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庫蘭塔,薩卡茲,還有隻安努拉|明日方舟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6-05 14:51:57 作者:南有圻木 Language

想來想去,還是在TapTap上發一下吧,畢竟這樣看的人能多一點:)一章:庫蘭塔,薩卡茲,還有隻安努拉|明日方舟 - 第1張


1091.8.16.

他們看見奔騰不息的狂風突然止步,留下漫天的塵土無所依託,壓抑的打旋烏雲傾刻灰飛煙滅,澄清的天空看不見一絲汙點。沒有任何預告,天災突然停止。就在那幾秒鐘的時間裡,他們看見了陽光停留在被天災撕裂的大地上,看見了向上生長的黑色源石晶體正在緩緩破碎。一隻蝴蝶穿過殘缺的磚瓦,繞過那幾個傻乎乎的騎士,它迎著陽光,堅定的撲閃著翅膀,但隨後天災再次降下,蝴蝶傾刻化作齏粉。狂風繼續撕扯著一切,源石肆意瘋長,那短暫的歇息像是虛幻一般,只持續了幾秒鐘的時間。

1091.4.6.

德卡和圖明斯架著一隻血魔,三人跌跌撞撞的走在潮溼昏暗的過道上,過道大概只有三米寬,三人並行不免有些吃力。那隻血魔穿得十分破舊,衣服上的一些破口透出了蒼白色的皮膚。用來擋陽光的長灰布鬆鬆垮垮的掛在兩肩,搖搖晃晃的聳拉著,就像它主人的腦袋一樣。圖明斯小聲的抱怨了幾句,那隻血魔無意識附合幾句嘟噥,這幾聲含糊的嘟囔倒讓德卡覺得挺有趣。

那隻血魔突然身體一抽,頭向右一偏,靠在了德卡的耳朵上,德卡不禁打了個寒戰,腳趾踹到了牆壁,身體順勢一軟,差點叫出聲來。

“幹嘛了?”

圖明斯喘著粗氣,那雙細長的眼睛透出一股怨恨,直直的盯著德卡。

“沒事。”

德卡立馬就示弱了,即使他再愚鈍,但還是明白圖明斯對他剛才突然的舉措很是生氣,德卡隱約的覺得有點無辜,那皮膚的觸感就像碰鼻涕蟲一樣,他屬實是嚇了一大跳。

“對不起。”

德卡的心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點,也是憋著一團氣。這隻血魔雖然身形不大,也看不出有多少肥肉。但重量居然快趕上自己了,兩個人一路把他架到地下室來就差不多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還有這隻血魔身上某條肌肉,某根神經會突然作妖。

兩個人繼續艱難的向前挪動,儘管從剛開始圖明斯就沒有給德卡什麼好臉色看,但德卡還是明白自己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德卡是隻庫蘭塔,圖明斯也是。德卡身形巨大,像個粗壯的水桶,上肢比下肢要稍長一點,棕灰色的皮膚經常向外泌著油汗。小小的深褐色眼睛埋沒在臉上的褶皺中,他的鼻子粗而短,面貌給人一種憨厚的感覺。

“哼,如果只有圖明斯一個人的話,他能做到?瞧他那乾柴一樣的手,這種事情只能讓力氣大的人來幹。”

想到這裡,德卡不禁為自己的功勞感到有些得意,他快速的瞟了圖明斯一眼,感覺心情也沒有那麼糟了。

圖明斯現在看什麼都不順眼,汗如雨下,內臟都因勞累而在悲鳴,身體也變得有些遲緩,動作總是慢一拍。他隨便看中了一個牢房,就衝德卡大叫道。

“喂,就扔在這裡吧!”

