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同文小說丨《驅煞記》戊卷·貳


3樓貓 發佈時間:2024-12-30 16:36:29 作者:仵空小師傅 Language

  • 本故事純屬虛構,非《魔獸世界》官方設定。

戊卷·貳 潛鬥牢,舊恨重逢

“什麼破玩應兒!”
翟秋靈聽得惱羞成怒,挺起身子將手甲套在手上,摸上電梯門縫,催動真氣入手,只見手甲丹鵾紅氣漸起,甲首內順著手指叉出火紅氣爪。
翟秋靈心中正急,“啊”的怒吼,控力不住,砰的一聲,電梯門被她強行撕開,褶皺擠壓卡在門框上。這一扒之勢引得梯內人連連驚呼,外面的地精保安瞠目結舌,手中拋玩的警棍也忘了接掉到了地上。“滾開!”女矮人一皮靴蹬出了門,保安面門受擊,直飛摔在兩丈之外。電梯中的人魚貫而出,紛紛誇讚翟秋靈好力氣,翟秋靈緩過神來,收氣一看,那女矮人直挺挺的被僕人簇擁在看臺口,其他人也是各自離去了,見到翟秋靈看向她,她莞爾一笑,對翟秋靈頷首道:“娜諾奇卡不忘恩情,我叫瑪婕·娜諾奇卡,很高興遇見你,辛多雷。以後有麻煩來汙手街找我。娜諾奇卡家不忘恩情,祝你觀賽愉快。”說罷便帶著人走了。
“什麼奇卡?”翟秋靈一臉懵,聽到廣播剛剛的決鬥已結束,即將開始下一場,而上一局的比賽意外爆冷,來自“八臂刀螂”小杰敗給了新人女侏儒,但此刻容不得她多想,先去她要去的地方要緊,“如果在他們搜尋的區域,特蕾希不可能上到場上,沒錯了,就是在我要搜查的地方,結束了比賽,應該會被送回到那裡吧,哎呀……不管會不會,先去再說!”翟秋靈心中邊想,邊提氣疾奔,片刻間便奔到了五樓的二號口廁所。“臥槽!這麼多人!”翟秋靈心中絕望,男廁人流出入通暢,女廁這邊則是一條長長的隊伍。
排隊兩盞茶的功夫,到了廁所內最裡面的坑位,又等了兩盞茶的時間,好不容易輪到她了,翟秋靈心中不爽,覺得不上一下,白白浪費了苦苦的排隊,便草草尿了一通後,打開通風口鑽了進去,將通風口的蓋子掩了回去,朝裡面爬去。通風管道雖然寬大,但腥臭無比,翟秋靈捂鼻眯眼按照地圖指示的方向爬,心中吐槽:“這通風口是把這層的廁所都聯通在一塊了嗎!我感覺我都要被淹入味了!”依著計劃線路來到一個通口,窺伺無礙,將通風口輕輕挪開,攏抓著頭髮,側臉探一點頭查看情況。
“‘你那裡的牢籠是橘紅色的,角鬥士少且沒有看守……’沒錯了,真是這裡。”翟秋靈確認無誤,翻出通風口到最近的盆景處掩藏,“這是少麼?這是沒人啊!?難不成被拉出去決鬥了?”翟秋靈緩緩起身,目之所及的牢籠內均空無一人,湊近細看,籠門上還掛有銘牌,翟秋靈一間一間走過,嘴裡自顧自嘀咕:“玉蓮幫‘無極天尊’伏行秋,玉蓮幫‘風雪狂徒’卑子,汙手黨‘深淵勇士’拉伊·納茲亞,暗金教‘安戈洛火山使者’莎拉·奧卡姆,這些……”
翟秋靈剛想吐槽這些人諢號浮誇她聞所未聞時,突然身前不遠處一人聲幽幽說道:“你要找的人在這裡。”翟秋靈神經一繃,警覺抬頭看去,三丈遠的牢籠旁,一身黑色緊身衣蒙面的人類女性,正倚在牢門抱手看著她。
