把鑰匙能打開前門,但它打不開。我從門下方的投信口向屋內望去,這棟房子彷彿一直在等待我。
我轉身向側門走去,踏過的木製地板發出吱嘎聲,像是一個老人的呻吟。地面上散落著幾張尋人啟事,那是尋找二哥米爾頓的新聞,哥哥很熱愛畫畫。現在回想起來,哥哥那極度抽象的畫作彷彿在預示著什麼。只可惜他早已走失,如果他還在的話,他一定能解答的我疑惑。
我從後院門的狗門爬進了房間,小時候十一歲的我從這個狗,門爬進來可容易多了。車庫裡丟滿了各種各樣的工具,我的曾祖父是一個木工,不過他在修建龍形梯引發的坍塌身亡。忘記說了,龍形梯就是用來支撐房子外那畸形而高聳的建築的,這多了年它依然聳立在那裡,我想一定是我曾祖父在天上默默保佑著。
我輕輕推開通向客廳的門,這是這七年來第一次打開這扇門,木門發出吱嘎聲牽動著我的激動與些許害怕,我感覺自己到了家。
明亮的廚房,未清洗的餐盤,已開瓶的紅酒,盛著牛奶的瓶子,貼著七年前便利貼的冰箱,一切的都充滿了家的感覺,但這個家空有外殼卻失去了靈魂。我關於家庭的記憶模糊不清,有的只有一些零碎的記憶。我摸摸了鼓起的小腹,我希望我的孩子能生活在一個溫暖的家庭裡,但在這之前,我必須弄清詛咒的背後的真相。
餐桌上有著成堆的三文魚罐頭,那都是大哥路易斯從工作的工廠帶回來的,但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後,我們所有人都討厭池三文魚,只有我們的貓茉莉除外,它和我姑母同名。這棟房子其實沒什麼異常的,只因它在我看來本身就很詭異了,就像一張裂開嘴大小的臉,這大笑滲著鮮紅的血液,它已經很飽了,但仍在等待最後一次獵殺。
我沿著走道一直向這個巨物深處走去,牆上掛著的小題請是芭芭拉成為童星時演出所用,廊道上掛著一幅詭異的畫是二哥彌爾頓的作品,身邊的每一件物品都帶著故事,甚至連壁爐都有故事。曾祖母伊迪告訴我,砌壁爐用的磚是原來的房子沉沒後留下的。我總有一種預感,詛咒背後的秘密就在那棟已沉沒的房子裡,而我這次也將踏足那座“亞特蘭蒂斯”。
走進餐桌,餐桌跟我們離開的那晚一樣,只剩下一堆殘骸,好像突然有一顆炸彈在這裡爆炸,殺死了所有人,卻放過了傢俱。我踏上了樓梯走上了二樓,樓梯口堆放著許多雜物,這是因為那一晚的龍捲風,讓很多東西都沒得及帶走。
在二哥米爾頓失蹤後,所有的臥室都被媽媽封鎖住了。之後,伊迪為了報復,在所有門上都鑽了窺探孔。每一個門上都掛著曾經的主人還有段數字,後來我知道了,這是他們的誕辰和祭日,他們都死去了。
牆上依然掛著芭芭拉成為童星的照片,無論什麼時候人們問起我的家人,他們最先問的都是芭芭拉。芭芭拉當了整整兩年童星,直至美國人民拋棄了她。不過,我小時候總問我母親,芭芭拉後來怎麼樣了?是繼續當明星還是轉行業了。
每次母親都苦笑著,摸了摸我的投,低沉的說道:“她去了國外繼續她的事業並且已經定居在國外了”。可現在,我知道那一定不是真的,在芭芭拉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情,詛咒之下,沒有一個人能倖免,包括我自己。
我走進了伯祖父沃爾特的房間,沃爾特繼伯祖母芭芭拉失蹤之後也失蹤了。小時候我經常在他房間裡玩,我猜媽媽有時候肯定很後悔沒有把這間房間也封起來。但這也是很困惑我的地方,為什麼媽媽沒有封閉這間房間,或許它藏著什麼秘密,就像牆上的壁畫般令人恐懼。
