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圓bug)
(穗視角)
我一路向西,來到了長安城,我看著眼前的景象,睜大了我的眼睛,長安城很大,這裡的路很寬,我躲在拉貨的牛車上,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擺攤的也是以小玩意為主,這裡不愧是陝地最繁華的地方。那邊傳來一個聲音,“爹爹,我要吃這個。”“好,給你買。老哥,這是何物,怎能嫩香啊?幾文錢啊?”“幾文錢?幾文錢還想買?
客官,你可有所不知了,這東西叫‘番薯’,可是一件稀罕物,吃了它可以長命百歲呢。” “那得多少?”商販比了一個的手勢,那個男人摸了摸他的腰包,看向了他的女兒“乖女兒,爹爹給你買其它的吃的,行嗎?”“不要!爹爹就給我買一個嘛。”“你這孩子。”......牛車掉頭了,已經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我並不知道他到底買沒買,但我想起那天爹爹帶回來的番薯,我現在都還能記起來那是什麼味,甜甜的,我抿了一下嘴唇,摸了摸沒多少錢的錢包,想起了本來的目的。
過了一會兒,我偷偷溜下車,來到了一個比麵館還要大的大房子,裡邊花天酒地,鶯歌燕舞,同時還有很多的男人,看著上邊的女人,我被裡邊一個做事的推到門口,不讓我進來,我便求著他:“大爺,別趕我......我只是來打聽事情的。”“打聽事情到這裡來打聽嗎,你爹媽是怎麼教育你的?”“可我就是來找爹爹的啊。”“那你更不該來這了,你也不打聽打聽,這兒是個什麼地方,快出去快出去,別在這裡惹人笑話。”我一直拉著他的手,他甩也甩不開,周圍的人看見這一幕都哈哈大笑起來。直到一個聲音從樓上傳來,“哈哈哈,笑死了,這女娃到這地方來尋爹,哈哈哈哈......好了讓她進來吧,那個,順便開一間房間。”“好的,芸姐,聽見沒有,快上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那人罵罵咧咧地說著。我朝著上面跑了上去,看見這個所謂的“芸姐”時,愣住了,這位姐姐衣著長裙,鬢髮低垂在胸前,大概是我至今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了。“怎麼,小妹妹怎麼愣住了,難不成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她看著我,輕輕搖動扇子,笑得更好看了。“不逗你了,進來吧。“我跟著她進了一個小間。“小姑娘,你為何這裡找你爹。”“我只是來這裡打探我爹的消息,聽說常來這的客人,大概是害了我爹的人。”“哦,我們這兒的客人還能害你爹?你要說是我們這兒的妹妹害了你爹也好,說說吧,你爹到底怎麼了。”我沉默了一會兒,芸姐給我倒了一杯茶。“你不想說也行,看你這一身,想必是溜進來的是吧,真堅強啊。”“哇哇哇哇.....”我大聲地哭了出來,芸姐來到我的身邊,抱著我,“真是苦了你了。”我依偎在芸姐的懷裡講了家裡的事,我家遭了災,沒糧吃了,爹爹帶著傳家寶出去賣,可爹爹這一走,便再也沒有回來,後面弟弟死了,娘也死了,我們家就剩了我一個還活著,我出來後,一直向西邊走,路上遇到了幾個好心人給了點糧,每天省著吃,一直走到了這裡。“你這娃兒,也是命苦,你猜得應該不錯,你爹大概是被盜匪給害了,你今後便留在這兒吧,每天為我做些事,我也為你打聽一些盜匪的消息,順便再教你一些東西,你看如何?”我留了下來,之後每天只是跟在芸姐身邊倒點茶水,抱點畫什麼的,基本是些清活,芸姐閒下來就會教我一些道理,學識,只不過沒怎麼提及盜匪的消息。芸姐告訴我,做人不能太實誠,為人處事不能如此,有時,說點假話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一個月,兩個月,我逐漸學會了芸姐隱瞞和騙人的技巧。過了好幾個月,突然有一天,芸姐把我叫了過去,給我了一張字條。字條上是一些城鎮名字,城鎮後邊還跟著店鋪的名字。我問芸姐這是什麼,芸姐只是告訴我,最近兩年不太平,外邊反軍越來越多,裡邊最近又在什麼增田賦,有些地方本來田地就這麼幹,這麼一來,稅收增加,盜匪便出來得多了,這上邊的是各個城鎮的黑當鋪,那些盜匪要是殺了人,拿了東西不好賣出手的時候,就會當給這些黑當鋪,這張字條上陝地一帶黑當鋪的地址,你自己去找找吧。“謝謝芸姐!”
