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5日晌午時分,搭檔加莫爾如約來到普萊兒的事務所. 二人即刻動身,準備按照伊瑪尼的指引前去搜捕約翰尼·貢斯.
“不是吧,老兄,”普萊兒看了看加莫爾的貝菲特大G,“你真的準備開這輛車去對付貢斯?”
聽到普萊兒的質疑,加莫爾倒是自豪地拍了下大G的機蓋,“那是!V12的聲浪準能從三個街區之外把那傢伙給嚇跑. 如果這還不夠的話,嗯······”他說著,用手指了指大G的後備箱,那裡面放著一杆M134火神機槍,和一個巨大的彈鼓.
不錯,加莫爾是個熱衷於重火力的傢伙,尤其對火神機槍情有獨鍾. 普萊兒倒是對這些大傢伙沒有執念,她更喜歡步槍. “真不愧是你···”普萊兒說著,拉開了弔王的車門,坐了進去.
“好···聽著,我正要去找德瑞彙報咱們的進度. 伊瑪尼,你找到約翰尼·貢斯在哪了嗎?”普萊兒的電臺裡傳來富蘭克林的聲音.
“Um......我根據周邊幾座基站找到了大致範圍,但是沒有精確位置. 我只知道貢斯在4街大橋北邊,大概紡織城附近,您得從這開始找······抱歉,老闆.”
“嘿,用不著道歉,“普萊兒說道,”這已經足夠了!我們馬上就到······”
二人剛剛拐過4街大橋的路口,伊瑪尼那邊的設備就起了反應. “信號有反應了,貢斯應該離你們不遠.”
普萊兒把撂在副駕上的PDW[個人防衛武器]拿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下車時節省的每一秒都十分寶貴.
“喲,朋友,眼睛都放亮點兒.”富蘭克林囑咐道,“這混賬絕不會跟你們客氣. 準備應對任何情況吧.”
紡織城這片地方雖然不大,但是能夠藏身的旮旯可不少. 為了搜尋貢斯的蹤跡,普萊兒鬆開油門,放慢了車速.
二人將紡織城的街巷轉了個遍,從布料一條街到洛聖都公車總站,再到4街大橋底下的遊民區,但始終沒有找到貢斯.
“要命···”加莫爾說道,“這傢伙到底還能躲在什麼地方···”
普萊兒沒有立刻答話. 她的目光落在道路盡頭的調車場裡. “如果我是一個正在躲避職業殺手的傢伙,那我肯定會選一個不起眼但是地形足夠複雜,而且有制高點的地方······也就是說,”
“The Train Yard[調車場]!”二人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加莫爾率先駕車衝進了密申羅車輛段的調車場,果不其然,約翰尼·貢斯就在這裡.
普萊兒等人的迅速趕到顯然驚嚇到了約翰尼,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防備. 為了給自己脫身製造機會,他立刻向手下的嘍囉下令道: “他們來了!幹掉這幫傢伙,然後趕緊走!”
貢斯說罷,跳進了自己的公路霸者GTT裡,一溜煙逃了出去.
普萊兒跳進了一節板車車廂,作為掩護. 加莫爾拎著火神機槍緊隨其後,也跳了進來.
嘍囉們的子彈乒乒乓乓地打在車廂上面,不過普萊兒對此倒是不為所動. 她迅速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迅速探身出去,用兩個短點射干掉了兩個不知好歹的嘍囉.
得手之後,普萊兒迅速蹲伏了下來. “我看到了···十七個人. 剛才幹掉兩個,還剩十五個. 怎麼說,我8,你7?”
“明明是我7,你8.”
二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接著,加莫爾拎起火神機槍,從掩體後面站了起來:“Time to mown the lawn[是時候修剪草坪了]!”
加莫爾手中的火神機槍開始以6000發每分鐘的射速向貢斯的暴徒傾瀉火力. 彈雨所經之處只留下橫死的暴徒與四下飛濺的碎片. 就連暴徒們駕駛的重型防彈SUV都沒能倖免,在爆炸的火光中變成了一團燃燒的廢鐵.
TIME TO MOWN THE LAWN!
在加莫爾對調車場裡的暴徒傾瀉彈雨的時候,普萊兒則把槍口對準了南側的入口. PDW在她的手裡以3發一組的短點射不斷放倒那些試圖趕來增援的嘍囉.
終於,經過二十多秒的咆哮之後,加莫爾手裡的火神機槍打光了全部彈藥,安靜了下來. “都解決了嗎?”加莫爾戀戀不捨地放下火神機槍.
