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 #星遊社# 吳123
寫在前面
在遊玩過《艾爾登法環》之後，我與同伴討論的過程中，最讓我感興趣的就是關於交界地的上古時期，其中“無上意志”引發了我和同伴的聯想，我們談到了關於塑造神的問題，討論了有關西方的神學體系，中國的諸位仙班，甚至說了克蘇魯神話。關於這些我進行了一些思考，並將短暫成果呈現給大家。
塑造“黃金律法”
在主流宗教的造神過程中，首當其衝的就是一定要凸顯來源的不可考性，老賊在這一點上把魂系遊戲的碎片化敘事運用到極致，很突出的一個表現就是我們對於無上意志也就是黃金大樹出現之前的歷史只能通過道具的簡要闡述來進行聯想，這裡引用遊戲中對流星的描述：“在過去，無上意志將黃金流星，連同一隻野獸（艾爾登之獸）送往交界地，據說那後來化成了艾爾登法環。” 隨著黃金流星而來的還有無上意志的代言人——指頭。指頭能言善道，會在空中畫出秘文。
他們就像執行洗禮的祭司，其使命是在人間選出具有成為艾爾登之獸宿主的潛力的人類（這些被選中的候選者被稱為「神人」）。因為艾爾登之獸便是「艾爾登法環」——無上意志的律法之具象化。容納了艾爾登之獸（即艾爾登法環）的神人將成為無上意志在人間的象徵，作為律法的容器，君臨交界地。
無上意志與耶和華相同，作為遊戲中被奉為“無上之物”。雖然沒有創世，但是從交界地的角度來看，它帶來了一種“秩序”，為交界地進入“律法時代”提供了物質基礎（因為黃金流星裡應該存在黃金大樹的種子，不然就不會以黃金樹前後來劃定時間），它還為艾爾登之王提供了宗法與“合法性”，因為在上古時期交界地就存在著種族不同之說，他們信仰著不同的自然神，（這一點不得不佩服老賊，人類最初也是信奉自然神，原始的神祗是物質性的存在。現存的材料表明，第一批原始的神祗就是現實的動物，其次是變形的動物，再次是半人半獸的動物，最後才是現實的活人。）史東薇爾曾信仰風暴，巨人們信仰火焰，祖靈民信仰祖靈之神等等。
彼時，龍王的都城是遠遠位於天穹之上的風暴中心、時空夾縫之中的「法姆•亞茲拉」。眾多人類、風暴鷹與具有智慧的野獸侍奉龍族王權於其中。以大樹為代表的“黃金律法”成為交界地主要信仰，也與宗教上的神的絕對權威的樹立相同，作為 “新教核心”的黃金樹並不強，但是它可授予信仰者以力量（通過對賜福的禱告），幹渉性要比自然神更明顯，它選中了王城的戰士民族，他們通過殺戮與戰爭將黃金律法確定為交界地主要信仰，交界地進入了“律法時代”，黃金律法徹底控制了狹間地。
以女王瑪麗卡為首的王室成為代表無上意志統治狹間地的黃金一族。古龍因為其信仰的神消失，在於黃金一族的戰爭後達成一定程度的和解。巨人一族因其信仰的火焰擁有燒燬黃金樹的能力，被黃金一族徹底消滅，只是因為瑪麗卡發現巨人大鍋裡的火焰無法熄滅，要求僅存的最後一位巨人看守火焰。因黃金律法封印了星空，卡利亞王室和黃金一族展開了曠日持久的戰爭。永恆之城蟄伏以地下可以研究不受黃金樹賜福影響的生物與弒神武器，但最後被無上意志發現後天降隕石徹底毀滅。本地信仰的牛頭人則分裂成兩撥，位於地面上接受了黃金樹的賜福改信了黃金樹，位於地下的則依然信仰著其原始的祖靈信仰。宵色眼眸女王則在戰敗後消失不見。
“黃金樹是掌管一切的存在。做出抉擇吧──”
“要融入律法？還是脫離律法……”
“淪為無力的邊境支流？”——瑪麗卡箴言其一
在確立自己的“絕對統治”地位之後，黃金樹作為“無上意志”不再對延續它對萬物的 “憐憫”，它通過“雙指”或“三指”確立“神人”與“褪色者”的不同地位，後者無法接受恩惠（延續生命）將會死去，而前者將永生來統治交界地。
“吾王啊，王的眾戰士啊，我將奪去你們的賜福。”
“當你們的雙眸黯淡褪色， 我將放逐你們於交界地之外——”
