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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島市中心的武器店有一個著名的彩蛋,如果你拿著RPG看向窗外會看到里根槍斃戈爾巴喬夫的照片,這是罪惡都市中最明顯的冷戰隱喻。事實上,在罪惡都市燈紅酒綠的外表下,冷戰的灰色無處不在。今天我們就來聊聊罪惡都市那些冷戰的蛛絲馬跡。
罪惡都市中與冷戰看上去聯繫最密切的角色當屬自稱打過越戰的菲爾卡西迪。作為城裡最牛逼的槍手兼軍火販子兼紅脖神經病之一,菲爾可謂集美國白色垃圾刻板印象之大成。他是一個愛國者,並堅定地擁護美國憲法第二修正案,將自己武裝到牙齒並隨時準備推翻不再民主的美國政府,當然,只是準備而已。
在菲爾的拖車廠我們可以買到一切在市面上見不到的好東西,從米尼崗機槍到火箭彈,甚至軍隊的M60,只要錢到位,統統任君挑選。菲爾的臥室則是槍支和國旗的天堂,枕頭是國旗,牆上的妹子得拿槍。另外,據菲爾自己所言,他參加過越戰,在罪惡都市物語中菲爾經常喝大了哭自己隊友,妹妹死了之後說她是個好士兵,在罪惡都市中,菲爾把自己胳膊炸下來之後大哥還以為有越共伏擊,而這個任務就叫西貢烈酒。
說到酒,菲爾可謂是南方紅脖釀酒傳統的繼承人,俗話說的好酒香不怕巷子深,當你的酒有著讓人頭痛的油漆味時亦然,菲爾的私釀隔著一條街都能讓人聞到就後悔自己為什麼沒努力得個鼻炎。這酒,通上電就是炸藥,加進車裡就是新能源。這酒勁兒也大,古有悶倒驢,今有炸掉手,說的就是菲爾的酒。
菲爾這個人最有趣的一點在於,你不知道他那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畢竟他也曾告訴克勞德自己的胳膊是在尼加拉瓜炸斷的。我們只知道菲爾確實當過兵,但因為酗酒和行為不穩定被部隊掃地出門。至於他去沒去過越南我們則一無所知。
如果菲爾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一個飽受PTSD折磨的越戰老兵躍然屏幕之上。眾所周知,越戰給美國留下的遺產遠不止Fortunateson,無數美國人通過電視看到了自己的同胞打著民主自由的旗號在美萊村犯下的罪行,看到了昔日好友的鋅皮靈柩蓋著國旗回到家鄉,但他們的犧牲並沒有換來遙遠大洋彼岸的一絲絲戰果。而最後,他們手中被塞進一張彩票,但頭獎並不是現金或跑車,而是一次抱著M16步槍的旅行,而且很可能是單程票。越戰摧毀了二戰後美國人山頂之城的自信心,直到1991年蘇聯解體才堪堪恢復,而這場戰爭帶來的社會撕裂直接影響了今天的美國。老兵們回到家鄉,發現自己迎來的並不是鮮花和掌聲,而是民眾的唾棄和咒罵。在這種情況下,在戰場上經歷地獄的老兵患上嚴重的創傷後遺症自然不是什麼稀罕事,事實上,有10萬餘名越戰老兵因為PTSD自殺,這個數字幾乎是直接死在越南的士兵的兩倍。
如果菲爾說的是假話那就更有意思了。眾所周知,菲爾是個軍火販子,而且是個沒有打過越戰卻煸出一堆戰爭小故事當廣告的軍火販子。這不就是妥妥的軍工複合體嗎。軍工複合體這個詞關注當下美國政壇的觀眾肯定不陌生,這是一個由政府部門、軍隊、軍火商等利益一致的集團組成的“影子“政府。在1961年艾森豪威爾下臺的時候就已經警告過美國警惕軍工複合體,兩年後,聲望如日中天的肯尼迪總統據說因為想從越南抽身而得罪了軍工複合體招致殺身之禍,他的繼任者,被認為是軍工複合體在白宮的代言人的副總統林登約翰遜上臺後馬上擴大對越南的攻勢。那麼越戰需要花美國多少錢呢,7700萬美金,一天,20年下來裡裡外外共花了2500億美元,大部分錢肯定不是花在西貢的酒吧裡,而是流進了軍工複合體的腰包。隨著70年代美國撤離越南再加上經濟危機,這十年中軍工複合體算是消停了一段時間,但到了80年代,里根總統上臺後,大搞美蘇對抗,軍工複合體又捲土重來,而罪惡都市正是發生在里根執政的這個時期。軍工複合體化身為菲爾加入遊戲也算合情合理。