“你?你!”翟秋靈恍然認出,前方的女人正是在塵泥沼澤將她打傷的蒙面人,“真是緣份……”黑衣女嘲諷道,語氣淡然,翟秋靈自從在泥鏈鎮外被打傷,後又被屋內偷襲,對那兩蒙面人就心存不滿,又聽得特蕾希對兩人身世含糊其辭,本以為只是個插曲,今日又在此遇到,心中斷定不是意外了,嘴上也不饒人,回嘴道:“緣你孃的份,三番兩次的招惹姑奶奶,你是魔古人修宮殿,自找晦氣麼?”黑衣女正起身子,背起雙手,道:“魔古人修宮殿?嗯……噢!魔古人原本修的宮殿現在全成了墓地了,確實晦氣,這個歇後語巧妙巧妙,我不是來找你晦氣的,我是勸你不要找了,是無意義的。”翟秋靈一愣,氣樂道:“我受家師之命護送傷員,救人出去也是自責所在,何來的無意義,你在此阻撓,才是毫無意義,走開!”說罷抬步朝黑衣女走去。
黑衣女姿態輕鬆,面上只露出的眼睛裡透出十分的不解,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精靈,我們雖然不相信‘命運’這個東西,但是這幾天內總是讓我們相遇,也真是有趣的緊吶。”翟秋靈停下腳步,打量著對方,警惕地觀察了一下四周,聲音低沉道:“有趣?老孃可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每次見到你,似乎都不是什麼好事。”黑衣女輕嘆一聲,緩緩道:“不是什麼好事?你這話讓我好奇了,你究竟在這裡尋求什麼?”
“明知故問!”翟秋靈眉頭緊鎖,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怒火中燒道,“我在這裡做什麼,與你何干?話說回來那晚在泥鏈鎮咱們似乎已經兩清了,你又在這裡做什麼?”黑衣女眼神閃過一絲狡黠,側身想了想,嘿嘿笑道:“我在這裡做什麼?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在這裡,是為了確保一些事情不會發生。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吧?”說罷,左掌升起黑紅氣流,朝上一揮,氣流正打上牆上的廣播喇叭,一陣滋啦聲響後,喇叭裡傳出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蘇利文,蘇利文!聽到回話,我已到達指定地點,並未看到目標,你那裡呢?結束。”
“凱特,我這邊也已……什麼?你是誰!呃啊!啊……快走!”
“蘇利文?蘇利文?凱特,蘇利文那裡有情況,我這邊沒有找到目標,我去支援他!”
那喇叭之中放的正是一同潛來的地精三人,他們三人的相互通信也是正常,照理說作為諜報人員,通信設備必然是保密等級非常高,但是黑衣女居然能窺進他們的頻道,讓翟秋靈大為震驚。
在一系列打鬥聲與慘叫聲過後,喇叭裡一男生淡淡道:“月,三名地精已擊斃,你那裡加快點速度,以上。”
黑衣女聽後淡淡道:“收到,川。亡靈女麻煩你跟進吧,我這裡有大魚,以上。”
“收到,以上。”兩人聽罷,黑衣女收掌,喇叭裡再無聲響。
翟秋靈驚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黑衣女道:“我說過了,我在這裡,是為了確保一些事情不會發生。”翟秋靈冷哼一聲:“確保事情不會發生?你以為自己是誰,能控制一切?”