德卡心裡卻覺得有些不妥,畢竟那個牢房已經關得有人了,但一想到這隻血魔冰涼粘滑的皮膚,還是打消了覺得不妥的想法。德卡掏出鑰匙,遞給圖明斯,雙手夾住這隻血魔身體。這隻血魔的身體內部似乎有著一股寒氣,那股寒氣從毛孔跑出來,滲透層層衣物,鑽進德卡的手臂裡,再刺進脊椎,一直上升,逐漸浸入腦髓,德卡幾乎就要吐出來了,好在這時,圖明斯終打開了門,德卡把他扔了進去。

圖明斯一抹額頭上的汗,對著德卡說:

“你看著他,我再去給他補一針麻藥。”

德卡連連點頭,那股寒氣還藏在手臂裡,德卡一拍手,忘掉了它,心裡還在回味著剛才的那一小點得意。

莫尼特看著他們把那隻血魔像扔垃圾袋一樣扔了進來,便抓起地上的一塊破布藏在衣服裡,起身讓了一點位置,貼著牆壁退到角落裡的鐵架床邊,捲縮在其的一角,直直的盯著那隻血魔。血魔發出了幾聲低沉的音符,他重重的砸在地上卻一聲不吭,隨意他人的擺佈,就像一個散了架的木偶。這間牢房大概有九平米,地板是溼冷的石磚,還有著向外滲溼的三面牆壁,頭頂上一盞昏暗搖曳的泛黃電燈,一張一直在響個不停的鐵板床,床頭堆著撕的細碎的布條,年份久遠的報紙似乎與牆壁合為了一體。

十分鐘後,圖明斯回來給血魔打麻藥,注射器刺進去時那隻血魔含糊的說了一句:“莎莎!”

“就這樣扔在這裡沒問題嗎?圖明斯?”德卡問,“我是說和那小子關在一起?”

“那小子不礙事。”圖明斯還沒有緩過來,說上一句話就要喘上幾口氣。

“可是這個傢伙帶著武器啊,傷到了那小子怎麼辦?就不好賣了呀?我還指望靠這一單來脫手啊!”

“我已經給他補過麻藥了,之後只要定時補麻藥,就鬧不出太大動靜。”

圖明斯已經不想再去碰那隻血魔的身體了,因為那隻血魔散發著一股他不喜歡的氣味,用他的話說就是一種發黴的軟泥味,跟那些騙錢的薩卡茲身上的氣味差不多。

“就像那些該死的薩卡茲佬一樣!血魔也是薩卡茲的一種!”

圖明斯長鼻子,薄嘴唇,沒有光澤的臘黃色皮膚上長著雀斑,從那雙細長的眼睛就能看出他是一個精明的人,他身材矮小,骨瘦如柴,但更善於做要動腦的事。與德卡在一起有種互補的效果。

“先走吧,反正現在也沒有多餘的牢房,後面收拾一下,再把他轉移過去。”這話是圖明斯說給自己聽的。“反正他只讓我們關著他,沒有做更多要求。”

圖明斯看了一眼德卡,德卡顯然一副厭惡的表情,也許自己也是這副表情,在討厭薩卡茲人這點一樣,兩個人有些相似,圖明斯覺得不適,自己居然與德卡這個蠢蛋有共同之處,這種不適多少有些瞧不起的意味。

德卡看著那張忽閃忽閃明吊燈對著圖明斯說:

“老兄啊,我說要不咱倆找個時間把這燈換了吧?”

圖明斯白了他一眼。

“有什麼好換的?等找到了買家後我們就拍屁股走人啦。”

德卡與圖明斯都是一個名叫“馴獸團”的稀有種族販賣組織的底員。“馴獸團”主要是活躍在卡西米爾的鄉村地區,向卡西米爾和周邊國家裡一些有權有勢的人出售稀有的種族,以滿足那些人的收集癖或者特殊癖好。但“馴獸團”不止於人口販賣,還幹一些充當打手的活。

莫尼特稍稍舒展了一下四肢,他喜歡吮吸手肘上的傷口,一邊回憶著自己是如何來到這裡的。有一群人來到村莊旁的森林裡,披著白色的連帽斗篷,穿得像教士,還帶著武器,而且他們也是血魔,“馴獸團”也來了。他們在森林裡尋找著什麼,村裡人不喜歡他們,安努拉不喜歡被打擾。幾次交涉過後,也算默許了他們的活動,不過之後就要求進村,對面帶頭的那隻血魔長的很醜,跟他說話就像在跟死人交流。之後的事莫尼特就不太清楚了,但可以確定的是,在一個沒有知更鳥的星期三,空氣裡藏著過世總督的仇恨,一具血魔的屍體被人扔在街頭,內臟從腹部的口子裡翻了出來,像粉白色的大團泡沫。不論兇手是誰,但最終的結果就是雙方有了衝突的理由,但這場衝突卻逐漸演變成單方面的屠殺,經過週週轉轉,莫尼特就到這裡來了,在昏黃的燈光下打發著時間,等待著被某位富人看中後,經某位不知名的醫生給切除毒腺——有些人很是喜歡安努拉的眼睛,但又害怕安努拉的毒素。