說完美國,我們把目光投向拉丁美洲。除了古巴幫和海地幫之外,克爾特茲上校也來自拉美。如果說古巴幫代表著卡斯特羅同志的神機妙算,那克爾特茲上校就代表著西方在拉美整的無數辣眼血活。先說克爾特茲這個名字,作為一個自稱反抗殖民統治的鬥士,上校竟然跟阿茲特克帝國的征服者同名,這很可能是R星的巨魔行為。我們知道克爾特茲上校一直聲稱自己在反抗法國殖民者,但我查了半天除了法屬圭亞那之外法國好像就沒在拉美殖民,克爾特茲上校作為一個拉美人,致力於非洲人民的獨立事業,不得不說還是很有國際主義精神的。
當然,除了嘴上反法之外,上校還身體力行地削弱法國實力,例如派湯米去買導彈芯片。這裡可不是製作組異想天開,在1986年,法國確實服役了兩款導彈。一款為ASMP空射巡航導彈,另一款為M45海基彈道導彈。這兩枚導彈都可以搭載熱核彈頭,被可能是巧合,也可能上校搞這種大殺器,自然也是對核武器有些念頭。
搞革命也是需要經費的,所以克爾特茲上校作為獨立鬥士,販毒賺經費也不是不合理。就這麼個毒梟兼軍政府首腦兼恐怖分子在遊艇上一呆就是好幾年,最後還是法國人趕走的,是不是特別離譜。但事實上,歷史上的美國扶持了許多南美的毒梟。可以這麼說,卡斯特羅同志也就圖一樂,真整活還得看美國政府。眾所周知,冷戰期間全世界革命浪潮可謂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卡斯特羅同志更是在中美洲大力輸出革命。美國政府不能坐視自己的後花園成了蘇聯的勢力範圍,於是CIA出動了。CIA自然不用多介紹,門口過輛拉糞車都得嚐嚐鹹淡的主。CIA一下場南美更熱鬧了,一時間左派**打得是不可開交。但是CIA幹活得有經費,這種見不得光的事兒自然不能去國會山要錢,於是乎,CIA本著就地取材自力更生的原則,幹起了走私毒品的勾當。當然,CIA還是有原則的,只支持**毒梟,比如巴勃羅。
而克爾特茲上校的原型諾列加與CIA的關係更為密切。巴勃羅頂多是拿了CIA的好處,諾列加更狠,1966年直接在美國佈雷格堡軍事基地學習過心理戰,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大哥六十年代還在臺灣省進修過,可以說是根歪苗黑了。學成之後,諾列加自然要帶著一身的本領報效祖國,在70年代老布什擔任CIA局長時,諾列加已經開始領錢了。回國之後,諾列加一路升職,到了1981年,時任巴拿馬最高領導人埃雷拉因飛機失事喪生,剩下的高層決定擔任警衛隊司令。1983年,諾列加發動政變操控了巴拿馬國民警衛隊,搖身一變成了巴拿馬的最高領導人。美國一看,這不老熟人嗎,心中暗喜。畢竟巴拿馬控制著巴拿馬運河,諾列加要是親美那美利堅的海運自然是一帆風順。但諾列加說,你誰啊,支稜無比的要求美國不再控制巴拿馬運河。美國一看你不仁別怪我不義,直接撕破臉指控自己昔日的學生販毒,並於1989年入侵巴拿馬併成功抓獲諾列加。接下來的日子裡,大哥不是去法院就是蹲大牢,2014年還抽空告了動視暴雪在COD9中抹黑他2017年5月29日,曼努埃爾·諾列加在醫院過世,享年83歲。
蘇聯主要出現在罪惡都市的電臺中。電臺中武裝過度的廣說他們組織了赤色黎明的觀影會,明顯梗的正是同名電影赤色黎明,一部講述《蘇聯入侵美國,美國高中生聯合起來對抗入侵者的故事。遊戲為了突出諷刺的氣息將這部電影變成了紀錄片。
另外,如果你注意聽電臺的話會聽到VCPR一個名為緊迫問題的節目,節目中一位名為理查德牧師的角色,我們在遊艇上見到過這個人,正大肆宣揚蘇聯威脅,並不遺餘力地宣傳自己的救贖雕像,一個可以抵禦核大戰的五十層避難所。不過在節目的最後,理查德律師坦白自己並沒有建雕像,而是拿錢在夏威夷為自己蓋了一座宮殿。
不過除此之外,我們並沒有在遊戲中直接看到蘇聯的痕跡,不過想想也算合理,如果北點商場地下有蘇聯人的實驗室,那罪惡都市乾脆改名怪奇物語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