黑衣女緩步走近,步伐輕盈優雅,語氣轉為平和:“控制一切?不,我只是在確保任務的順利。而你……現在看來似乎是無意中干擾到我們,再次奉勸,現在離開還來得及,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
翟秋靈雙手伸進腰包,套上手甲,帶著一絲挑釁道:“我要是不走呢?”黑衣女眼神突然暗淡下來,緩緩道:“那就對不住了。”身子突然前傾率先出手,她的步伐輕盈,如同踏雪無痕,右手黑紅真氣微起,輕輕一引做出試探。翟秋靈心中一凜,面上不動聲色,長臂一揮,捋手下壓,機敏化解了黑衣女的試探,同時雙臂運氣真氣撣手進攻。
黑衣女側身反擊,撣手如風,直擊翟秋靈面門,翟秋靈不慌不忙,側身一閃,避開了黑衣女這致命一擊,她心中知曉黑衣女的厲害,不敢怠慢,在泥鏈鎮外,她就領教過黑衣女的厲害,驚歎她的未知力量強大的同時,也驚羨對武僧的武功招式如數家珍,側身躲閃時心念一閃,順勢背朝黑衣女,仰頭彎腿雙手連環翻劈山,反向施起了“猛虎式”中的“虎嘯風馳”,只見拳影重重,如同山崩地裂,每一擊都帶著破空之聲,黑衣女“咦”了一聲,連忙架臂格擋,一串鞭的招式後,翟秋靈突然轉身正面對敵,左右手內力暴漲,拳套前生出氣爪,左右穿刁手攻向黑衣女。
黑衣女見狀,如同靈蛇出洞般與翟秋靈鏡像施展穿刁手,巧妙地避開了翟秋靈的進攻,同時尋找機會反擊,此次交手與之前不同,她能感應到翟秋靈的每一次出手都精準無比,彷彿洞察她的每一個動作,一擊橫擊過後,翟秋靈雙臂向前掄抱,黑衣女架臂抵擋這懷中抱月一擊,只見翟秋靈的攻勢突然變得凌厲起來,身形一沉彎腰,在對方架開懷中抱月時,黑衣女只聽得後腦勺掌風呼呼作響,翟秋靈這時雙掌已抱月般環繞在胸前,隨即猛地推出,這一招既守且攻,將黑衣女的躲閃盡數化解,腰腹聚氣,步伐帶動全身,雙掌順勢猛地斜推出去,正是“猛虎式”中的“暴虎馮河”,正中黑衣女胸上。
這一掌推的出其不意,被擊中時,黑衣女身上蕩起一陣黑紅氣流,將翟秋靈逼退兩步,而黑衣女吃了這一招,胸口吃疼,飛出去一丈遠的距離,抓到一根鐵籠杆子才停住,黑衣女看到被抓彎的鐵桿,眼神一凜,撣了撣胸口道:“翟秋靈,你是個武僧,我尊重你的勇氣。但有時勇氣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這是翟秋靈第一次擊退黑衣女,接觸到黑衣女時,她也感覺到黑衣女體內的能量雄厚無比,若不是有本派心決與“萬相拳”中的禪護心法護著,這一擊的反震,也得讓她內功受損氣血翻湧,而不是退那一兩步。翟秋靈不為所動,她堅定而冷靜道:“勇氣或許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沒有勇氣,就什麼問題也解決不了。你最好記住這一點,人類。”
黑衣女微微一笑,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賞,但隨即冷漠道:“好,就讓我看看,是你的勇氣硬,還是我硬。”翟秋靈深吸一口氣,她知自己不能被對方的態度所影響,必須保持冷靜,自己剛剛雖然佔了上風,卻至今也沒達到她說特蕾希的牢籠那裡,這裡道路彎弧,黑衣女說的位置在她這裡根本瞧見不到,心想此人實力深不可測,對武僧的武功招式瞭若指掌,要想個法子將其擊敗著實是件難事,正犯難時倏地瞧見黑衣女沒有上前進攻,而是在暗暗觀察,等待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誒?