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需要氧氣的。即使是再強大的戰士,若是被與氧氣隔絕開,想必也無法再屹立在大地上了吧?人是離不開氧氣的,這是當然的。
歸根結底,人不過是一種為了呼吸而活著的生物罷。
因此,“別停止呼吸!”可謂是人類所共有的祖訓。
但是,假如心海小姐願意用她的雙腳使我窒息呢?
如果,她願意口中責罵著,帶著失望的眼神,將另一隻帶著暖意的玉足插入我的嘴裡?
很抱歉,舍勒先生,我要做一個違揹人類祖訓的決定了,我,要捨棄呼吸。
我願意,心海小姐用她的雙足使我窒息。
我願意被她用修長的腳趾捏住我的鼻,將我珍貴的氣孔置於她軟嫩的指縫間。這時,應該就會有一絲香氣漫進我的鼻腔,我會貪婪地呼吸,像是一個剛被拉出水面的溺水者,享受著生命中夢寐以求的甜美空氣。她的香味在我的身體裡循環,我的大腦被銘刻上她獨一無二的印記。無法拒絕,無法迴避。----直到她把另一隻腳也放到我的臉上。
我眼前的光景開始變得黑暗起來。不止是因為她用她足趾遮住了我的眸,更重要的是,被她徹底堵住了呼吸的孔洞的我,開始感受到違背呼吸這個祖訓的代價。
喉中,她的襪子因為浸潤在唾液裡而變得溼重難耐,我想把它們吐出,卻被她用足踵拒絕。我與氧氣已經徹底隔絕開了。
身體中永久循環著的,只剩心海小姐的香味。
我會開始掙扎,開始哭泣,但是並不痛苦。
身而為人,痛苦的是思考,痛苦的是責任,痛苦的是醒著。
而屈服於心海大人雙足之下的我,什麼都做不到,也因此,什麼都不用做了。
無需去思考,無需去擔責,無需去醒著。只要將整個靈魂交與心海小姐,交與心海大人的雙足,直到時間的盡頭。
聲音在我的耳中愈加遙遠,色彩在我的眼裡愈加黯淡,我哭著,喊著,掙扎著,但是安心著。
最後,我將甜甜地睡去,在她的雙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