但對於莫尼特而言,從孤兒院的木房子,再到這個牢房,這些改變並沒有什麼實感,好似風颳過草地不留下一絲痕跡。莫尼特根本不在意周遭的變化,即使是屠村時朋友的死亡和分別,也絲毫無法激起他內心的共情和愛憐,就像將一小顆石子投入不可見底的冰冷的湖,僅有的一絲波瀾,也只會是迫於形式的隨意妥協,哪怕是傷口的疼痛,也沒人讓他流上滴淚水,這種置之事外的冷漠與玩世不恭宛如天性般牢固。

莫尼特長著黑色頭髮,長期未打理很是髒亂,他有著一雙黃色的眼睛,梭型瞳孔,深深的陷進眼眶裡,眼睛原來的美麗已經很難看見。精緻的五官帶著稚氣,但因為營養不良,皮膚蒼白且泛黃。

圖明斯和德卡離開後,那隻血魔再也沒發出任何聲音。莫尼特壯起膽子靠近,他用破布把手包起,輕輕戳了幾下血魔的脖子,再確認沒有任何動靜後莫尼特開始小心翼翼的搜刮血魔身上的口袋,他發現雖然這隻血魔穿得像披塊抹布一樣,但衣服的面料卻非常緊實,遮陽用的長灰布摸起來像是棉質的,莫尼特想把長灰布解下,長灰布纏在脖子上,要取下來就必須把他的身體翻過來,只憑莫尼特肯定做不到。莫尼特用力扯了一下,血魔輕輕哼了一聲,莫尼特彷彿觸電一般縮回手,沿著他的後頸慢慢的向上看去,他看到了那雙血魔標誌性的紅色眼睛,那雙眼睛半睜著正死死的盯著他。有那麼一瞬間,莫尼特感覺他並不是在看著自己,那股視線穿過自己,投向身處的一片虛空。

“你叫名字什麼?”

“莫尼特……就叫莫尼特,沒有姓。”

“唔……不在——在…………壓著”那隻血魔說起話來含糊不清,很多時候聽著只是悶悶的幾句,甚至語序也會有錯亂。“尼塔特……威廉,唷唔——尼塔特•威廉”

尼塔特從自己身上嗅出了一股醫用消毒水的味道,他感覺到麻藥還在身體裡作用,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男孩,只是憑著氣味依稀的從眼前雜亂的色塊中辨析出男孩的身影。

“莫尼特……莫尼——特,拿走吧…………”尼塔特閉上眼睛,又昏迷了過去。“壓著了。”

莫尼特剛從驚嚇中回過神來,聽到尼塔特說的最後一句話後,他發現了尼塔特腰上彆著一把用黑色纏布纏繞的長物,只不過被尼塔特的身體壓著,莫尼特根本取不出來。之後,莫尼特還是找了一個方法,將那塊長灰布給解了下來



圖明斯和德卡似乎忘記了尼塔特的存在一樣,每次來查看莫尼特的狀態時,都對尼塔特視若無睹,就當他是一堆雜物,他們更關心讓莫尼特更快的恢復神彩,好找一個更稱心的買家。一連幾天,尼塔特很多時候都是一動不動。莫尼特的監禁生活並未受任何影響,他發現尼塔特每天都會悄悄變換一下位置,他通常遠離潮溼的牆邊,用左手枕著頭,埋面躺在房間的最中央,在萬般寂靜時能聽見的吐息聲是他活著的唯一跡象。但在五天後,圖明斯就喪失了繼續尼塔特打麻藥的閒心,兩個人只想一勞永逸,他們合力挑斷了尼塔特的腿筋和手筋,之後又把他扔到了那張鐵架床上,在這個過程中尼塔特已經恢復了神志,但他只擺出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意圖,莫尼特突然覺得他與自己有些相似。在這之後的第二天,尼塔特手腳張開,仰面躺在床上,這個動作顯得有些慵懶,儘管這可能並不是他的自願。

