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葦名城邑的破舊寺院,這是狼在與葦名弦一郎初戰被斬斷左臂後,被佛雕師安裝忍義手的位置,也被不少玩家稱為“夢開始的地方”。
破舊寺院就如同其名字那般破敗不堪——散落的石塊、漏風的紙窗以及貼滿符咒的木質院門。內殿依靠幾盞殘燭,略微照亮周圍累累堆放的木雕佛像。內殿中心,那名身形佝僂,衣衫殘破的老者便是這破舊寺院的主人——佛雕師——曾被人稱為“飛天猿猴”的獨臂葦名忍者。院內堆放的那些佛像,便是出自此人之手。
破舊寺院
佛雕師在年輕時曾是一名落單忍者,他的修行之地,位於猴子群聚的墜落之谷。而這個地方除了猴子,更多的是無處不在的危險——高聳的懸崖峭壁、翻騰的毒霧沼澤、百發百中的蛇眼一族以及那“猴中之王”獅子猿,每一個都是危及性命的存在,而他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中修行與成長的。
但猿猴並非獨自一人,他在墜落之谷結識了一位同樣在此修行的女忍者——“愛哭鬼”川蟬。每當二人修行到疲倦,便會稍作修整。此時,猿猴會去尋找那些辛辣的猿酒飲下,而川蟬則是會吹響手中的指哨,響徹整個山谷。在猿猴看來,這或許就是最為動聽的旋律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川蟬也逐漸成為猿猴一生的羈絆。
佛雕師
“每當厭倦了修行,我就會喝這種猿酒,然後聽那傢伙的,愛哭鬼的口哨。”
“她有個奇怪的指環...戴上那個吹口哨的話...悲傷的音色便會...響徹山谷。”
“不可思議的是,我很喜歡那聲音。經常讓她吹給我聽。”
然而,就是這麼一位對猿猴來說無比重要之人,卻在某一天徹徹底底的消失。沒有任何的預兆,川蟬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在了墜落之谷。從此,山谷裡再也沒有響起過“愛哭鬼”的指哨,猿猴的修行也再次成為了獨自一人進行。
墜落之谷
在這危機四伏的山谷之中,猿猴應該能夠猜想到川蟬的遭遇。但或許,他並不願意相信川蟬的死亡,而是認為她厭倦了忍者的修行,選擇了離開山谷與猿猴,去過自己的生活了。總之,失去了川蟬的猿猴從此再無留戀,帶著多年修行的結果離開了墜落之谷。
離開山谷的猿猴來到葦名,此時的葦名正處於“盜國之戰”時期,葦名眾們在領袖葦名一心的帶領下,向統治他們的內府發起進攻,試圖重新奪回被內府佔領的家園。在戰場上,猿猴遇見了和狼一樣,因為戰爭而失去親人的孤兒永真。飢餓的永真目不轉睛的看著猿猴手中的飯糰,一路跟隨,便最終被猿猴收養,一同投靠了葦名。
永真
在葦名,猿猴結實了幾位葦名眾的核心人物,其中一位便是被稱為“機關大師”的神醫道玄。道玄與猿猴性格相近,相處十分融洽,經常一同對飲,而永真則是在一旁為他們斟酒。久而久之,猿猴逐漸成為葦名的中堅力量,而道玄也收養了永真,作為義女,為她和另一名徒弟道順一同傳授醫術。
隨著戰爭的愈演愈烈,葦名與內府彼此間的殺戮也不斷增加。整個葦名成為屍山血海的人間煉獄,而作為葦名忍者的猿猴,也因為不斷地殺戮,體內逐漸產生出嗟怨的修羅之火。直到某一天,他再也抑制不住體內的嗟怨之火,即將爆發墮入修羅之時,葦名一心及時出現並斬斷了猿猴的左臂,才使其恢復理智。
葦名一心
在之後的日子裡,道玄製作了號稱“忍者獠牙”的忍義手,供斷臂的猿猴使用。只不過一開始,猿猴並不能完美操作忍義手,永真便纏著猿猴,讓其雕刻各種陀螺,以此來鍛鍊猿猴使用忍義手的精細度,使其最終能夠完美駕馭忍義手。
“盜國之戰”隨著葦名一心斬殺內府大將田村主膳而落幕,葦名眾贏得了戰爭,猿猴也終於能徹底停止殺戮。他卸下忍義手,來到葦名城邑的破舊寺院,開始虔誠的雕刻著佛像,以此來壓制體內的嗟怨之火。除了永真時常來探望之外,他幾乎不予外界有著任何的聯繫。期間,他也曾收留了歷經波折而淪落此地的附蟲者“不死半兵衛”,為其提供棲身之所。曾經的葦名忍者猿猴,如今已然成為了一名佛雕師。
寺院內殿與雕刻的佛像
時光流逝,葦名一心年事已高,曾經因為忌憚葦名一心而不敢再次進攻葦名內府也開始蠢蠢欲動。在一心大人看來,葦名的失敗是註定的,於是他也逐漸失去了拼死抵抗的想法。可他的義孫葦名弦一郎則想著不惜通過一切手段守護葦名,其中之一便是九郎的龍胤之力。
在綁架神子九郎的途中,他遇到了九郎的忍者——狼的阻攔,但他最終斬斷了狼的左臂,成功帶走了九郎。可狼並未就此死去,因為九郎早在三年前的平臺宅邸事件中,便與狼締結了契約,使其擁有了弦一郎所渴求的龍胤之力。狼最終被佛雕師救起,帶回了破舊寺院,併為其裝上了曾經自己使用的忍義手。
弦一郎斬斷狼的左臂
經過多年不斷地雕刻,此時的寺院內已然堆滿了大大小小的佛像。當狼甦醒後,佛雕師告訴他,九郎還活著,被囚禁於天守閣頂層。狼踏上了拯救主人的道路,佛雕師則繼續雕刻著佛像。至於為什麼要幫助狼,佛雕師沒有直接表露。或許在他看來,狼身上也能看到他曾經的身影吧。
直到有一天,當狼在佛雕師曾經作為忍者修行時的墜落之谷,斬殺了“猴中之王”獅子猿,並將其體內的纖細手指交給他時,他似乎也終於能夠確立那個一直埋藏在內心的答案了。沒錯,這根帶有孔洞的纖細手指主人,正是曾經的川蟬。看來,那時的川蟬,最終還是發生了意外,死於獅子猿腹中。
細手指
“你從哪兒...弄到那手指的?”