既然她對武林門派的招式瞭若指掌,那……《萬相拳》呢?”翟秋靈心中想到這裡,覺得可以一試,心中暗念《萬相拳》中的幻身與金輪的心法,口上卻念起女獸人贈予玉佩上的詩詞:“何處幽奇在溟漲,翠巖絕巘自斜陽。”黑衣女聽到翟秋靈的念詞,也不多想,身形一晃,身法迅捷無比,如鬼似魅般來到翟秋靈身前,左掌順勢拍出,掌風如刀,直劈翟秋靈胸口。翟秋靈見對方迅速無比,也不著急,側身緩緩一扭,腳上施展雷光走位,讓黑衣女的掌力擦身而過,同時她的左勾拳如毒蛇吐信,直奔黑衣女的肋下,“人驚海月生春氣,我欲松風散夜涼。”又是一段念詞,翟秋靈的拳套紅氣暴漲,正中對手小腹,黑衣女悶哼一聲,身形一矮,以掃堂腿反擊,翟秋靈跳躍避開衝拳回擊,黑衣女見拳來,順勢抬腿抵擋,兩人的拳腳在空中交錯,上躥下跳對了七八招,每一次接觸都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如同古木相撞。
“雲影亂疑穿窈窕,水聲低訝帶微茫。”翟秋靈飛身回撤時,啟用幻身訣,在原地留下一個幻身,黑衣女與幻身比肩相距,幻身返回時,黑衣女感覺一股吸力拽著她朝翟秋靈去,忙一擊飛掌拍空拉開距離,驚奇道:“‘雲影亂疑穿窈窕,水聲低訝帶微茫。誰家樓閣高千尺,不數天南與地荒。’此乃青龍寺的玉佩‘玲瓏之息’上的詩詞,乃是祖師玉弘大師所作,但你剛剛的招數不是青龍寺的招式。”翟秋靈嘿嘿一笑,不屑道:“能打倒你的就是好招,你管我的!”黑衣女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她知道此時的翟秋靈已不是易與之輩,但她也不可能輕易讓步,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身上升起黑紅氣浪,眼睛也罩上了一層紅光。
翟秋靈心頭一驚,雖兩人離得一丈距離,只翟秋靈也能感到一股原始洪荒之力撲面而來,她不敢小覷,虛步展開守門式,黑衣女登山前衝拳,拳法如同狂風,撕裂空氣的銳響,驚到翟秋靈瞳孔放大,黑衣女的掌影如同暴雨,連綿不絕,翟秋靈側身躲閃,黑衣女緊跟著轉掌鞭錘拍臉,翟秋靈弓腰撤步躲閃時,餘光掃過身旁的牢籠杆子,竟齊刷刷被黑衣女的掌風吹彎,這兩招變式之快毫無拖泥帶水。
翟秋靈後退想拉開距離,黑衣女哪能給她機會,快速送上白虎寺的連環拳,拳拳穩健,每次出拳都如山嶽般沉穩,拳影如同巨炮,層層疊疊,翟秋靈催動萬相拳的金輪訣,運氣到拳套,生出的氣爪左右交疊抵擋來勢拳擊,“好剛猛的力量!”翟秋靈心中驚呼,雙臂吃痛,再次運氣才剛勉強抵消,轉守為攻,將從動手之初積攢到現在的動能匯聚在手甲上,然後向前推出,能量波動與黑衣女的拳頭在空氣中相撞,發出瞭如同雷鳴般的聲響,正是‘萬相拳’裡的波動拳,只不過翟秋靈化拳為掌,施展的遊刃有餘。
翟秋靈的掌法在黑衣女的拳影中穿梭,時而硬碰硬,時而巧妙地引導對方的力道。兩人的對決如同一場舞蹈,充滿了力量與美感,每一次交擊都讓周圍的空氣為之震動,所過之處的牢籠鐵欄杆均扭曲變形,好似狂風裡的搖曳竹林,波浪滾滾。
截下一擊迎門錘拳與挑手炮拳,翟秋靈果斷右臂抬起截肩,她剛初學時,逸玄散人教過她一句散訣:“欲動梢節,必先動根。”雖是一句散訣,卻反映了武術的規律,即身法在步法之前。如單注重步法輕盈靈動,則身法就會虛無縹緲,在瞬息萬變的動手中,一旦出現飄浮,無疑要被捱打的,以身法為主,並與步、手、腳等的密切配合,在動手過招中才能攻勢如破竹,退隱化無蹤,這點在白虎寺一脈的功法最為突出。