“阿尼特——是叫這個吧?”他的語氣裡也透露出一股慵懶。

“莫尼特。”

“啊,莫尼特。”尼塔特有氣無力的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十分僵硬,像是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莫尼特……不錯,很好的名字。”

由尼塔特開頭的談話並沒有持續多久,尼塔特偏過頭來,靜靜的看著縮卷在牆角的莫尼特。莫尼特覺得被一雙血魔眼睛這樣隨意觀察很不自在,但他又有了那種感覺,尼塔特並沒有在看自己,而是看向自己以外的一片虛空。尼塔特又開口了:

“莫尼特……是他們讓你來的吧,啊……應該是他們讓你來拿走西蒙——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的?”

“我的眼睛已經壞了,根本看不到你,哼哼,鼻子也失靈了,最多隻能知道哪裡有個人在……那兩個馬崽子還挑斷了我的手和腳。”

“——但我不害怕,會有人來救我的,我相信她,她會來的……這些傷口都是小事,會癒合的……”尼塔特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唷——,我知道我快死了,啊啊啊——我就知道我會死的,你們抓到我了,逮到我了!把西蒙,西蒙!拿去吧拿去吧……該死的儀仗,什麼儀仗西蒙啊?我快死了,我快死了,來個人救救我!這源石病快殺了我了!”

尼塔特是想大叫著喊出這幾句,但出來的卻是幾聲低沉的嗚咽,嘴巴好像不長在他身上了。他感覺自己正在下沉,身體輕輕貼住了地板,那股寒氣還在身體裡打轉,即使是寒冷的石磚也讓他感受到了那麼一點溫暖。

“莎夏!!!莎拉維爾!”

莫尼特心生幾分鄙夷,尼塔特現在突然說出一大串話,弄得他有些措手不及,莫尼特感覺尼塔特說的話裡有一種不服輸的情緒在裡面,但這些話的內容還是讓莫尼特聽得雲裡霧裡的,尼塔特就這樣一直碎碎唸了幾個小時。

“我不可能死在這裡!嗯嗯,西蒙!我感受到它了!”尼塔特以驚人的力量大叫出了這一句。

德卡被這個大動靜吸引了過來,他一腳踹開在牢門上,虎背熊腰的身體投下了巨大的影子。莫尼特被嚇了一跳,連忙縮在角落,死死的抱住之前從尼塔特身上解下的那塊長灰布——他已經將這東西視作自己的了,帶著驚奇去欣賞這場鬧劇。

“吵什麼呢!?給老子閉嘴!”

尼塔特還在大叫,德卡感覺有一團血衝向了腦袋,他一時怒不可遏,連著前幾天的那股厭惡感想要一起爆發。德卡瞪著子還在大叫的尼塔特,以更大的聲音吼出幾句帶威脅的話。但尼塔特毫不理會他,仍然一邊自顧自的大叫,反覆的叫著“莎夏”和“西蒙”這兩個名字,德卡感覺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冒犯,從腰上解下鑰匙,準備打開牢房的門,進去讓尼塔特嚐嚐他拳頭的厲害。莫尼特還想繼續往後退,但他幾乎快縮進牆縫裡了,莫尼特已經預料到尼塔特要被德卡好好的教訓一頓,但他還是感覺惶惶不安,怕德卡順便發現一些怒氣到自己身上。

“西蒙!”

尼塔特的身體向上拱起,身體呈一個奇妙的弧度,他呼吸短促,每一次的吐息都會揚起一陣灰敗的塵埃。下顎小弧度地開合著,露出恐怖的尖牙。莫尼特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尼塔特的頭上似乎有什麼一團細長的黑影在動,就像快速生長的樹枝,他的皮膚比先前更加蒼白,毫無血色。

尼塔特長出了一對漆黑的角,那對角緩緩區展著,莫尼特看清楚了那對角的從無到有,莫尼特很清楚血魔是沒有角的。尼塔特的角宛如王冠般美麗,莫尼特也看清楚了,在那對角上還有一個科薩塔的黑色天使光環,黑色的光環在

