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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
『妈!!!』我跪倒在母亲面前,昂着头撕心裂肺喊着。好想哭可却挤不出一点泪,身体内的痛楚只能通过悲鸣宣泄。
视野变得模糊,隐约听到身后传来几声呼喊,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傍晚,脑袋昏昏沉沉的,刚刚好像做了场胆战心惊的噩梦。我艰难直起身靠着床,揉了揉发疼的大阳穴。
房门推开,好哥们见我醒来深深呼出一口气开心地说『你终于醒来啦!你可吓死我了!』
『我这是怎么了?』
『呃……那个,算了。昨天你受不了刺激晕倒了,我刚好来你家看到,呃,反正我帮你收拾好了残局,你要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和我说就行了。』
原来那一切不是梦啊,不是梦啊……
好哥们见我垂着头一言不发便关上房门,安慰几句便离开。
『唉……』叹息似乎把活动的欲望一同吐出,我呆愣在床上不知所措。
过了好久,用力将空气灌满肺部,一鼓作气站起身。看着窗外婆娑的月光,体内浊气缓缓吐出。
『谢了,我已经差不多了。我的那些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可以回去休息。』
『凛……』好哥们迟疑地看着我,他还是很担心这场变故给我的影响。
但在我拒绝和劝说下,他终于走出家门,再三强调有什么事可以打他电话。
黑暗中爬出孤独,它面目狰狞地向我扑来,我没有躲闪,任由它在身上作威作福,已经无所谓了。
『凛,你看上去不太好呢。我可以抱抱你吗?』紫从月光下浮现,缓缓向我靠拢。身上的月华不断驱散着孤独。
『让你看笑话了,紫。』话音刚落,紫就将我搂入怀中,安全感也随之一拥而上将我包裹。
眼泪毫无预兆地从眼眶中跑出,我扑在紫胸膛上哇哇大哭,不断哭诉着世间的不公与委屈。
『我已经,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紫再一次不讲道理地打断我输出悲观厌世的言语,用双唇途中那张绝望的嘴。
紫将我的下嘴唇微微含住,用门牙轻柔地咬住,短暂的疼痛让我暂时摆脱困境。她含情的双目毫不吝啬地释放爱意,刹那间现世的绝望似乎被甩在身后,我环抱住她,回应她的吻。
事后,我躺在紫的膝枕上享受着她给予的温柔。肉欲终是战胜精神的绝望,但那也只是暂时的胜利,只要离开紫,那股绝望就会如脱缰野马般将我冲垮。
紫温柔地抚摸我的头颅,舒服地想要睡去。可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却打断了安逸。我不耐烦的接通,是好哥们的来电。
『凛,你怎么样了?我还是有点担心。』
『我已经没事了,有紫陪着我,我很好!』说完便挂断电话。
『凛,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紫看出我的埋怨主动发出邀约,我无法拒绝,如今的我已经离不开她了。
夜晚的街道只有风儿在无止境的嬉闹,我和紫手牵着手漫无目的地走着,其中没有话语,但安宁正顺着牵着的手传递给我。
走着走着我们俩到了护城河边,紫率先躺倒在河边草地上,我紧随其后也躺倒在上面。
身下传来阵阵草地带来的瘙痒,望着眼前黑黢黢的天空,我不禁感叹道『要是有场烟花就好了,多么完美的背景板。』
『说不定呢。』紫刚说完,脑后瞬间传来阵阵刺痛,周围环境变得模糊不清,就像下雨天隔着玻璃看向外界一般。
我痛苦地蜷缩在草地上,但很快痛苦消散,紫凑到耳边温柔地说道『凛,快看,烟花!』
我缓缓伸展开身躯,看向夜空,无数花火在空中弥漫,绘成一部绝美的画卷。紫抱住我的一只手,嘴唇凑到脸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
『哈哈,小凛脸红啦!你害羞的样子真可爱。嘿嘿。』
空中花火不断绽放,身旁爱意缓缓流淌。紫站起身将我拉起来,问道『凛,还记得舞会上教你的华尔兹吗?』
『当然!』
在漫天璀璨下,一对恋人跳着和谐的舞步,以黑夜为帷幕,将风声为音乐。我注视着紫闪烁光芒的双眼,幸福似乎要从体内溢出。
『凛,我们一起逃离这个让你伤心的世界好不好?』
没有丝毫犹豫,我近乎下意识地回答
『好!』
逃亡路上,凉爽的清风将我笼罩,自由也随之赶来,它我一呼一吸间灌入体内,我兴奋地无法呼吸,我终于要自由了,终于要逃离着操蛋的世界了。
我终于算是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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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就是刀子了。
『我早想起来的,紫早就在毕业晚会凛告白第二天出车祸去世了,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折磨他!』
『小伙子,你也不要太自责。也许活在这世上对他而言比死亡还要折磨,死去或许也是更好的选择。』警察制服的大叔拍了拍跪在监控器前的青年安慰道。
监控器中,一个青年借着月光跳着单人华尔兹,是那样的优雅,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孤独。
结束时,他缓缓向身前鞠躬,就好像为他那看不到的舞伴而致谢。随后,他缓缓朝着江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