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拖到最近几天才总算做完了新版本主线任务,虽然早已经翻来覆去地观看过好几遍过场动画与剧情 PV 的官方投稿,但真到自己过完剧情在游戏中欣赏这些演出时,果然还是难抑激动之情,为这次的精彩故事所打动。
过场动画「生死一刹」展现了被困层岩巨渊地下神秘空间的旅行者一行人在找出往昔的真相以及破局之法后,众人众志成城共同逃出生天的过程。要论其中让我印象深刻之处,我想一是魈纵然舍命于此也要助友人们脱离险境的无畏自我牺牲所表现出的人格魅力,二则是令本应悲剧收场的故事顺利走向圆满结局,帝君那一记于千钧一发之际送出的宝贵援手了。
魈曾因年少无知被恶神控制胁迫,干下诸多伤天害理之事,沉沦于此等痛苦漩涡中的他幸而得到贵人解救,重获自由。宣誓效忠帝君得魈接下了对抗魔神遗毒、守卫璃月风土的千载重担,这几乎成为成为了后来魈人生的全部意义。
魈并未把这份本应受民众仰慕称赞的守护之职视做个人的荣耀,最初只是将其作为自己曾犯下罪孽的一种赎罪与自我惩罚。然而,在漫长的时光中,见证了人间的和平兴盛与锦绣繁华,尤其是在收获了被人们称颂为「仙众夜叉」的同族伙伴、感受到手足之情的包围与温暖后,魈又何尝没有盼望过,自己有朝一日能从无止境的残酷厮杀中解脱出来,像自己的伙伴门所期待的那样融入人世,过上不一样的人生呢?
然而,在亲眼目睹珍视的兄弟姐妹们一一不幸陨落,走入令人扼腕叹息的悲惨结局后,孑然一身的魈放弃了自己的幻梦,在心底认定了自己是不配得到幸福之人。
「夜叉是天生的战士,擅长厮杀……也只会杀戮。」
「为业障缠身的夜叉浸染不详,自当远离凡尘俗世。比起最终发狂危害世间,在同敌人以命相搏的激烈战斗中力竭死去,才是夜叉应得的最好的结局。」
魈选择不知疲倦地投身战斗,用一种与苦行僧无异的生活来麻痹自己,甚至表现出一种寻求自我毁灭的倾向,但这代表他已经彻底心死了吗?显然不是的。正如巨渊地下夜兰向魈直言的评价,「你并不像你外表所表现的那样冷漠无情」。魈的内心纵使带着苦涩但依然保持着柔软(一如魈喜爱的杏仁豆腐),向往美好的那团炽热的火焰也从未完全熄灭,他只是在等待,等待一个能助他克服心魔之人,一个能让他完成自我救赎的机会。
如果说帝君是给予魈新生的命中贵人,那么旅行者便是推动他自往昔梦魇中释然、迈出崭新一步的贵人。之前海灯节等经历慢慢叩开了魈紧锁的心房,而前往层岩巨渊探寻昔日旧友踪迹又遭遇无解险境的这一趟旅行对魈而言更是有着很强的映射意义,夜兰、烟绯、一斗、阿忍,这些围绕在魈身旁的新伙伴,宛若当年夜叉仙众兄弟姐妹的重现(正好对应了风水炎岩雷五种元素)。
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再流泪,也没有人再牺牲,众人团结一致创造了奇迹,魈也渐渐从漫长的自我放逐中走出来,明白了自己的生命也被人牵挂,自己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在为了同伴耗尽力量的魈即将坠入深渊的千钧一发之际,一直于幕后关注事态发展的帝君及时出手,缕缕金光穿越令人窒息的黑暗,如同一双温暖的大手般将魈包围,像救起溺水者般把魈自生死边缘带回。这里毫无疑问是剧情高潮中最激动人心的一幕。
曾经帝君拯救失足夜叉,予其新生,赐以象征无尽苦难的「魈」之名;如今帝君又为历经淬炼的夜叉送来深沉的守护,随后拂衣而去,深藏身与名。帝君既是魈效忠的神明,是魈的上级,同时默默关注引导着魈的成长,两人间秉承着君臣之义,层岩一事也再次证明,帝君着实无愧为受璃月人民景仰的君父。
当一切尘埃落定,魈与旅行者结伴来到铜雀庙,看到曾为璃月献上生命的夜叉终未被遗忘,再度享受香火供奉,魈若有所思。旅行者告诉魈,所有为这片土地挥洒热血的人们都是英雄,也包括你在内,没有牺牲是毫无意义的,人们会铭记一切。
就像是一个人顶着风雪走了太久、看了太多,终于在今日找到得以避雪的屋檐。一句「英雄」,就是对魈历经苦难也未曾动摇的信念,以及为所有那些英勇战士们的付出给出的,最简单亦是最崇高的肯定。
「灾厄或无尽头,可凡尘有情,纵是修罗亦有牵挂。」
「愿从今往后,天下英雄永不陌路。」