有道是“出拳肩先動,出腿胯先移”,不管是出拳還是出腿之前,身體相關部位會出現相應的反應,熊貓人武僧稱為“先兆”。武藝越高者先兆越不明顯,武技欠缺者則先兆明顯易於察覺,身手不協調.暴露了自己的意圖,常使技法落空。翟秋靈以拳掌為主,自是知道這個原理,招架之術有一門“截”術,核心在於截肩、截胯、截肘、封步,其要領便在於觀察先兆,提前阻擋招架,便可掌握主動,使對手不能順力消擺或閃化變形,從而操得勝之券。
翟秋靈之所以出手迅速截黑衣女的肩,在於對拳理熟悉於心,能提早做出判斷。黑衣女左肩被封,右拳勾出也被翟秋靈歪頭避開,翟秋靈沉力掄起左手,抓著黑衣女的右拳來了一個十字捆手,黑衣女催動體內力量,沒想到翟秋靈借用封位與內勁,讓黑衣女力量施展不出,幾下下盤掃踢也被翟秋靈躲過,黑衣女冷冷道:“你已經是我們的阻礙了。我必須確保任務的順利進行,任何不確定因素都必須排除。”翟秋靈催動內力壓制,冷哼一聲,帶著挑釁道:“排除?你以為你是誰,可以隨意決定他人的生死?”黑衣女道:“血精靈,我勸過你,你和你的朋友最好離開,我不想傷害無辜,但是你不聽,為了任務,我別無選擇。”翟秋靈怒道:“但是我的朋友現在就被困在裡!”黑衣女奇道:“自古聯盟部落不兩立,任務怎能跟私系混淆,糊塗啊!”血精靈運功繼續壓制,道:“臥槽,老孃聊得來就是朋友,管他娘聯盟還是部落,怎麼,你們擅長社交的人類,還不交個異族的朋友了?”黑衣女疑惑道:“什麼人類,我不是人類。”翟秋靈越聽越迷糊,氣笑道:“你是真有病還是裝傻子呢!”頓感手腕一股野性力量衝將而來,翟秋靈著實捆不住,送上一股巧勁,藉著對方向抗的力量順勢朝後一躍,蹬著牆壁又接著迎上送出一掌,黑衣女左手隔開上下狂攻,翟秋靈閃身騰挪,架臂護軸心格擋,一頓七八招的連環炮攻勢後,黑衣女見機變拳改爪,左手擒拿住翟秋靈右腕,右手向翟秋靈胸口襲去,翟秋靈心頭一緊,趕忙用左手招架,豈料這一招竟是虛招,黑衣女右手爪姿向外一撣,抓到了翟秋靈的左腕,運力雙臂交叉一擰,將翟秋靈雙臂交叉捆手 ,“三十六小擒拿,熟悉不?”黑衣女雙肩向前用力,翟秋靈雙臂被壓交叉貼在胸口,剛欲抖身掙脫,黑衣女右腿前踢,一招帶腕抄掛腿將翟秋靈撇了出去。
這幾招又快又巧,翟秋靈觸不及防下已經身飛出去,在空中翻了一個筋斗,展開輕功才牽強站住,這幾下血精靈瞧得身在離特蕾希的牢籠不遠,“趁機過去!”翟秋靈心繫侏儒,黑衣女又在身後,心中竊喜,趕緊跑去,卻只見到一間空空的牢房。
“瑟雷斯·星刃?”翟秋靈看到門牌心中一愣,黑衣女緩緩朝她踱步:“她什麼時候改的名字,我記得她原本不叫這個。”翟秋靈質問道:“你確定這是她的?不會是有意騙我在此!”黑衣女道:“不就是與你同屋的那位軍情七處特工嗎?我騙你作甚。”翟秋靈奇怪道:“我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為何要如此刁難!”黑衣女歪頭道:“刁難?我們沒有刁難你,我不過是在執行我的任務,而你,似乎總是誤解我的意圖。”翟秋靈攤手道:“我們到底阻礙你們什麼了?”黑衣女淡淡道:“無可奉告……”
“我尼瑪……”翟秋靈剛欲發作,黑衣女又淡淡道:“無意冒犯,我們有我們的原則,無關人員恕無可奉告。”翟秋靈指她罵道:“姑奶奶我不是涉足其中了麼!怎麼還成無關人員了,你個嗶阿的是腦了不卡拐吧!”氣憤之下竟說了熊貓族人的一種方言。