“是墜落之谷的獅子猿,吞在肚子裡的。”
“......這樣啊,居然在猿猴的肚子裡。”
當得知手指的由來後,佛雕師只是淡淡的回應了幾句,便默默將其裝入狼的忍義手中,作為指哨使用。或許是因為時間的推移,他早已將其淡忘;也或許是因為體內的嗟怨,讓其無法再緬懷;亦或是他內心已然沉重無比,卻只能將悲傷不斷壓制。
忍具“愛哭鬼”
隨著葦名一心的病逝,內府開始大舉進攻葦名。這一次,佛雕師沒有再隱忍,他離開了寺院,前往了葦名城的正門,抵擋內府大軍。是啊,川蟬、道玄、葦名一心,這些佛雕師最在乎的人都已離他而去,如今的他要守護的,便是城內的永真。雖然他知道,殺戮會讓他墮入修羅。但倘若看著所有牽掛之人離去,這或許比化為怨鬼更加痛苦。
當從源之宮返回葦名的狼聞言趕往葦名正門時,曾經一路幫助自己的佛雕師已經徹底釋放了修羅惡火,化為了巨大的嗟怨之鬼,開始無差別的屠戮所有生靈。為了阻止修羅,狼被迫與其交戰。而在戰鬥中,每當狼吹響手中的指哨,佛雕師都會停止攻擊,掩面掙扎,似乎是腦海中殘存的理智在與修羅對抗。原來,即使化為怨鬼,他依然牽掛著曾經的川蟬。
化為怨鬼的佛雕師
當狼最終將其斬殺時,佛雕師也終於恢復理智,輕聲像狼道謝。或許他也知道,只能狼才能像一心那樣,斬殺成為修羅的自己。也只有狼,才能守護永真,守護那些自己在乎的人。同時,狼也終於讓自己解脫,因為自己每活一天,就要忍受一天嗟怨之火的折磨。
“謝謝你......”
“永別了,佛雕師閣下。”
或許有人會考慮,同樣是經歷戰爭與殺戮,為何葦名一心、梟以及葦名弦一郎等人都不會墮入修羅,而唯獨佛雕師心生嗟怨?其實在我看來,更多的還是信念。葦名一心的一生追求的是極致的武學,他融合各類技藝,創造出葦名流,一生不斷強化;梟想得到的是名望與權力,為此他不斷算計與隱忍,直到被狼所斬;而弦一郎,視葦名為一切,直至死亡都想要復興葦名。
飲下變若之澱的弦一郎
而反觀佛雕師,年輕時開始漫無目的的修行,然而遇上了川蟬,在與之相處中找到了活著的意義,但卻也隨著川蟬的失蹤而失去。而後結實了好友道玄還有年幼的永真,以及後來側面“拯救”他的葦名一心,是他們讓佛雕師重拾信念。但隨之而來的,是道玄的離去,川蟬的噩耗以及葦名一心的病逝,佛雕師的信念也逐漸崩塌,最終為了守護葦名和永真,選擇了化為修羅。
嗟怨之鬼與永真
其實,這也與狼的結局類似。狼的人生目標,便是守護主人神子九郎。如果選擇聽從九郎的命令,斷絕不死,在失去了主人以後的狼同樣丟掉了信念,因為殺戮過多而心生嗟怨,踏上了佛雕師的道路,選擇雕刻佛像壓制嗟怨之火,似乎進入了一個新的輪迴。而如果是聽從梟的蠱惑,選擇放下信念,背叛九郎奪取龍胤,則會直接墮入修羅。
“斷絕不死”結局的狼
在遊戲中,與嗟怨之鬼的戰鬥異常艱苦,難度不亞於最終面對的劍聖葦名一心。有時候,我們甚至都忘了,這個在如今化為修羅的嗟怨之鬼,曾經也只是一個與猴子們一起修行,與川蟬彼此陪伴,與葦名眾開懷暢飲,有著喜怒哀樂與七情六慾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