“於交界地之外征戰，生存，死亡吧。” ——瑪麗卡箴言其二
（有點類似公司進入五百強就立馬裁去一些廉價勞動力，把餘下來的工資給了高管。）這也確立其黃金律法的原則：迴歸，因果，迴歸則是存在凡人的死亡，死後帶著力量回歸“樹根”（“萬物朝不變收斂”最後力量都流向樹根），因果則更像一種契約，你利用了我的力量而獲取力量，死後理應全都屬於我。律法在一定時間內存在合理性，但久而久之就如北歐神話所描繪的終局一樣，會迎來“諸神黃昏”（通過遊戲剛開始過場cg中，瑪麗卡像耶穌一樣被掛起來，鐵棍貫穿了腹部，預示著她的後代會帶來不幸）。
他們終將會明白“雙指”的控制性，自己則是“無上意志”的傀儡罷了。（通過瑪麗卡的故事可以看出，她嘗試打破艾爾登法環，也就是想擺脫無上意志，想農民翻身當主人）
“人格分裂”的瑪麗卡
對於瑪麗卡和她的另一個人格“達拉崗”，我的猜測是因為她是被律法選中的神人，“無上意志”就是想看到交界地破滅，於是使瑪麗卡誕下了畸形的孩子以帶來不幸，這是導致她精神出現問題的緣由之一，還有一點就是：這時她想擺脫律法，卻又想保留力量，心理出現了極大的分裂傾向，於是“律法忠犬”達拉崗就誕生了（竟然還改變了性別，不愧是神人）。
“噢，拉達岡啊，黃金律法的忠犬啊。”
“你還不是我，還不是神祇。”
“我的半身啊！擊碎彼此吧！” ——瑪麗卡箴言其三
雖然兩個人格共用一個身體，可各自的想法卻不可交換，瑪麗卡制定了將無上意志驅逐的計劃，而達拉崗卻作為絕對忠誠的戰士征戰仍不服從黃金律法的異族——卡利亞王室。在拉達崗與卡利亞王室戰鬥中，他與卡利亞的‘滿月女王’蕾娜拉相遇相愛了，隨後戰爭結束拉達崗與蕾娜拉喜結連理，並誕下三個健康的孩子，也就是‘碎星’將軍拉塔恩，‘月之公主’菈妮，‘碎片君王’拉卡德，三個孩子不僅健康而且身具律法。
“半神啊，我可愛的孩子啊。”
“你們能成為任何存在——能成為王者，也能當上神祇。”
“但是當你們沒有成為任一存在，就會被拋棄……”
“並且，成為祭品。” ——瑪麗卡箴言其四
這裡可以看到黃金律法的一個規則就是王者和神人必須結為夫妻，才能成為黃金律法力量的使用者：艾爾登之王，這就為後來子女的殘殺和兩個人格成婚提供了劇情合理性，他們通過奇特的方式，誕下了“女武神”。隨著事情愈演愈烈，瑪麗卡決定開始實施計劃。黃金律法的弱點，黃金律法誕生之初封印的死之律法，她計劃著打碎艾爾登法環，盜取死之律法——命定之死，犧牲自己的一個子女，誕生死亡修補符文修復破碎的艾爾登法環，如果計劃順利生為法環新的鑄造者，她將完全掌控法環，完全擺脫至高意志的控制。
如何看“無上意志”
如果從宗教的角度出發，將“無上意志”簡單的看為真神未免有些以偏概全，因為經過不少環學大佬的研究，可以得出“這個世界的表象是由北歐神話覆蓋的，而深層雜糅了很多宗教神話的影子，有猶太文化、基督教文化、希臘文化、**文化甚至是薩滿文化。”它帶有著很多宗教將無限力量和人性結合起來稱為“神性”，無論是主流宗教的“神愛世人”，還是克蘇魯的“神蔑視人”，其實本質還是建立在人類主觀性的基礎，就像我們有錢有權，可以大發慈悲救助窮人，也可以毫無人性蔑視他們的存在。因此我更喜歡將“無上意志”看成一種高維度生物，生物具有恃強凌弱的本性，它送來了象徵“秩序”的黃金樹與象徵“文明”的雙指、三指，但是也帶來了終局，激發了生物的貪婪，為統治交界地親人們互相屠殺算計。但這好像一切都在“無上意志”的控制之下，他們就像下了一盤棋，對於他們的只有意義上的輸贏，而對於這個低緯度的文明則是永久的覆滅。
正當交界處因為碎片戰爭一片破敗的時候，
那些已經死去的褪色者們卻受到了賜福，
並復活歸來，我們的主角就在這些褪色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