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霆無聲」徵稿邀約#
不得不說，因為長期的工作，我的大腦似乎癱瘓了。就像是機車一刻不停地發動著，總有一天它的發動機會報廢。但我所說的工作並不是在羅得島的例行文件檢查——說實話，那種低端的工作三歲小孩兒、不，就連小刻都會做，之所以選擇是我，大概是那個老猞猁每天非要給我找點兒事兒幹罷了。實際上，我所說的工作嚴格意義上可以稱之為藝術創作，說來簡單，不過就是賣弄幾下筆墨，在自己的稿紙上寫下一些人們愛讀的文章——小說、散文之類的。
就是這些早應該在過去死掉的藝術創作形式，成為了我賴以生存的技能，也因此，當我的大腦無法產生別樣的文字後，心裡總是會有種不暢快的感覺。很多稿子丟在文件夾裡，長短各不相同，有的寫了幾千字，距離完結可能只有幾百字的距離；有的寫了幾百字，距離完結可能仍有幾千字甚至幾萬字的距離；更有那寫了幾萬字卻仍然不知道在何處停下的稿件。
它們長短各不相同，主題各不相同，甚至是我用來寫作的手法也各不相同。它們唯獨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都沒寫完，都是未竟之篇章。原因正是以往推動我寫作的原動力：新鮮感的消失。
我品味過的事物說不上多，但至少在我的世界裡都是我早已司空見慣的，因此長久、日復一日的生活很難再讓我產生什麼新鮮感。除了？除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我深信著，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很難被人所遇見的事物，在某個特殊的角落等著我。可這種事物可遇不可求，要想遇到，只能等著時間發揮它的魔力。
因此我總是心懷期待地想著，有沒有可能她就會出現在下一個轉角、或是下一個路口呢？我熟練地把公文包舉過頭頂，就像曾經無數個雨天做過的事情一樣。我生性懶惰，又是一個不長記性的人，所以總是忘記了帶傘或者類似的事情，總是想著用公文包湊活，卻因此經常性地感冒。
“呀，博士，怎麼沒有帶傘呢？”
不知是我有意或者無意的叨唸，轉角處確實帶來了一些——不太一樣的事物。我怔了一秒，而後公文包的皮革摩擦著我的頭髮，我轉過了頭，看到了她——青綠髮色的菲林小姐，也是出名的情報官——阿赫茉妮。為什麼我對她印象那樣深刻，大概是因為第一次見面時她的表情，看起來總是帶些戲謔的意味，後來的相處中才知道那只是她面容的問題。看習慣了的話，她還是很漂亮的，而且她的性格也是出乎意料的好。
“阿赫茉妮？你怎麼在這裡。”我感到淋在身上的雨水減少了，便將公文包夾在腋下，抬頭才知道是她把傘撐在了我的頭頂，而她與我的距離也變得很近。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盯著我的頭髮，捂著嘴角笑著。我粗略地意識到了什麼，皮革和髮絲的摩擦起了靜電，讓我的髮型看起來很怪。
但當我要伸手理一理髮絲的時候，她卻搶先於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把手插進我的頭髮，理了理的同時還摸了摸我的頭髮。我鬆了口氣，無比感謝昨晚忽然靈感大發以至於想要洗個頭發的自己，不然現在的我就要度過相當尷尬的一段時間了。
“博士的頭髮真是意想不到地順滑呢。”她笑嘻嘻地，但是沒有惡意。
“可能是天生的吧，哈哈，話說，阿赫茉妮你怎麼在這？”我又一次問道，話說出口後才意識到自己的情商有些過於低了。
“真是讓人羨慕呢，而且啊，博士如果覺得我的名字拗口可以叫我的代號啊，記得之前就和你說過。”她一邊說話，一邊像是小孩子那樣轉著雨傘。如果我此時站在雨傘的範圍之外，或是碰巧在此路過，斷然是會害得滿身是水。