黑衣女聽到先是一愣,隨後彎彎笑眼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還是無可奉告。”翟秋靈低吼一聲:“有病!”衝前一擊虛招衝拳引得黑衣女抬臂格擋,倏地弓腰蹲地,抓住黑衣女的小腿腿狠勁上託,黑衣女重心不穩,驚慌剛欲制止,可為時已晚身體離地,翟秋靈期初想往對方檔下倏地鏟上一腳,卻感覺不解氣,更改位置,朝著敵人腹部狠勁來了一個沖天踢後,鞭腿連環,出得一腿,第二腿如影跟上,霎時連踢六下,盡數落在敵人心口,將人蹬開兩張遠的距離。
黑衣女落地時碎步止停,這幾下勁辣力恨,要是平常人內臟已被震碎歸西,她雖不至於身死,卻也吃不消,連忙右腿踏實彎曲,左腿續點地,左手立掌於胸,右臂筆直衝拳,架出玄機式砮皂坐禪,後移數米才停下來,“旭日東昇踢!?好身手!”黑衣女忍痛說道。
翟秋靈轉動手腕,譏諷道:“怎麼,白虎寺的硬橋硬馬不中用了,改砮皂寺的禪印功夫了?起手小心我按臂疊肘封你上路。”黑衣女搖頭起身贊同道:“確實不合適……”抬手間身子黑紅氣體裹身,輕飄一揮,一股巨大氣浪朝翟秋靈襲去,翟秋靈大吃一驚,這裡通道不寬,感應到氣浪來勢洶洶,不敢怠慢,馬上翻身躲避,咣的一聲,牢籠鐵桿似燙焦毛髮一般扭曲打卷,翟秋靈心下駭然,沒成想對面的女人居然有如此的力道,心想剛剛的打鬥,人家一直是收著與她較量,這時的輕輕一揮,若打在身上,自己登時斃命,趕忙催動能力,凝神接戰,將剛學會的“禪護”訣儘可能的調動最大,氣聲漸起,黑衣女的手指開始在身前舞動,初起時氣聲如沸水,勁道陰柔卻暗藏殺機,翟秋靈深吸一口氣,身體微微下沉,手甲上氣爪漲開,起手想用“貫日六式”對付,她步伐用的是“萬相拳”的幻身走位,隨著氣音的節奏而動,氣浪與手甲相撞蹭出火花,翟秋靈瞧不清楚對方的招式,只能聽聲辨位,但聞手甲與破空之聲摩擦相撞,不禁心中怦怦亂跳,強接十數餘招,欲倏施詭招改守為攻,卻遲遲找不到進攻的最佳時機。翟秋靈身影時而在空中舞動,時而在地面旋轉,翟秋靈的掌法雖然精妙,但在黑衣女的攻擊之下,她也無可奈何,死死被壓制。
“放棄吧,現在離開還來得及的!”黑衣女驟然轉急,一擊揮劈化為一道道黑紅音波利刃,直衝翟秋靈而去。翟秋靈側身分掌,順著攻來的方向逆勢翻飛身體,擦著力道邊緣懸空飛起,用的正是迷蹤島“貫日六式”中的“陰慘陽舒”,四肢用力,改變了氣浪的軌跡,化解了這雷霆一擊。
黑衣女的攻擊如同流水般連綿不絕,翟秋靈手甲用的興起,在她的手上變得活靈活現。爪影重重,每一招都精準地擊打在氣浪的節點上,將攻擊一一化解。翟秋靈的拳法防守嚴密,氣浪越來越急,攻擊也越來越猛烈,翟秋靈也愈發狂野,每次揮掌都帶著鏗鏘之聲,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到的後來他的掌法變化莫測,掌風力道迅猛,燃得外洩真氣星火陣陣,整個人虛幻成了一大簇亮光,都讓黑衣女的氣浪為之一頓。
“你沒機會了。”黑衣女瞳孔再次轉紅,攻勢有如驚風駭浪,氣浪又快又狠,這一衝擊,翟秋靈登處下風,只感呼吸急促,好似一座座大山重重壓向身來,眼前金星亂冒,將將抵住,黑衣女出手加快,攻勢大盛,指法越加狠辣,每一次都帶著致命力量,翟秋靈一時抵擋不住,雙臂被震開,身子也被氣浪擊中,翟秋靈玉容慘淡,胸口劇痛徹骨,腦中混亂一團,眼見就要摔倒,危急中左足使出了幻身走位,要將身子定住,黑衣女哪給機會,當此之際,雙腳連環凌空踢蹬,倏忽之間接連踢出了九腿,七道黑色氣浪迅捷朝翟秋靈飛去。