這一年,我去了陝地的很多城鎮,找了很多家黑當鋪,他們大多都是凶神惡煞的,聽說是我要買貨,我還沒看就會把我轟走,所以我經常會到周邊的一些客棧去做雜活賺錢,才能進去看。我去了4個城鎮過後,來到了之前廚子爺爺那個城鎮,我剛到的時候,廚子爺爺就走了,他沒有什麼後人,棺材都是客棧老闆出的,更別說喪事了。客棧老闆給我說,廚子爺爺給我留了雙鞋,這雙鞋剛好可以換掉我穿破的草鞋,我來到華州的當鋪,問著老闆,這裡的當鋪都有些什麼,我看看有什麼能買的貨,老闆讓我直接走人,直到我拿出錢壓在桌子上才算是好聲好氣放我進去,我看著裡面又沒有我想看到的東西,便出了門,想要拿走我剛剛放在桌上的錢,老闆看我想要拿走,便想要糊弄我“你這女娃子,你錢都放上來了,還能有拿回去的理?你隨便拿一件吧,我記得好像有一個香包來著,找不著了,對了,是被之前當香包的人又給當走了,算了,你隨便挑一件吧。”我聽到香包,我著急地問老闆:“老闆,那香包上是不是還有個‘安’字。”老闆想了想,點了頭。“老闆,那個荷包是誰賣給你的,那是我親手縫的,原本是給我爹爹的!爹爹一直不回來,我們全家都死了......我想知道是誰把這個荷包賣過來的......是爹爹還是哪個壞人,老爺,如果你能告訴我是誰把那個荷包賣的,多少錢我都願意給,錢少了我就去賺,一年,兩年,三年都給你賺,我一定要知道賣它的的人是誰。”我拿出腰間的錢袋子遞了過去,老闆一邊說著自己壞了規矩,一邊跟我講起了他的名字——良。“他是陝地一代的盜匪,與一個叫“舌頭”的結伴,給一個叫尹三的人做事,一個月前剛來過華州,那個荷包是他兩年前賣的,只是前面一週左右,他突然過來把這個買了回去,當時好像神志不清,我沒看清他的臉,只是聽到他在那裡說什麼‘滿穗......滿穗’,反正有錢賺,我也不在意這些。”黑當鋪的老闆解釋。
我打聽到了尹三是做什麼的和尹三客棧的位置,直接走了進去,看見尹三,我“啊,啊”的幾下,手上還比劃著。尹三覺得我是個啞巴,他又是做人牙子的活,直接給我安排了活幹,他看我幹得好,就給我飯吃,又常常給客棧的其他夥計說,讓他們學學我,只是那狗子看我不一樣,更像是有點同情或是憐憫。
過了幾天,尹三從外邊帶進來了4個孩子,是紅兒,翠兒,瓊華,還有一個根本交流不了的,聽尹三起的外號,彌勒佛,確實對得上他這個人。紅兒一直保護著翠兒,但這瓊華,一看便是從富家出來的,尹三總是來嚇唬她,晚上瓊華也在悄悄地哭,我就安慰她。又過了幾天,我在廚房裡幹雜貨的時候就聽見尹三在外邊諂媚地說,我沒怎麼在意,當聽到一句是說“半路把良爺惹急了”的話時,我心中十分激動,終於,他來了,殺了我爹爹的人來了。我站在小門上看著他,他察覺到我,看了我一眼,但突然對著我笑了一下,我寒毛豎起,趕忙退了下去。良,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第二天,我看著樓下他們收拾東西,他們準備出發了。這個良走進來喊其他4人的時候還放了個東西,我走過去一看,正是我的做的香包,難道他認出我了?還有銀子,他是什麼意思,打發我嗎。我看著碎銀越來越生氣,我捏著裙褲的刀越來越緊,現在尹三沒在,我拿起香包就偷偷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