“好的，和絃小姐。”
“博士總是喜歡從後門出來呢，我是從前門出來的，反正下班了嘛，就想著在附近轉轉來著，碰巧遇到博士了。”她說得倒是輕描淡寫。
“和絃不愧是情報官，這些都打聽清楚了？”
“才沒有。”她的臉頰有些發紅，“只是總能看到博士在這邊，比較習慣了而已，比比比比……比如說大上週的週三博士就是從正門走的！”
“你這樣舉例子反而越描越黑了啊？”我被她的慌張逗笑了。
“啊，那個嘛……嘿嘿～”她歪頭笑了笑，氣氛有些微妙。
“話說，你在附近轉轉不會是職業病犯了，想要收集什麼情報吧？”我適當的岔開了話題，不知道她是否滿意，但我確實不想再繼續這樣微妙的話題，總是讓我有想要犯罪的慾望。
“誒？博士居然會這樣想嘛？”她挑了挑眉毛，“其實不是啦，只是最近比較清閒，前些日子工作挺忙的，忙了一段時間忽然覺得很累，生活也有點枯燥，就想體驗體驗慢節奏的生活了，正好趁著工作不忙的時候體驗體驗，總覺得能發現什麼新鮮的事物呢。”
“好巧啊，我也想要這樣的生活呢...”我嘆了口氣，大概是愁眉苦臉的樣子被她看在眼裡，她也像我一樣嘆了口氣：“也是呢，博士這樣的人工作一定很忙吧，這種生活應該像是奢望才對呢。”
“那倒沒有。”我撓了撓頭，四下看了看，感覺這種地方確實不適合聊這些事，便指了指市區的方向，對她說道：“這邊不太適合聊這些呢，要不往那邊走走，找個能落腳的地方再說？”
“好啊，貌似從來沒和博士一起出去過呢。”她答應得倒也爽快。
“晚上別忘了回來啊你。”我向前邁著步子，她撐著傘跟在我的身後，因為有了她的庇護，所以我走的大膽又自信。
“博士家裡有沒有多餘的房間？”她如是問道，她的表情讓我看不出來她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你是認真的嗎？還是說只是開了一個小玩笑。”
“博士怎麼理解都好，但我認為我的態度還算得上是認真呢。”她說的話總是過分的沒有信服力。
“我覺得作為一個成熟的女性，隨隨便便地就去成年男性的家裡有些太過奇怪了。”
“誒，博士竟然是這麼想的呢。不過我覺得不奇怪吧，據我所知，好多女孩子都在博士的家裡留過夜，而且博士貌似是一個很紳士的人，不會對女孩們動手動腳呢。”她笑著說，好像這些事情多麼好笑。
“有一個總能把所有事情都查清的情報官在身邊真是讓我有些難堪，讓我猜猜，你還知道我的什麼事？”
“有可能連博士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哦？”
“有些太奇怪了，和絃小姐，你這樣調查我很難讓我不懷疑你對我有點兒意思。”雨傘似乎忽然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的狀態，因為眼前是一個水坑，所以我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並沒有在意身後的和絃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說話，但她依然跟著我，顯然並沒有掉隊。
我沒有注意自己的話有什麼含義，只是繼續說著：“像你所說的，確實是這樣的，但有沒有可能我沒有對她們動手動腳並不是因為我紳士，而是因為我膽子小呢？”
“啊呀——博士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就選擇不相信啦。”
“嗯哼～隨便咯。”
“而且想去博士家裡並不只是因為那些博士覺得奇怪又隨便的理由啦，還有一個博士應該會比較信服。”她頓了頓，“我想體驗一些新奇的事情，就像進入到男人的家裡，度過一個夜晚什麼的。”
“不包括內容對吧。”
“什麼？”
“夜晚發生什麼的內容。”
“都，都可以啦！”她忽然變得慌張，我意識到自己的玩笑有些出格了。