翟秋靈聽到又有一陣氣浪襲來,心中頓感不妙:“這要是捱上了真要命喪於此了。”見收不住腳,靈機一動,加力向前,與第一道氣浪碰上,身子順勢飛起,落地時,她突然運氣加速沉身,虛步轉身,從底下向上攻去。這一招極為迅速,不留半刻時間。只見手甲“丹鵾”在走廊內燃燒如火,凌風陣陣,沖天一掌,正中後面的幾道氣浪,她忽地縱起,身姿飄逸,如橫眉望天的女神艾爾。
“好俊俏的‘玉女問天’!巧妙巧妙!”黑衣女見到翟秋靈這一招抵甚是詭譎,忍不住喝彩,翟秋靈向後躍下,忙把手甲甩甩卸掉餘力,不由得又驚又怒,心想這女人類好生古怪,開始先是告知侏儒位置,然後阻止她前去救人,而自己與她講理,他既不說明緣由,又毒手猛下,要不是自己練有功夫,早就命喪於此了,但是每每交談,黑衣女也是規勸倆開,即便動手也不施展全力,現如今自己抵擋了對方的攻擊,居然還連聲叫好,真不知道黑麵罩下的女子是天性質樸,還是一個陰陽怪氣的腹黑女。
翟秋靈一聲不吭,吐納幾口氣,在胸口運了幾轉,疼痛立減,惡狠狠道:“你有完沒完!?”黑衣女點頭正經道:“剛剛那一招用的真是巧妙,受教了。”翟秋靈又驚又氣,正想罵:“你是神經病吧!”這句話來不及說,卻見黑衣女正踏上一步,肘底衝拳,淡淡喊道:“看拳!”翟秋靈猛吸一口氣,正待運氣抬臂接招,忽見對方手臂陡松,站直腰板木然轉頭望向身旁的牢房,身子不由主向那探去,翟秋靈戒心未放,盯著黑衣女的奇怪舉動,對方踏實一步,自言自語道:“嗯?失控了?”忽然掌力震出,嚇得翟秋靈朝邊上一閃。
那一張打去的方向是牢房,就聽到咣噹咣噹一片鐵皮摩擦聲,牢房背牆的鐵皮齊刷刷被炸開,瞬間室內冷光大作,而黑衣女的那一掌居然是放出一層保護罩,在兩人身前升起一道氣牆,阻擋炸開的鐵皮傷到二人,翟秋靈驚歎:“這……”黑衣女長長嘆氣,望著牆外道:“失控了。”翟秋靈嘴裡唸叨著“失控?”頭轉向身旁的牢房,望向牆外,不禁倒抽一口冷氣,背後瞬間滲出冷汗。
她們身處角鬥場偏高層,而窗外一股黑白如墨般的怪頭,與她們齊平,頭之大,瞳孔與她身子等高。“煞魔!?破封印了!?”翟秋靈驚恐自喃,黑衣女淡淡道:“如此看來,事情已經失控,不是我等能應付的了的,月請求撤離。”過了一會兒,她續道:“收到。”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喂!”翟秋靈喊她不住,黑衣女走得奇快,翟秋靈急躁不安,走進牢籠身子來到牆旁,她身外下面是一道長長的鐵柱伸至角鬥場的圍籠,再下面就是山呼海嘯的觀眾席,顯然觀看的人見到如此龐然大物,均興奮的歡呼雀躍。
此時不用悟道心決,翟秋靈也能感受到煞魔的壓迫,她吁了一口長氣,恐懼呢喃道:“這……這可怎麼辦啊!該死的孟塘宇,就算你在這個情景也收拾不了吧!?”
翟秋靈乃是迷蹤島武僧,不管冥想洞天的織霧僧,還是風雨閣的武僧,修習之初便是修無為心摒絕妄念,煞魔之所謂之魔,便在於吞噬希望與正義,釋放縱性貪慾,現場的觀眾受煞氣的影響,興奮若狂,正統僧道,對煞魔釋放的能量最為敏感,煞之力愈來愈強,翟秋靈感到身體幾乎要被撕裂,隨著煞魔的一聲怒吼,它胸口似水墨的黑洞中,開始有甚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看吶!汙手黨的選手開始放大招了!!市長首次允許全部勇士進入角鬥場,這場空前絕後的混戰,今日各位觀眾有眼服了!”
