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时雨在夕阳下。夕阳下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仿佛已只剩下他一个人。
万里荒寒,连夕阳都似已因寂寞而变了颜色,变成一个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
他的人也一样。
他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把剑。苍白的手,漆黑的剑!
苍白与漆黑,岂非都正是最接近死亡的颜色!死亡岂非就正是空虚和寂寞的极限。
他那双空虚而寂寞的眼睛里,就仿佛真的已看见了死亡!
难道死亡就在他眼前?
他在往前走。他走得很慢,可是并没有停下来。纵然死亡就在前面等着他,他也决不会停下来。他走路的姿态怪异而奇特,左脚先往前迈出一步,右脚再慢慢地跟上去。看来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苦。可是他已走过数不尽的路途,算不完的里程,每一步路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
这么走,要走到何时为止?
他不知道,甚至连想都没有去想过!
现在他已走到这里,前面呢?前面真的是死亡?当然是!他眼中已有死亡,他手里握着的也是死亡,他的剑象征着的就是死亡!
漆黑的剑,剑柄漆黑,剑鞘漆黑。
这柄剑象征着的虽然是死亡,却是他的生命!
为了朋友,为了兄弟,为了紫宛,他明知不敌,却依然无畏,登上讨伐幻心之路,一去不回头。
“卑鄙小人,出来受死。”他怒吼。
“哈哈哈哈哈,是普贤一刀流的时雨啊,怎么,你想要弑君吗?姑且不谈能否成功,有这想法可是死罪!”幻心大笑不止。
时雨用行动作出回答。只见他使用一招神速缩地之奥义,瞬移到幻心背后,用他那漆黑的剑,一剑封喉!
幻心颈部重创,可奇怪的是他依然大笑不止:“妙哉,妙哉,不愧是你,普贤一刀流却有神妙之处。看在修行不易的份上,我不杀你,我会继续折磨紫宛,享受个中乐趣!哈哈哈哈哈哈。”
幻心身影慢慢变淡,变淡,直至一阵微风飘过,彻底消失不见。原来此乃化身罢了。
时雨没有死,但却更寂寞而空虚。无法为朋友报仇,这是一种痛苦。
阿鲁多看着失魂落魄的时雨,不忍道:“既然打不过他,那就成为可以命令他之人,给他下命令。我听说,他有一个孤独已久的老妈。”
时雨眼中爆起一阵精光,好似做了某些惊天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