我突然發現牆上掛著一把鎖,於是我不死心再一次拿出母親留下的鑰匙嘗試了起來,它打開了。可這更神奇的是,打開外殼裡面竟然是一個把手,我拉動把手,最後竟然是一個秘密房間,房間上留著一幅血色的畫,這一定是二哥米爾頓的畫作。“血色”、“嬰兒車”、“秘密房間”和“失蹤的米爾頓”聯繫在一起,我想我離那個答案越來越近了。
第三章:我一點點蠶食著美味的我
本章概要:一個平靜的夜晚,十歲無比無比飢餓的姑奶奶莫莉在她幻想自己變成貓咪、貓頭鷹、鯊魚、海怪進行捕獵的時候,現實中的莫莉又繼續在房間中吞食了更多原本不能吃的東西導致食物中毒死亡。
小時候,我曾在這個房間渡過過無數個年月,但一直不知道這牆後面的秘密,這是我第一次踏足這個密室,我並不知道門後面會有什麼。
這是一個充滿著少女粉色的房間,窗外的陽光灑落向房間內,光與影交錯在一本小巧的日記,日記的封面留著姑奶莫莉的名字,她只活了十歲。
枯黃的紙張上寫著“1947年12月13日,我很快就不在了”,而現在是2017年,那麼八十年前的1947年就是姑奶奶莫莉去世的時間。關於姑奶奶去世的原因我至今都不知道,或許答案就在這本“死亡啟示錄”裡。十歲的她到底經歷什麼?為什麼她能預知自己的死亡?而死亡陰影的背後又是誰?
在一個沒吃晚餐的夜晚莫莉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才十歲的她爬了起來,感覺餓極了。充滿著飢餓的眼神在一片黑暗中四處尋找,尋找任何能吃的東西。她看到門口沙鼠籠裡有殘留下的半根胡蘿蔔,她絲毫不介意,拿起來就咀嚼了起來,而這咀嚼聲就像在啃咬她自己纖細的手指頭。
她很快就把胡蘿蔔吃完了,可她卻更餓了,她打開糖果盒,可裡面的糖果早已被吃完。此時,祖奶奶聽到了這邊的聲音,問道“莫莉,怎麼還沒睡?“,莫莉說她餓了,祖奶奶打著哈欠回道”寶貝,夜深了,睡吧“。或許由於祖奶奶毫無理睬的語氣,她狠狠的扳動被反鎖的房門,可她很快就停了下來,飢餓再次更強烈的湧上來。
莫莉邁著緩慢的步伐,走上了衛生間,她看到了洗手池上的牙膏。她伸手拿了起來,打開蓋子便開始吸吮,就像喝祖奶奶的煲湯,可這聲音卻帶給我很詭異的感覺,就像人在吸吮自己的手臂。
那天晚上,她吃了很多很多東西,甚至包括裝飾用的木製鮮紅果子,這種令人心驚肉跳的進食直到窗外響起了鳥叫才停止。她走向窗口,發現是一隻正要歸巢的家燕,進食的慾望促使她打開窗戶想要去捉它,可燕子反應很快躲避了。
可突然之間,莫莉她變成了一隻貓,她在樹枝間行走,不停追向那隻家燕。她在追逐的過程中,跳到媽**窗口前,而父母沒有看她一眼,這讓再次氣憤了起來,決定一定要填飽自己。
紫色的月光,紫色的霧氣,枯老的樹枝,她現在是一隻跳躍在大樹間的貓,每次她都只差一點就抓住那隻該死的燕子。她看出它越來越累了,只差最後一步之遙,她突然想起來,她答應了爸爸不再爬樹的,但她一心只想吃到那隻鳥媽媽。
她奮力一撲,她狼吞虎嚥,可突然,她從樹枝上掉落了下來。十餘米的高空,對於一隻貓來說,絕無活路,莫莉是從高空墜落至死的嗎?可在下一秒,這個想法就被否定了,我見到了更詭異的一幕。
莫莉變成了一隻貓頭鷹,遨遊在一片被白雪覆蓋的荒野中。凜冽的東風,白皚皚的血被,寸草不生,毫無生機,如此貧瘠的大地,就像此刻正無比飢餓的莫莉。在冬日的絕望中,她看見了一隻兔子,她瘋狂揮動的翅膀,不斷逼近那隻已無路可逃的兔子。