除了魈的表现,剧情过场动画中还有其他一些细节值得品味。
例如剧情中一直表现得十分高冷范的夜兰,在发现魈准备牺牲自己救走众人时,一改平常的处变不惊,情绪激动地伸手想要抓住魈,由此外冷内热、在乎伙伴的人设一下就丰满了起来。
夜兰的性格其实与她的经历密切相关。在曾经的一次秘密行动中,夜兰因为轻敌失去了肝胆相照的同僚,虽然自己获救幸存了下来,但这般挫折深深刺激了夜兰,她下定决心重新闭关习武,只为不再眼睁睁看到伙伴牺牲却无能为力。这桩往事也正是夜兰获得神之眼的契机。
另外,动画中穿插了一段魈在启程前往层岩寻找浮舍踪迹前请求帝君批准(出 门 报 备)的回忆。可能有些朋友会觉得奇怪,魈怎么知道钟离就是帝君的呢,其实这点早在魈的个人语音中就已经给出了暗示(也是「帝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这条梗的出处)。
实际上,如今的璃月仙众恐怕是都知道帝君驾崩的真相以及帝君去向的(萍姥姥明确知晓钟离的身份;甘雨是璃月角色中唯一语音中未谈及对钟离的评价的,因为她知道钟离就是摩拉克斯;烟绯虽然自己不知情,但她的语音中提到,在向自己的仙人父亲问及有关钟离的事情时父亲会显得支支吾吾,似乎在隐瞒些什么)。
制作组也借这段过场对新角色夜兰的技能「络命丝」与「玲珑骰」进行了一番华丽的展示,还和烟绯打了一段水火蒸发配合,可以算是游戏内播出的一段角色演示 PV 吧(笑)。
这里还想延伸讨论一下本次剧情留下的伏笔。故事中法宝「太威仪盘」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其只是「鸣海栖霞真君」赠予人类知音的一件增幅法器,在剧情中真正展现出匪夷所思力量的其实是地底那片空间本身。这片空间受高等力量影响,能够读取人类的心智并予以回应,时空与回忆均在此地陷入错乱,甚至太威仪盘都是空间应众人心愿具现而生的产物。
注:鸣海栖霞真君是已经仙逝的仙人。他生前与理水叠山真君关系甚好,性格十分豁达,喜好收集各类奇珍异宝。「风气鹤归」中申鹤与旅行者用于修复群玉阁的那块鸣霞浮生石就是这位仙人洞天中的收藏。
在第二章第四幕「回响渊底的安魂曲」中我们已经知道,层岩地下深处的倒挂城市并非是坎瑞亚一隅,而属于更加久远年代的文明。具体来说,其与稻妻渊下宫一样都是远古「第一王座」纪元时期提瓦特统一文明的遗迹,倒挂城市中那座足以镇定来自天理的因果律级别诅咒的「泉水」以及渊下宫中照亮海渊的人造太阳「大日御舆」,均是基于神授技术的造物。
层岩剧情中一直有提及的「两股力量的对冲」在这次间章也有出现。旅行者认为,可能正是判罚之钉(代表来自「高天」的力量)坠击遗迹巨蛇(代表坎瑞亚使用的来自世界之外的「深渊」力量)时产生的波动诱发了神秘空间的延迟苏醒或是导致了入口的松动,同时也注意到,即使是在神秘空间读取了旅行者的记忆、于众人眼前具现出深渊幻象的情况下,这片空间中也始终没有涌现来自深渊的怪物。
综上不难推测,层岩之底地宫中的那片空间也是源于统一文明纪元的产物,并且力量源自「高天」。再结合神秘空间在时空层面上表现出的奇异性质做进一步考虑,很容易就会联想到稻妻剧情中出现的由前代雷神借助高位力量创造、足以跨越时空重塑历史的空间。更巧合的是,尽管形式不同,但无论是在稻妻还是璃月,这种空间最终都是被用在了抵御「漆黑的灾厄」带来的威胁上(种下神樱、困住入侵的魔兽)。
由此,那个虽然至今仍不知晓真面目,但已在背景剧情中多次出现、占据了举足轻重地位的名字浮现了出来 ——「时间之执政」伊斯塔露。我们是否可以如此认为,层岩巨渊之底的这片空间,其实也是这位时间女神留下的一份「赠礼」?
(这次剧情中派蒙的种种不自然表现也很值得留意。如果派蒙确与早前推测的一样曾位列法涅斯四影之一,与伊斯塔露一样是上位神,那就不难理解她在接触远古力量时产生的奇怪反应了。)
当然,以上都是个人的一些发散性推测,仅供大家当作参考。层岩深处究竟埋藏着何种来自远古的秘密,只有等待后续冒险提供更多线索才能得到明确的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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