“抱歉，這個玩笑真不好笑。”作為賠償，我訕訕地笑了幾聲。
“沒事啦，如果只是博士想開那樣的玩笑——我並不在意哦？”她縮了縮身子，同時雨水也打在了我的身上，她小聲地驚呼，然後忽然地向前，又把我囊括在了雨傘的範圍之下。該說幸運還是不幸，她的身體也貼合在了我的後背上一瞬，豐滿的感覺頓時充盈整個心田，對於阿赫茉妮的身材，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
“沒事，淋一點雨而已，而且如果你不和我一起走的時候，我差不多是舉著包在頭頂，淋溼的可能遠比這樣更大，所以你完全不需要在意。”我儘可能地在安慰她。
“博士比想象中要會照顧人呢？”
“我覺得這句話沒必要加上疑問的語氣。”我姑且當這是在誇獎我。
“怪不得那些女孩兒都喜歡往博士的家裡去呢？比如安潔莉娜、白金騎士小姐、拉菲艾拉——”
“停停停！”我連忙終止了這個話題，雖然她們在我家裡的時候確實什麼都沒有發生，但聽別人說這件事還是會感覺到尷尬。
“今天名單上要加上我一個人咯。”她笑眯眯的樣子，總是讓我覺得不會發生什麼好事。這樣的笑容也曾經出現在羅德島的另外一個人的臉上，而那人一笑確實從來就沒好事發生。
“和絃。”
“嗯？”因為剛剛的舉動，她選擇和我並排走著，至少會讓突然的淋雨情況少上一些。也正是這樣，她的表情都能被我看在眼裡，我和她的交流也變得順暢許多。
“有人說過看你的面相就不像是好人什麼的。”
“總是有人這麼說啦。”
“我覺得也有一定的原因，現實因素，和你本人有關的那種。”
“博士這麼說好過分。”她雖然裝作很委屈，但那種玩笑的感覺還是溢出了言表。
“一會兒要去哪裡呢？去一家咖啡廳喝些咖啡吧，我最近晚上沒什麼胃口，不是很想吃什麼東西，和絃你要吃什麼的話一會兒陪你去，或者我給你做也行。”
“正好呀，我晚上也不怎麼吃飯的，一起喝些咖啡就回去吧？”和絃笑著點了點頭，我看著她的身體，眼神說不上多麼老實。但我斷然是看得出來她身材的保持肯定不是靠過度的飲食來的，果然女孩子想要有完美的身材總是要失去些什麼。和我這種糟糕的作息無關，她們總是要刻意地不去吃飯，那種忍耐是很煎熬的。
“女孩子還是辛苦吶。”我感嘆道。
“還好啦，我也是胃口不太好，胃口好的時候我才不會放棄一頓可口的晚飯呢。”她的回覆讓我懷疑她是不是知道我腦子想的是什麼，但轉念一想，情報官有這樣聰慧倒是很正常。
“不怕長胖嗎？”
“我不是那麼容易長胖的人啦，雖然偶爾也需要控制一下下。”
“有沒有很多人說過羨慕你？”
“沒什麼啦倒是～”
說著說著我們便在不知不覺中到了咖啡廳的門口，從羅德島到市區的距離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遠，或許是有和絃陪伴的緣故。我們找了一個相對偏僻且安靜的位置坐下，雖然我的本意是坐在她的對面，但她卻不知怎的相當自然地坐在了我的旁邊。
這樣的位置對我來說敏感又奇妙，但我又不好說些什麼，只得呆呆地望著她。她似乎也是意識到了我的尷尬，又湊近了些許，小聲地問道：“博士是不是覺得我坐的位置不太好？”
“不愧是你，這都能讀出來？”
“畢竟情報官這種能力還是需要的，不過嘛，這次我可不打算讓步。”她說著又縮回了身子，還不忘扭了扭身子，似乎是在告示著我這是獨屬於她的位置。
“真是拿你沒辦法，先說好哦，我可從來沒有過類似的經驗，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可不怪我。”
“說到這我倒是想起來了啊......”她若有所思地抬起頭，看著天花板。
“你有聯想起來什麼了？”大概是因為被她縝密的邏輯和令人震驚的理解力嚇到了，以至於當她如此說道之後，我總是有些不妙的感覺，就像是內心最柔弱的地方被別人挖出來示眾一樣尷尬又奇怪。
“博士最近是不是有說過想要體驗一些新鮮的事情，就像是我說過的那樣？”