莫莉終於抓住了,想象著這隻兔子臉朝上望著,從她的爪縫中看到了她的臉,她把它整個吞了下去,一口都沒嚼。然後,她飛走了,去尋找更大的獵物了,又找到了一隻母兔,或許想起了她母親今夜所作所為,她開始仇視所有的母親。
這隻兔媽媽太大了,以至於她幾乎提不動它,依然啃咬了下去,但她嚥住了,仍然再吃。這種咀嚼聲讓我 想起了人啃咬自己手臂的聲音,同樣的清脆,同樣的血肉模糊。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自覺?但我相信這種直覺可能就是現實。
她變成了一條鯊魚,這一次我不再感到驚奇,她沿著山崖一路翻滾,滾進了大海。而現在,她的體積變大後,剛剛所吃下的兩隻兔子已無法抵消她源自生命深處的飢餓。
現在,她比任何時候都飢餓,在冰冷的湖水和沉寂的水底下,她吃掉了肥嫩多汁的海豹,她扯下了它的魚鰭,味道美極了,這種聲音彷彿在撕裂人的手臂。她不斷的遊著,企圖發現更多的獵物,她又發現了一隻海豹,狠狠的咬住它,但她實在太餓了,她跳出了海面。
這一次,她變成一條巨蟒,在皎潔的月光中,在陰暗的角落裡,不斷朝著人的氣味方向爬去。她體形巨大,但移動時悄然無聲,她一口將一個在賞月的船員吞嚥下。
她想停下來,可她還是飢餓,停不下來了,她向著播放音樂的船長室爬去。終於,她吃掉了最後一名乘客,可她還是餓。越過水麵,她聞到了新鮮東西,所以她想它爬去。
她在沙地上滑行,美妙的氣味來自一條舊管道,這種美妙,遠超過她之前所吃的一切,它帶著一股令她無比熟悉的味道。當我讀到這裡時候,我以為她要吃掉今晚讓她無比憤怒的母親,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認知,超越了我的想象力。
離目標越來越近,一切的事物開始變得無比熟悉,這是莫莉房間,她要吃掉她自己。這條蛇爬到了莫莉的床底下,這時,隨著肚子發出"咕咕"聲,她終於變回了自己。
她急忙爬起來,她屏住呼吸很長一段時間,但她什麼也聽不見。她猜蛇在等她再次入睡,但它等不了太久,它需要吃東西,這一點他們兩都熟知。於是她打開筆記本寫下這麼段話——我會很美味。
日記到這裡戛然而止,我合上了莫莉的日記本,之後的故事想必你也明白了。這就是莫莉的死亡的真相嗎?她被她自己吃掉了?這一點仍存在疑惑,需要你我繼續思考。
第四章:馬孔多在下雨,百年一參悟
我合上了莫莉的“死亡啟示錄”,那句絕筆“我會很美味”始終縈繞在我的心頭,莫莉到底是在飢餓中被巨蟒吞食了還是自己亂吃東西食物中毒而亡呢?我在的筆記本上畫上了莫莉的人像,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相信這些荒誕古怪的事情,但我確定曾祖母伊迪肯定會相信。
莫莉的死亡並沒有給我想要的答案,反而加重了我的疑惑,我決定離開莫莉這個充滿少女粉色的房間,繼續向這座令我害怕的古宅深處前行。我打開了窗戶,翻到房外的過道。遠處是山與海,陣陣海浪拍擊海岸聲傳來,平復了我的心。
很明顯,曾祖母想想告訴,母親不肯告訴我這些事,也不願再提起過去,想讓渡過一個幸福的人生,那怕所有人都已被死神眷顧。