尼塔特的頭上緩緩浮動——這個光環剛才也是沒有的。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鐵柵欄被德卡打開了,他也親眼看完了這整個過程,他此時猶豫了一下,心中閃過一絲退怯的念頭,但他仍然認為,那只是一種虛張聲勢。“現在退縮,那就出大丑了,這只不過是薩卡茲的巫術!”德卡固執這樣想。他兩步上前,一把手揪住了尼塔特的衣領,一拳打在了尼塔特的腦袋上,尼塔特扭了扭頭,乾澀的笑了幾聲。德卡又是一拳打在尼塔特的胸膛上,產生了一種沉悶的響聲,又是幾拳朝尼塔特的腦袋上掄去,尼塔特的臉部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德卡突然意識到自己下手過重了,他隱約能察覺到圖明斯肯定要不滿他的行為。但現在他只是一昧的想要宣洩自己的憤怒。德卡把尼塔特扔在地上,剛抬手要打,尼塔特的身體突然一陣抽搐,德卡恐慌的認為自己把他失手給打死了。

尼塔特斷掉的手腳詭異的擺動了幾下,突然就恢復了,臉上的傷口也在肉眼可見的癒合。尼塔特嗖的一下躍起,他抽出別在腰間的長物——莫尼特這次才看清楚那是一把被黑色纏布纏住的刀。只看到尼塔特右手一甩,德卡右肩就多了一個巨大的刀口,牢房裡頓時充斥著血腥味,莫尼特下意識的縮了一下頭。

“啊啊啊啊!!!”

突然襲來的疼痛讓德卡驚慌失措,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突然刺穿,對死亡的恐懼淹沒了剛才的憤怒,德卡彷彿感覺到死神的腦袋就趴在他的肩頭,用刺骨的寒氣不斷引誘著他走向那片黑暗的沼澤。德卡的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他現在舉步難行,只能任憑尼塔特宰割,一刀從左肩直達右腰,又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德卡看見了年少的自己,別過母親,兩個哥哥和一個弟弟後,揹著肩包挎出門,來到和朋友常去的酒館“充耳不聞”,之後他還去過各種大大小小的酒館,但“充耳不聞”仍然是他最喜歡的一個——那裡有幾個常去的庫蘭塔姑娘,德卡常和朋友發誓要娶她們當中的一個,儘管對其他人而言只是個不經意的玩笑,但他仍然守信到現在,他仍然記得,只要幹完這一單就可以完成這個承諾。他當過傭兵,被隊友們取外號叫大猩猩,在一個忘記名字的灘宿者營地遇見了圖明斯,之後又遇到了“馴獸師”,然後為了更快的賺錢就加入了“馴獸團”……一段段的人生剪影在德卡的腦海裡閃過。他曾經偶然間記住母親說過死神並不是猙獰的老頭,而是一位和善的老婦人,猛然間,他似乎覺得死亡並不可怕,在他的認知裡,他已經把那位和善的老婦人替換為了自己的母親,一想到將回到母親的懷抱裡,他還覺得有些安慰,對死亡沒有那麼恐懼以後,他又萌生出一種對生的希望。

德卡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源石法術裝置,儘管從沒有嘗試過源石技藝,不過德卡卻很有信心,就像與死神達成了某種協議,德卡嘗試了一下源石裝置居然運轉了起來。一記黑影直接穿透了尼塔特左胸,尼塔特驚訝的叫了一聲,捂住傷口後退了幾步,德卡繼續驅動源石裝置,下一記攻擊直朝尼塔特的腦袋。尼塔特怨恨的瞪住德卡,向德卡撲去,德卡手中的黑影已經成型,朝尼塔特射去,但尼塔特卻沒有畏懼。

莫尼特只記得尼塔特手中的那把刀上的纏布綻開,露出了細直的黑色刀身,黑色的纏布解開時有一種跟沉悶的打擊聲類似的聲音。他還清楚的聽清了那段古薩卡茲語的吟唱:

“我將你擁有,

我為你執杖。

你以塵埃為我洗禮,

將抹去招搖的虛華。

十二位亡靈的告哀,

我將他們深深埋葬。

你將向我呈現,

術士西蒙的地獄。”

德卡發射的那團黑色源石法術突然間消失,昏黃的燈光突然黯淡。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尼塔特抓住德卡的大腦袋,一刀砍碎了他的脊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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