“是……吧。”
她忽然轉過頭，狡猾地像是狐狸，眯著眼睛看著我，看得我冷汗直冒。“我知道博士的一點點小秘密，博士會不會生氣呢？”
我聳了聳肩，“隨便吧，說實話，你現在知道什麼我都不奇怪。”
“博士是不是一直都有寫小說什麼的，而且寫得不錯呢。”
“嘛……愛好，愛好而已。”我尷尬地撓著嘴角，儘可能地想要撇清這些關係。
“博士是不是想體驗體驗那種，戀愛之類的感覺？”
“咳啊！”我一口水沒喝下去，嗆了出來。在和絃的幫助下才有些好轉，看著她滿臉歉意，我擺了擺手，因為我實在不知道她有什麼好道歉的。
“雖然這麼說很不好，但看博士的反應是我猜對咯？”
“差不多吧……沒想到你這都能猜出來，不過我想你應該讀過我的很多小說，也能看出來我基本上沒怎麼寫過戀愛之類的……呃，相關主題的……反正，反正……啊好煩，我承認了，你說的對。”我有些自暴自棄了，癱軟在沙發上。
“其實也很好猜的，畢竟博士說了那個……”
當我一臉疑惑的看向她時，她又支支吾吾起來，端著咖啡一口一口的喝著，不想回答。
“和絃的話，曾經有沒有過談過戀愛什麼的？”自暴自棄的我理所應當地順著她的話接了下來。誰知這句話對她來說殺傷力如此之大，以至於她忽然抖動了一下身體，耳朵也豎了起來，又長又蓬鬆的尾巴輕輕地甩了甩，又緩緩地落在了沙發上。
“那，那個嘛……還沒有過呢。”最後幾個字的聲音格外的輕，我險些沒有聽清。
“哦，那不是和我差不多嘛。”愚鈍的我居然從這種方面找到了某種自信和共鳴，莫名其妙地開心了起來，腰板兒也挺的更直。
“那還是差挺多的。”她喝了一口咖啡，不知道為什麼，在我看來總覺得她有些小心翼翼的。
“哦對了，話說和絃怎麼就這麼瞭解我來著，連我每天什麼時候，怎麼從羅德島走都打聽的一清二楚。”
“嗚……那個嘛，還不是很方便說……”她的臉忽然紅的發紫。
“是因為這裡不方便嗎？”
“……”她點了點頭，身體快要縮成一團。
“算了，反正只要不是把我的信息弄到誰那裡去就好，既然來到羅德島，就說明我可以相信你的，對吧？”我乾笑了兩聲。
“那倒不會，博士的信息我絕對不會和別人說，只是原因什麼的，如果博士想知道的話，等到和博士一起回家之後再說……這裡的話，總是覺得不太好意思。”
“喲，你還有覺得不好意思的時候呢？”我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髮，是我意想不到的順滑，我全當做是對於她摸我頭髮的“回禮”。誰知這樣的觸碰讓她如觸電般抖動了一下，而後又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臉頰上仍然殘留一抹緋紅，頓時，我覺得她的頭真好摸，斷然是摻雜了些其他的情緒。
“博士還要摸多久？”她手握著咖啡杯，但能看出來的表情已經變得僵硬。我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已經有些出格，連忙縮回手，不停地道歉。或許是我的認錯態度太過誠懇，她也開始對我道歉起來，總之場面一度十分尷尬，我們一起抬起頭，看著對方，莫名其妙的笑出了聲。在意識到在咖啡廳如此是很不雅的行為，便又收回了笑聲，小口地喝著咖啡，悄悄地笑著。
“其實，並不是對博士摸頭反感。”
“啊？”我愣了一下。
“意思是這個行為本身啦！我不討厭。”
“就算那樣說——”
“回去之後博士想摸可以隨便摸，這裡不太好。”
“……”我看著她微微擺動的尾巴，心情有些微妙。
而後的整個過程我們都很少有交流，就算視線不小心觸碰，也像是磁極相同的磁塊一樣瞬間挪開，心照不宣。這樣一直持續到我們的咖啡杯都已經見底，由她率先提出離開，我對這個決定深表贊同，這個地方已經無法讓我們正常交流，一味的呆下去只會越來越尷尬。
“呼啊，總算出來了。”一走出咖啡廳，她就像貓咪那樣伸展自己的身體。
“感覺裡面很壓抑嗎？”