我從窗戶翻進了曾祖母伊迪的房間,小時候我經常在曾祖母的房間玩耍,這個房間彷彿靜止在時間長河外。曾祖母的房間裡掛滿了各種各樣的鳥籠還有那臺每年都會給我織新手套的老縫紉機,那隻被莫莉吃掉的小鳥可能就來自這裡,而那一個個鳥籠裡都立著墓碑,它們都已死去,更恐怖的是,還一座蟒蛇的墓碑。
這是曾祖母給大哥劉易斯作的畫,曾祖母也很疼愛大哥。大哥劉易斯是在我們離開這座古宅前一週去世的,關於大哥的死亡我是熟知的。
大哥是個極具幻想力並熱愛航海的少年,這種病態的熱愛甚至被醫生確定患有精神病,但父母對此並不重視。或許醫生是對的,工作在三文魚罐頭廠的大哥的靈魂早已去了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裡,他一定很幸福。
曾祖母的房間裡滿是老物件,從上個世紀的報紙、老式縫紉機到播放磁帶的電視機,擺放著各個時代的物品。當然曾祖母也是我們家族最長壽的成員,她93歲,知道2010年,她決定與老宅一同消逝。
在床頭櫃上,擺放著一張曾祖父的照片,照片裡曾祖父滿頭銀髮,手裡拿著鐵鋸,照片旁是她的安全帽,他是一名木工,他是這座家族古宅的奠基者。只可惜他去世的很早,當人們問起曾祖母他的死因時?曾祖母總說他是被龍殺死的。可我們都知道,曾祖父是在修建支撐建築的龍形滑梯坍塌而死亡了。
曾祖母從未從曾祖父的死亡的悲痛中走出來,只是她將一切都埋藏在內心,直到我們要離開這座她愛人修建的巨宅時,她要陪著她心愛的丈夫,於是她選擇了直面死亡。
門上掛著一張曾祖母、母親和我的合照,我真的不敢相信,這麼高齡的曾祖母竟然保持了這樣的容顏煥發和活力,這在我們這個深受詛咒的家族史很少見的。
在曾祖母一百年的生命裡,她目睹了這個家族太多太多的死亡了,或許長壽是幸運也是不幸。
關於我們家族的歷史以及家族為何來到這個小島這點,我是一隻不清楚的。直到今天,我打開了曾奶奶遺留的一個播影儀,看到了一個完整的五百年家族史。
原來,500年來,芬奇家族在整個挪威一直很出名,不僅僅因為它的財富,也因為它的不幸。
不幸在於籠罩了每一代人身上的死亡詛咒,直到曾祖父的父親奧丁埋葬了因家族詛咒而死去的最新受害人,他的妻子以及他的兒子。
這之後,身為新一代族長的他做出了一個決定,帶領全家人拋棄舊大陸的榮光與地位,起航出海尋找新的定居地以求擺脫詛咒的籠罩。
那場舉家遷徙發生在1937年,集聚全家財富打造的一艘外形像房屋的海船還是在這場航行中發生了事故。在華盛頓海岸附近,一道40英尺高的海浪將這艘巨船和奧丁一同捲進了深海,詛咒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逃脫它的鼓掌。
在那場海難之後,奧丁的女兒伊迪以及她的丈夫和孩子莫莉存活了下來,登上了這座小島,抵達了在奧卡斯島的新家。如亞當和夏娃一般帶著家族最後的希望,登上這座幻想中的伊甸園,企圖擺脫命運的咒詛。
奧丁是第一個被埋葬在新家族墓地的成員,之後無數座墓碑出現在了這裡。初上島的那段時間是這個家族最充滿希望的時光,也成為了伊迪百年歲月裡最懷念的時光。可從莫莉的離奇死亡後,所有人都再次認清了一個現實——死神從未遠去,沒有一個人能逃脫命運的齒輪。
未完待續,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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