隨著現場主持的一聲令下,角鬥場的全部大門緩緩打開,數十名各種族勇士蜂擁到決鬥場內,成千上萬人的喧囂聲,呼喊與笑聲此起彼伏,偶然間還能聽到齊呼呼的助威。
此等狂熱氣氛極具感染力,不僅是觀眾,場上的鬥士也莫名熱鬧,面對龐然大物,鬥士毫無懼色,各個躍躍欲試,有幾個看外貌是島內種族,卻欣喜如見了寶貝般。隨著幾陣歡呼,一個黑色的如同煙霧般的觸手,從煞魔胸口緩緩伸出,它在空中揮舞,似尋找著什麼,接著更多的觸手從黑洞中伸出,它們纏繞交織,逐漸擁堵洞口,隨著煞魔的一陣翻湧,觸手傾瀉而下,撲啦啦似雨點般灑向場內,體量估量是鬥士的兩倍,觸手落地後形體逐漸變清晰,鋒利的爪子和銳利的牙齒在似墨點的軀體上閃著冷光,雙瞳如燃燒的煤炭,散發出熾熱的紅光。雙手在地上揮舞,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撒煞成兵’!以日光的名義,今天我真是開了眼了!”翟秋靈倒吸一口涼氣,場內的小煞魔,就是煞魔從特蕾希內心深處釋放出來的慾念。大煞魔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它的聲音充滿了詭異和嬉謔,彷彿被困了無數年月,如今終得到了自由。煞魔的觸手猛地一揮,頭頂生出將一個侏儒,不是特蕾希又能是誰!?身體被煞氣拖拽甩,懸在半空,眼中瞳孔全黑,一股莫名力量在雙臂間迴盪,引起了的陣陣狂風,讓角鬥場的圍欄如海浪般翻湧。這血精靈驚呼的“撒煞成兵”,乃是熊貓人古書裡記載的一則傳說,相傳古魔古時代,有一個叫“布爾汗”的遊牧魔古部落被一個叫“戈俾緹”的部落偷襲屠戮,布爾汗部落裡一名士卒僥倖逃脫,並立誓以後要蕩平戈俾緹,後因緣巧合在一座湖島的古蹟寶庫裡找到了幽禪混天平,坐在定盤星上參悟天象七七四十九天後被煞魔侵染,入魔後他來到戈俾緹的部落門前,飛到天上雙手飛舞甩下一道道墨點,墨點落到地上便成了煞魔,成千上萬的煞魔在頃刻間就將戈俾緹屠戮殆盡,那時候,魔古人一旦見到黑雲壓城,不遠處就會出現一個巨大的黑物噴著黑氣,黑氣到了地上便會變成煞魔,盈千累萬的煞魔如殺不死的陰兵一樣,帶著毀滅性力量將魔古的城市攻破,最後,一個黑暗的朝代成立,它就是史書上記載的蒙恩王朝,而“撒煞成兵”的始作俑者就是王朝的建立者蒙恩。
眼前的角鬥場內,氣氛緊張而又熱烈,觀眾們的歡呼聲此起彼伏,他們以為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精彩表演。翟秋靈心中絕望,這一群群的觀眾並不知道,那“撒煞成兵”的歷史或將在此重演,而他們正身處其中。隨著大煞魔的咆哮聲,角鬥場的地面開始震動,彷彿有無數的腳步聲在地下回響。觀眾們誤以為這是表演的一部分,更加興奮地揮舞著手中的旗幟和手持。但很快,他們的興奮凝固在臉上,進而變成了扭曲的戾笑,一隻只煞魔開始與鬥士們纏鬥,很快角鬥場變成了戰場,煞魔們如同古書中描述的那樣,如同殺不死的陰兵,它們揮舞著觸手,將一切擋在面前的生物撕成碎片。觀眾們的笑聲變成了尖叫,他們試圖逃離,卻發現出口已經被一道黑白暈染的屏障封鎖,試圖觸碰的觀眾被瞬間吸乾生命成為一具枯槁的屍骨,角鬥場的圍欄不再是保護他們的屏障,而是變成了囚禁他們的牢籠。
翟秋靈心中焦急,抬頭見到角鬥場最高的那棟觀看臺,裡面一名西裝革履的地精,正聚精會神觀看著下面的一切,那地精眼神犀利,神色嚴肅,身邊的警衛幾次上前與他溝通,他都置若罔聞,“完了!看樣子任務是真的失敗了……”翟秋靈聽著尖叫聲與煞魔的咆哮聲交織在一起,似是一首恐怖的交響樂,重重的擊在她的心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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