“沒啦，就是感覺在裡面自己做什麼都是錯的一樣，博士應該能懂那種感覺，畢竟剛剛博士看起來也很奇怪。”
“差不多吧。”我先走到了臺階下，公文包舉過頭頂，對她伸出手。畢竟她穿著白色絲襪，臺階上的水可能會弄得她滿身汙濁，那樣的話會顯得我很無用。和絃倒也順著我的想法，撐著傘握著我的手，輕盈地走下臺階。
“博士的紳士風度是不是有些刻意了？”她歪著頭，問道。
“我覺得應該沒有人的紳士風度是自然而然產生的吧。”
“這點博士說得倒是很對，只不過相比較而言就有是否違和之分了，剛剛博士做的很明顯——”
“我覺得不用你多說我都能知道你的意思，喂，和絃，什麼時候能鬆開我的手啊？”
“握著手在雨天漫步博士不覺得很浪漫嗎？”
“可惜我沒什麼浪漫細胞。”她仍然沒有鬆開我的手的打算，就那樣十指相扣。
“博士不是想體驗一些新鮮的事物，這不算嗎？”
“喔，這麼說的話——”
“對我來說，這也是新鮮的事物。”她開心的笑著，像是找到了心愛玩具的小女孩兒。
“那就讓我感受感受吧。”
“嗯。”
“哦對了，和絃，剛剛你說的那些話都是認真的嗎？”
“誒？”
“回去可以讓我摸摸頭髮之類的。”
“啊，博士想的話，可，可以哦？”握著我的手的力度有些微弱的變化。
“還有那種事情呢？”
“啊咧？”
“夜晚發生的事情，該發生的事情，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吧？”
“我看博士是有色心沒色膽！”她對我吐著舌頭，很明顯我對她的捉弄已經不出什麼效果了。
“好受傷。”我嘆了口氣，“哦，家快到了哦。”
“博士的家……還是挺好奇的呢，真想快點看看是什麼樣子。”她抬頭看著眼前的高樓，我的居所就是其中的一間，房子算不上大，對我一人而言可能有些空曠，但容納下兩人就會顯得稍微擁擠。
“破破爛爛的，滿屋子都是垃圾，陰森，還有很多蜘蛛網呢。”
“我才不信——看博士的樣子，肯定是一個愛乾淨的人。”她的“直覺”再一次給我展示了她的可怕之處。
“你這樣的觀察能力有些太過強大了些，以後跟你說謊你是不是都能察覺到啊？”
“秘密哦？”
“到了。”我們坐著電梯直達到我家所在的樓層，打開電梯門靠著右側的就是我家的位置。
“住在這個地方，博士的靈感來源應該很奇怪啊。”
“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從鞋架上取下一雙拖鞋，丟在了她的腳旁。
“狹小的空間，很難創作出來什麼宏大的作品吧？”
“是這麼一回事......但我現在想創作的也不是什麼宏大的主題，如你所說，情感方面一直都是我的弱項，也是我目前想去創作的，如若真是如同戀愛一樣細膩的情感，確實也算不上多大的主題吧。”我從櫥櫃裡拿出一個玻璃杯，那是留給她用的水杯，我給我們的杯子倒滿了涼白開。端著杯子走回到客廳時，看到和絃像是坐在自己家裡的沙發上那樣悠閒，一隻腳放在沙發上，一隻腳懸在空中，伸著手捏著那隻腳。
說實話，足部一直都是女性很敏感的部位，對她們自己而言是，對男性（比如我）而言亦是如此。雖然她穿著絲襪沒有脫下，但被勾勒出的輪廓已經足夠引人垂涎。我嚥了咽口水，裝作沒有看到，將水杯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打開電視，坐在她的身旁。
“雨天走路總是要小心翼翼的，弄得腳好累呢......”
“家裡記得有些膏藥，要不要先用著？”我的視線不自覺地向她的腳上挪去。
“又不是什麼大事......博士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哪有。”我有些心虛地撇開視線。
“啊對了，博士還沒說今晚我睡在哪裡呢？”
“......一般她們來我家的時候，都是睡在我的床上。”
她先是瞪大了眼睛，後又眯起眼睛轉過頭，左手輕捂嘴角，一臉壞笑：“誒？玩這麼......”
