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時前
2022 年 6 月 21 日凌晨 1 點，B 站的一位主播還在奮戰《糖豆人：終極淘汰賽》（以下簡稱《糖豆人》）。她的直播間不像其他熱門遊戲那麼熱鬧，只有零散的幾位常客在發彈幕，偶爾有點進來的觀眾，問一兩句關於遊戲轉免的訊息。
其中有一個問題是，為什麼玩到深夜，她回答：“馬上免費了，我怕會有大量外掛玩家湧入，趁今晚多體驗沒有外掛的遊戲環境。”
一個多月前
2022 年 5 月 17 日，《糖豆人》的開發商 Mediatonic 宣佈，遊戲將於 6 月 21 日起免費登錄全平臺，PC 端將由 Epic 獨佔，而 Steam 上的《糖豆人》將會下架。
消息一發出，立刻引來了大量玩家的聲討和不滿，Steam 上的《糖豆人》遊戲頁面短時間內湧入了大量差評，他們紛紛表示被 Mediatonic “背刺”，希望能開放退款途徑，給此前付費購買遊戲的玩家退款。
Mediatonic 當然不會讓玩家退款，為表歉意，已購買的玩家可以在新賽季獲得免費贈送的“傳承禮包”，內容包含遊戲內暱稱、姓名牌、三套外觀和第一個免費賽季的高級通行證。
在宣佈免費後，Epic 開啟了一項玩家預約活動為遊戲預熱。這項活動設置了50萬、100萬、150萬、200萬和250萬五個預約玩家數的目標，預約人數越多，《糖豆人》免費版上線後所有預約玩家可以獲得的禮品就越豐富。
然而，Epic 還是高估了《糖豆人》的吸引力，直到北京時間 6 月 21 日零點，預約人數也僅達到了 100 萬，遠不及最高目標的一半。
但《糖豆人》剛剛推出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兩年前
2020 年 8 月 4 日，《糖豆人》在 PC 和 PS4 平臺發佈後迅速獲得了大量熱度，原因除了簡單易上手的操作、可愛的角色形象和花樣百出的玩法外，最重要的是在遊戲直播行業興盛的當下，這款遊戲出奇地有節目效果。
當時的《糖豆人》火到什麼程度？據 GameSpot 報道，這款遊戲推出當天就席捲了海外最大的遊戲直播平臺 Twitch，在所有遊戲中觀看量僅次於《CS:GO》和《Minecraft》。大量玩家的湧入擠爆了遊戲服務器，這一場面完全超出了 Mediatonic 的想象，因此他們不得不臨時關閉服務器半小時以緩解網絡負擔。
遊戲發售兩個月後的 8 月 26 日，索尼官方宣佈《糖豆人》成為有史以來 PS plus 上全球下載次數最高的遊戲。
大量玩家的湧入也帶來了負面影響，其中最令玩家反感的莫過於開掛玩家的泛濫。當時的開掛玩家與其他遊戲相比可謂毫不遜色，加速跑、超級跳、滯空掛、瞬間移動等作弊手段不一而足。為了抵制這些開掛玩家，當時《糖豆人》玩家們還會在團隊賽中同仇敵愾地主動放棄比賽，讓作弊者無法得分。
時過境遷，如今《糖豆人》早已不算什麼熱門遊戲。在 Twitch 上，位置靠前的《糖豆人》直播間也僅有 2000 多名觀眾。實際上，《糖豆人》作為一款買斷制遊戲，熱度下降後必然需要面對營收問題，這也是遊戲如今轉免，並且加入通行證機制的最大原因。
不過遊戲熱度降低的好處在於，玩家圈層和遊戲環境的相對固定，就像那位 B 站主播所說的，在沒什麼熱度的今天，《糖豆人》裡的外掛現象也越來越少了。
12小時前
2022 年 6 月 21 日中午 12 點左右，《糖豆人》免費版上線在即，Reddit 上的糖豆人板塊也開始出現一些討論貼。
一位用戶發帖呼籲所有老玩家對即將到來的新玩家友好一些，不要玩得“太髒”。但從底下跟帖的情況看，這次呼籲明顯起到了反效果，不少玩家興奮地表示，他們今晚將用盡一切手段來告訴新手們這個遊戲可以玩得多髒。
另一位用戶則發帖告誡新玩家們，警惕遊戲中的“犀牛”。“犀牛”是《糖豆人》中的機器人，在一些關卡中它們會對玩家發起衝鋒，將玩家撞出場外。這位發帖用戶表示：“它們恨你，它們只是單純地恨你，它們會在比賽結束一秒前把你撞飛，因為它們恨你”。這個帖子似乎引發了不少共鳴，底下很多人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告誡新玩家：“不要和犀牛討價還價”，“你以為你瞭解犀牛，其實你沒有”。
無數玩家恐懼的“犀牛”
無論是呼籲還是告誡，《糖豆人》社區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鬧和歡樂了。在此之前，玩家們還在集中抱怨官方於 6 月 15 日發佈的遊戲更新。
此次更新將原本可以購買高級飾品的“皇冠”改成了不可消費的物品，在免費版上線後，遊戲會以1“皇冠”換3000“金幣”的匯率給玩家發放補償。在此基礎上，遊戲推出了與通行證有綁定關係的新虛擬貨幣“Show-Bucks”，此後普通玩家在升級時最多可以獲得 300“Show-Bucks”，購買季票的玩家則可以獲得 1200“Show-Bucks”。“Show-Bucks”也將成為購買高級飾品的唯一貨幣。
此前獲得“皇冠”的唯一途徑是在 60 人的大逃殺中戰勝所有對手贏得比賽，這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如今這些遊戲貨幣大大貶值，老玩家們認為這是一種不尊重和拋棄。
兩小時前
2022 年 6 月 21 日晚 9 點，免費版如約而至，但實際上的遊戲熱度卻沒有明顯增長。一局單人遊戲要湊齊 60 個人都是一件難事，Twitch直播間的觀看人數依然停留在 2000 左右，直播間內也一如往日平淡無奇。遊戲內沒有出現之前玩家擔心的大量外掛現象。
或許，免費版對大多數人而言，也只是一個體驗遊戲的契機，玩過兩把，感受過這款當年爆火過的遊戲後，便也就離開了。
沒有皮膚的我在眾多老玩家中顯得格格不入
現在
遊戲上線半小時後，我又一次點進那位前一日奮戰至凌晨的主播直播間。她表示：”現在遊戲正好有熱度，為什麼不蹭呢？“遊戲畫面中，她開了一個自定義房間邀請觀眾一起遊玩，能容納40人的房間人數停留在了6，之後便不再增加。
文 | 郭亨宇
編輯 | 張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