“管不了那麼多,趕緊追上貢斯!”普萊兒把衝鋒槍背到身後,三兩下從車廂裡跳了出來,朝自己的SUV衝了過去.
就在普萊兒準備拉開車門跳進駕駛座的時候,她猛地發現在不遠處的一輛SUV後方還站著一個嘍囉.
“普萊兒,小心!”加莫爾大喊.
“砰砰砰!”三聲急促的槍響傳來,普萊兒飛快地從腰帶上抽出手槍,對著嘍囉的腦袋連開三槍.
一團粉紅的血霧在嘍囉腦後綻開,普萊兒重新將手槍揣進槍套,發動了汽車.
普萊兒剛剛坐進車裡,準備詢問貢斯的去向,伊瑪尼那邊就來了信:“好吧,FYI[For Your Information, 善意提醒],約翰尼剛打了幾通要命的電話. 私人飛行員、私人武裝保鏢······你知道的,就那些花哨東西. 監控顯示這傢伙停在了德溫·維斯頓的機庫外面.”
聽聞貢斯要腳底抹油兒,普萊兒直接把油門踩到了底. “哦不不不,你這傢伙可別想這麼輕易從我手裡飛走!”她暗想道.
普萊兒和加莫爾一路從機場側門開到維斯頓機庫附近. 他們在機庫南側找到了被棄置的公路霸者GTT.
“就是這,貢斯一定是從側面溜進去了.”加莫爾說道.
“看見了.”普萊兒在原地甩了個尾,把車停到一邊.
普萊兒打開SUV的後備箱,從裡面拿出一杆MK.2卡賓步槍,檢查上膛無誤之後,她把步槍連同一件防彈背心一起丟給了加莫爾. “叫你光顧著爽火神···只帶了槍,沒記得帶彈···先用我的!”
加莫爾接過步槍,檢查了一下槍機. “那你用什麼?”
普萊兒從後備箱拿出一支MK.2無託式步槍,又拿出三個彈匣,背在身上. “聽說北方工業集團的傢伙不錯···就買來試試咯.”
普萊兒輕輕拉開維修通道側門,加莫爾緊隨其後跑了進來.
“兩個武裝守衛,一左一右.”普萊兒朝加莫爾打了個手勢.
“你右我左.”加莫爾也用手勢與她交流.
二人多年的合作使他們的配合非常默契. 普萊兒往往只需要一個手勢、一個動作,加莫爾就能心領神會.
那兩個站崗的嘍囉在能夠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就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遇敵!十一點鐘方向!”
“解決了!”
“上上上!普萊兒!你的兩點鐘方向!”
“幹掉他們了!···換彈匣,掩護我!”
“看好你的位置了!”
得益於二人默契的配合,他們在機庫中推進神速. 而他們每前進一步,都會有約翰尼·貢斯的嘍囉倒在他們身後.
激烈的交火與橫飛的流彈打中了二人身後的燃油儲罐. 起初只有火柱從彈孔之中噴出,隨著子彈的反覆命中,儲罐終於還是不堪重負,在爆炸聲中化作一團劇烈燃燒的火球.
解決掉機庫南邊的敵人之後,普萊兒和加莫爾繼續向前肅清敵人.
為了阻擋二人前進,貢斯的嘍囉們甚至從邦布什卡[俄語中"奶奶"的意思]運輸機的貨倉裡開出來一輛裝甲版沙夫特轎車,直向普萊兒撞了過來.
不過普萊兒對此倒是早有對策. 她塞給加莫爾的步槍裝滿了穿甲彈. 還沒等加莫爾打出第二輪短點射,沙夫特轎車就因為駕駛員失能而一頭扎進了旁邊的火堆裡.
“換彈匣!普萊兒,掩護!”加莫爾朝她大喊.
就在這時,普萊兒注意到了一個從貨箱後面衝出來的嘍囉. 她迅速舉槍瞄準,然後扣下了扳機.
咔嗒.
從槍機中傳來了撞針空動的聲音. 而此時嘍囉幾乎已經用手中的霰彈槍對準了加莫爾.
危急之中,普萊兒顧不上咒罵自己數漏了子彈餘數這致命的失誤. 她一把將無託步槍丟到一邊,然後從一名嘍囉身上撿起一支MK.2 DMR[精準射手步槍].
普萊兒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子彈不偏不倚地命中了嘍囉的脖子,那傢伙頓時便向後倒了下去,沒了動靜.