“停！”我連忙伸手打斷她，“睡在我的床上不代表和我睡在一起好吧，我可是一直都睡沙發的，當然今晚也一樣。”
“誒？這麼說博士的膽子還真是小呢，那樣的花季少女領進家裡，都沒有想做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扭過頭看著電視，但心裡還是在想著和她剛剛說的一樣的問題，過了有一會兒，才回複道：“她們來我家一般都是有些特別的事情，比如說沒時間回羅德島之類的，畢竟天都黑了，誰知道會出什麼岔子，再說......你說我膽小也對，那種事情怎麼可能說做就做？”
“博士不想著做，就永遠也沒有新奇的體驗——當然，我可不是說未經同意哦，至少，那些來博士家裡的女孩兒，肯定或多或少都對博士有些意思的。”她這時又變的認真起來。
“我就當你是安慰我了。”
“說起來博士還真有魅力呢。”
“......大概吧，誒，你剛剛說來我家裡的女孩兒都或多或少對我有點兒意思什麼的，你是......？”我扭過頭，看到她的臉蛋兒又忽然的變紅，心裡倒也終於明白了些什麼，沒有繼續說下去。
“看來口直心快也未必是什麼好事呢？”我小聲說道，我能看到她的耳朵忽然抖了抖。
“如，如果是我的話......博士今晚可以一起睡哦？”她輕柔地回應道。
“畢，畢竟我們的目的相同......都體驗體驗新鮮的事物什麼的，也，也不算犯規吧！”看我沒有應答，她如是說道。
“如果你覺得無所謂的話，我肯定是樂意這樣的......不過我家裡沒有你能穿的睡衣，如果不嫌棄我的對你來說有些肥大，你一會兒梳洗完就穿我的睡衣吧。”而後我們很久都沒有言語交流，她就那樣怔怔地坐著，拿著水杯一口一口地把水喝完，然後走到浴室門口，拿著我閒置的睡衣走進了浴室。梳洗前還不忘把她的絲襪和內衣丟在一旁的衣架上。
我本意絕對是不想去看的，但她丟的位置太過於顯眼，讓我的視線總是忍不住飄上去。最後還是走過去將她的內衣取下，疊好放在了衣架上。和預料中的汗臭有很大的不同，或許是因為雨天氣溫沒有那麼燥熱，她的衣物上殘留著她身體的香味，那是一種很複雜的，不能被男人所理解的香味，我在很多女孩兒身上都聞到過，或許是因為她們都用著同一個牌子的香水。
晚上的時間遠比我們在外面花上的時間要短，我似乎都沒有做什麼，我們便一同看著臥室的天花板躺在了床上。我的身體僵硬，她的身體似乎也沒好到哪去。第一次的和異性同床共枕，對我們彼此而言都是說不盡的怪異。
“喂，博士。”她率先開口打破僵局。遠遠的她身上傳來男性沐浴露的香味。
“嗯......”
“我喜歡你。”
“啊，好。”
“比預想中反應要弱很多呢。”她慢慢地湊上來，輕輕抓住我的手。
“就算不是玩笑話，我也能看得出來吧。”
“這麼明顯嘛？”
“正常怎麼會有女生那樣注意我的行蹤，還知道那麼多和我相關的事情。而且明知道是異性的家，也要跟著回，還讓我摸頭什麼的......就算不刻意地去想，也總是會有一根線牽著我往上走。”我頓了頓，“你說，是吧？”
“沒想到我也有這麼不坦誠地一面。”
“每一次新奇的體驗，是不是都要從不坦誠開始，那樣的話，真的好討厭。”
“喂，博士，你說——要不要做？”她的體溫漸漸地傳到我的身體裡，像是一條遊走的蛇。
我扭過頭，想要背對著她，但我又停止了這樣的行為。我轉過身，看著她，用身體作出回答。屋外傳來陣陣嘈雜，那是沒有關閉的電視，裡面正上演著最火爆的節目，情節似乎已經到達了高潮。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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