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闯到我的府上,胆子不小…”,那男人说着拔出刀来,冷冷的盯着良。
良回过神来,意识到眼前的人。便是满穗的父亲,“我…我没有恶意”,良慌忙摆手,示意自己真的不想与他为敌。
“没有恶意?那你来这里干嘛?”,满贵神色不善,刀没有丝毫收回的意思,“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我来寻找真相!”,良后退了几步,手不自觉握住刀柄。
“是你和石兴毁了一切!不仅是我的家,还有许多无辜的人的家…”,良愤怒的说着,身体微微颤抖,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你的妻子儿女对你有多失望吗?他们都希望你从一开始就…”良还没说完,钢刀便裹挟着凌厉的风声袭来。
“找死…住口!”,满贵青筋暴起,对良挥出一刀,良连忙躲过,刚劲的刀风带了他踉跄了几步,“别这样,我…”
“你什么你,拔刀!”,攻势更猛烈了,良又一次感到超乎寻常的压力,上一次还是出谷时连芸对他的考验,不过这次,可是真正的战斗…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娘?!怎么是你?”满穗和满财尽量压低了声音,却难掩语气中的惊讶,“怎么?娘还不能来找你们了?”,此时站在姐弟俩身后的正是连芸,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他们。
连芸又看向那戒备森严的李府,叹了口气,“当时,也是这家伙,他做恶事,也逼着你们爹爹上了贼船,唉…官场哪有那么安稳,当时刚生下你们的时候,我就劝过你们爹爹,可还是…”
“娘,那我们哪天去刺杀这个狗官,他一死,爹爹就能跟从前一样了…”,满财握住刀柄,提议着。
连芸轻轻摇了摇头,“我们现在动不了他,就算可以,也是治标不治本,对了,小良去哪了?”
“什么?娘你不会…”满穗更加惊讶了,“小良那崽子,一离开山谷我就跟了过去,本来是想照应着他一点的,没想到还找到你们两个了…”
话没说完,连芸拉下脸来,“穗儿,你和财儿怎么回事?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满穗略显尴尬,但依旧镇静,“娘当时是为什么离开家的,我们也一样…至于良嘛,他去家那边了,希望他不要撞上爹爹…”
“胡闹,小良有危险!”,连芸低低的怒骂一声,“你们爹爹是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让小良一个人去…算了,我们快去那边。”
“娘,可这边…”,满财还有些不甘心,“先别管这边了,我们也无从下手,快走!”,连芸伸出手来,拉着姐弟俩快速向那边赶去…
三人谁都不知道,早在他们来这里之前,那个可憎的男人,便从李府赶向满参领的府上,去执行上面那见不得人的任务了…
与此同时,良与满贵仍在战斗中,良真的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别的选项…
现在的良遍体鳞伤,衣衫上到处是被刀划开的口子,喘着粗气,缓缓睁开眼睛,还在招架着…
“满口胡言的小子,拿出真本事来!”,满贵的刀招更加刚猛,大开大合,压制着良,良勉强支撑着,不得已快速后撤,发出一把飞刀。
飞刀毋庸置疑的被挡下了,不过满贵的神色中闪过一丝惊异,“喂,小子,你的武艺不会是…”,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手上招式渐渐缓和…
“小心!”,良刚缓过来,便看到了危险的情景,大声喊到。
“噗!”。“噗!”,是两声刀刃刺入肉体的声音,“啊!”,“石兴…你…”
一把刀贯穿了满贵的胸膛,缕缕鲜血顺着刀刃流下,他的身后,石兴倒在血泊中,手捂着断了的右腿,痛苦的哀嚎着…
“卑鄙小人!”,良怒吼着,扬手将自己特制的暗器打向躺在地上的石兴,母弹爆开,无数钢钉扎进石兴的体内,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抓紧跑到同样不容乐观的满贵身边,俯下身,查看伤势…
“咳咳…救不活了…”,满贵一改刚见面时的神态,露出复杂而慈和的神色,“连芸她,还好啊…”,说着,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流下…
此时的良,已经泣不成声,趴在满贵身上,无助的哭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急着报仇…”
“好了…别哭了,我很高兴,因为她过的很好…之前我给她写信,她从来不回,她还是很生气吧…哈哈哈…”,满贵自嘲的笑着,身体越发虚弱。
“不是的…娘亲,姐姐和弟弟,他们都很想你,他们也都希望你能放弃那官职,一家人一起生活…”,良情绪激动,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
“你爹爹的死,我有责任,如果当时我听芸儿她的建议直接杀了他,就不会…”,满贵的瞳孔渐渐放大,手也渐渐垂下,他强撑着继续说下去。
“照顾好他们…还有,虽然有些冒犯,但我希望你能叫我一声…”,“爹…爹爹…”良抹着眼泪,颤颤巍巍的给眼前的男人以最后的安慰…
“太…好…了…”,满贵闭上眼,再没有生息…
良擦擦眼泪,站起身来,狠狠地看着还在地上嚎叫的石兴,缓缓走过去,一脚踩上了他的胸膛,“下地狱吧,我可没心情折磨你…”
钢钉扎的更深了,肺叶,心脏,腹腔…,石兴的嘴里涌出大量的血沫子,不多时便没了气…
良又看了看地上满贵的尸体,想着刚才他的遗言,自己害死了他,有何颜面去回到满穗姐弟和连芸的身边生活?
“爹爹…我…我还是做不到…对不起…”,良拿出柳叶刀,心下是无尽的愧疚,“唰!”,把左手的小指斩落在地上,撕下衣襟胡乱的裹好伤,最后向满贵的尸体磕了一个头,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良离开不久后,连芸带着满穗姐弟两人赶来,“爹爹!”满穗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哭着扑到满贵的尸体上,满财站在一边,握紧拳头,默默流泪…
“贵哥…你…”,连芸也泪流满面,但没过多久,还是强忍着悲痛,去处理后事。
“娘,这…”,满财发现了地上良的断指,捡起来,沉默许久。
“唉…良他也很痛苦吧…”满穗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娘,我们之后怎么办?要去找他吗?”
连芸没有回答,只是叹着气摇了摇头…
简单埋葬了满贵之后,连芸带着满穗姐弟两人离开了开封府,回到了京城附近的那个山谷,他们没有再听到有关良的消息,只听说外面有一个孤独的少年行侠仗义,专杀恶人…
直到有一天,少年收到了一封信,笔迹娟秀:
良,敬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