就在二人準備繼續前進的時候,他們的耳機裡傳來小富的聲音:“嘿!德瑞博士說想要和貢斯當面聊聊,一定要留貢斯一條小命!我們現在就過去!”
“我就沒接過要留活口的單子···”普萊兒朝自己的耳機嘀咕道.
“別誤會我···你們看到貢斯那小子,就給我毫不猶豫地開槍!就···儘量別一槍給他斃了就行.”
通話結束之後,普萊兒看了看加莫爾. 加莫爾的那副詫異的神情彷彿在說:“你是在逗我嗎?”
“我這邊彈藥快打光了···還剩最後一個彈匣.”加莫爾蹲在掩體後面,把最後一個彈匣插進了槍膛.
普萊兒卸下DMR的彈匣,用手掂量了一下. “我還剩九發······足夠了!”
武器在普萊兒、加莫爾二人手裡得到了完全的使用. 加莫爾用最後的一個彈匣打出了一個完美的長點射,四五個嘍囉就這樣橫死在他的槍下. 而那些暫時倖免的暴徒則被普萊兒手中的射手步槍挨個兒點了名.
肅清殘敵之後,普萊兒半拉開槍機,檢查了一下餘彈. “還剩一發······”她嘀咕道.
“看到貢斯了!那裡!”加莫爾用手指了指維修平臺.
事實上,普萊兒早就看到了正站在上面無能狂怒的約翰尼·貢斯. 她只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射擊角度.
砰!
清脆的槍聲響起,普萊兒重新拉了一下空槍的槍機,好讓其復位.
“嘿,那傢伙掛了嗎?”加莫爾問道.
“咱們很快就會知道了···”普萊兒說著,大步衝上了樓梯.
果然,普萊兒在平臺上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約翰尼·貢斯.
這傢伙左手捂著肚子,右手還試圖舉槍朝她射擊呢.
“好了,遊戲結束了.”普萊兒把貢斯手裡的泵動式霰彈槍踢開,然後強硬地把他拎了起來.
普萊兒押著貢斯一路走出機庫,期間貢斯還不斷對普萊兒惡語相向.
“嘿!把你的髒手拿開!”他大喊道.
不過貢斯很快就慫了下來——因為德瑞博士就站在他面前.
“你···你好啊···德瑞.”一見到德瑞博士,貢斯的語氣都軟了.
“約翰尼,約翰尼,約翰尼.”德瑞博士收起了手機. “你拿了老子的東西.”
“都是胡扯!”貢斯辯解道,“我敬重您還來不及呢!”
聽聞此言,德瑞有點生氣了:“···敬重?你這種人**的懂個錘子的敬重!幾分鐘之前你還想著要敲詐我.”
“拜託,這東西我好不容易才搞到手,哥們只是想賺點兒錢······好吧,對不起,我可以把文件刪掉···追查他們的下落,這事兒我能彌補,我發誓,德瑞······”
貢斯的這番回答堪稱求饒的標準答案. 先是試圖為自己開脫,然後又試探性地提出點兒折中的彌補措施. 這話拿來糊弄那些毛兒還沒長齊的傢伙說不定還管用,但德瑞博士豈是三兩句話就能打發走的?
待約翰尼辯解完之後,德瑞博士背過身去,接著說道:“你剛剛還準備要我的命,不過您猜怎麼著,我還活著,所以咱先不提這茬. 你還記得我手機裡的音樂吧?”
貢斯對著德瑞的背影點了點頭.
“那些東西可全洩露出去了,你懂不懂?現在就像是神燈裡的精靈一樣放出去就塞不回來了. 約翰尼,你是當我傻嗎?”
“你想聽實話嗎?”貢斯還在挑釁.
“Fk U.”德瑞先一步罵了過去.
“我也Fk U!”
德瑞眉頭一皺,他示意普萊兒放開約翰尼. 普萊兒照辦了,她一把將貢斯丟在了地上.
直到現在,德瑞博士還在剋制自己的憤怒. “看你還敢再多嘴?”
可惜,貢斯沒有抓住最後的機會. “滾回去打你的高爾夫吧!就憑你還想在道兒上混?你還差得遠呢!”
這話倒是給德瑞博士逗樂了. “說來好笑,我今兒個正好帶來了高爾夫球杆.”
德瑞說著,打開了行者ST的後備箱,接著從包裡抽出一根球杆. “順便一提,9號杆,這根是我最喜歡的. 它從未讓我失望過,嗯?······”
德瑞一邊說著,一邊攥著球杆朝約翰尼走了過來. 普萊兒則站在一旁,右手扶著已經解開束扣的槍套,既是看戲,也是嚴防貢斯有任何貿然舉動.
“······這根球杆真是好看又好用,握在手裡真的舒服. 懂哥們兒的意思嗎?···真是根好球杆兒. 老弟,您猜怎麼著?”
德瑞親吻了一下球杆,然後猛然朝貢斯砸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 一下,又一下.
“Bitxh——Ass——Mother Fuxker!”
德瑞博士揮杆這幾下甚至把站在一旁的普萊兒嚇了一機靈. 她不由得把身子向後傾了傾.
在貢斯身上發洩完怒火之後,德瑞博士拎著那根已經彎曲變形的球杆,站了起來. “[喘粗氣]···我甚至都感受不到後悔了. 樣本已經滿大街都是了,我也無能為力. 不過到頭來,高爾夫確實能讓朕的心情好起來.”
“所以我們就把這傢伙丟在這兒了?”普萊兒問道.
“Ahhh,不管他了···行了行了,你們能載我回家嗎?我有些東西想讓你們聽聽.”
普萊兒點點頭,她幫德瑞博士拉開了行者ST的副駕駛門,然後才從車尾繞到主駕駛座.
普萊兒一屁股坐進車裡,靠在椅背上,長出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德瑞博士先開了口. “嘿,感覺咱們一塊兒也經歷了不少. 但是今兒個這檔子事,我該說點兒啥呢?不過倒是讓我思考了一番. DJ吉米沒說錯,我那些年做的那一大堆demo,我不能死咬著不鬆口,也該放一些出來了···想不想聽一首?”
普萊兒點了點頭.
“好的,那麼這就是全球首發了.”德瑞從衣兜裡掏出手機,連上了汽車的藍牙. “就是現在,馬上開始.”
音響傳出經典的西海岸說唱聲音. 普萊兒把行者ST的油門踩到了底,帶著德瑞博士衝出了洛聖都國際機場.
普萊兒駕車在洛城機場標誌性的飛機雕塑周圍兜了一圈兒,接著從高架橋上開了下來,向洛城西海岸進發.
行者ST在西海岸的洛聖都-丘馬什高速路上一路疾馳. 在無意間,普萊兒瞥向海岸遠方,卻看到了她所見過的最漂亮的日落. 太陽散發的光芒把天空染成一片橘黃,岸邊的海浪也閃爍著點點磷光,一道光暈在她眼前浮現.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上次看到此般美景是什麼時候了.
來洛聖都的這些年,她一直都在為自己的事業打拼著,不敢有一點懈怠. 普萊兒心裡明白,在這一行裡,只要自己鬆了勁兒,散了神兒,很快就會有其他人把自己的位置奪走.
因此,哪怕她已經和萊斯特把這座城市的銀行光顧了個遍,她也沒有鬆懈;哪怕她已經在花園銀行塔——這座城市的最高樓裡面擁有了自己的辦公室,擁有了自己的進出口貨物產業鏈,她也沒有停下擴張業務的腳步;哪怕她已經幫助聯邦政府挫敗了伊萬·赫茲毀滅世界的圖謀,她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留意洛聖都的景色——直到現在.
現在,她已經在這座城市裡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足跡. 她讓自己在這座城市中變得不可或缺. 南城的黑道需要她來調和、安定,她是各方勢力公認的強人;洛城的白道也需要她,雖然14號探員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但她卻再明白不過了.
一直到他們駛入太平洋峭壁鄉村俱樂部的時候,普萊兒的臉上還掛著笑容.
臨行前,德瑞博士攥住普萊兒的手,使勁握了一下. “真太棒了.”他默唸道. 接著,他走向了已等候多時的直升機.
在艙門合上之前,德瑞博士最後一次看向這位可靠的朋友與搭檔.
普萊兒則向德瑞博士點了下頭,表示道別.
直升機的旋翼高速旋轉了起來,隨後直升機迅速騰空,向遠方飛去.
普萊兒和加莫爾一直目視著直升機消失在地平線上,這才回過身,準備乘車離去.
“晚上想吃點兒啥,儘管說,姐請客.”
“讓我想想······那我就來一份9號套餐,再來一份9號大套餐,一份6號套餐多加醬,一份7號套餐,再來倆45號套餐——和一大杯汽水.”
“可得了吧!你一個人哪吃得下那麼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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