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稻妻的村子一样,璃月的村子也是毫无生机的样子——这当然不是指村子里的田地和牛羊,而是人。村子里的年轻人都跑去璃月港谋生,村子里只剩下了些老人和不大的孩子。所以每当有商人出现,或者哪家的年轻人回来亦或者陌生的旅人途径的时候,总会勾起村里小孩子们的好奇心。也不是说只有小孩子有好奇心,村门口的老人碰见出入成双的年轻夫妇时,自然也要好奇他们的来历。
“呀,女娃生的蛮好看滴。”一个老头嗓门挺大,“恁高!”
老婆婆走在我俩的前面大声呵斥,“不正经的玩意儿!见到小姑娘都得聊两句!”
神子笑嘻嘻的捂着嘴,“不打紧,不打紧,婆婆,您住在哪儿啊?”
“我住村东头,村子也不大,村里住着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啦。要不就是孙子孙女们。”
我看着神子熟络的和老婆婆聊着天——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是没办法和老人聊这么久。我偷偷的戳了戳身子的腰,“神子,还真能和老人找话题啊你。”
“这不是当然的嘛,”神子瞪了我一眼,“我可是神职人员!当然会聊啊。不然,怎么给人排忧解难?你说,是不是啊,小家伙?”
还是快点噤声吧,不然又要被她调戏了。
小村子没几户人家,一眼就能看到头。婆婆的小茅屋不高,东西厢房看着都很干净,定是经常收拾。
“你们今晚住在西厢房吧,东边现在是放杂物的地方啦,也没有法子给你们住。”老人麻利的放下了背篓,“我去后院菜地摘点菜。”
“让他和你去吧,”神子趁着老人没注意,拍了一下我的屁股,“他什么都会,诶呀,可厉害啦,做饭还好吃。”
“是啊,老人家,做饭我擅长,摘菜我也擅长。”我说着,回头瞪了一眼神子,“我妻子哪里都好,就是不会做饭。”
神子并不上套,“是啊,这一点完全不如你呀。”
老人菜园子不大,茄子青椒,西红柿土豆,青菜杂七杂八,看样子是都种一点。
拿了两个西红柿,挖了几个小不点土豆。好了两个茄子,今晚的饭就算有找落了。
“结婚多久了呀?”
“……三个月多点。”
“诶呀,新婚燕尔嘛。”老人抬头看着我,“我刚结婚的时候和你俩一样。”
我挠挠头,有点害羞。
“但是,年轻也得注意节制。白天还得下地干活呢是吧?虽然你们年轻人不种地了,白天上工可少不了。”
我……
“所以,你……就和老人家聊这些东西?”神子斜坐在床上吃着南瓜籽,边上的野干正在给她摇扇。
“我也不想,但是老人根本停不下来。”我流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幸亏吃饭的时候是你俩聊,不然我就难受死了。”
“噗,”神子笑着蜷起了身体,“诶呀呀,诶呀呀,璃月的大英雄,雷神的朋友,鸣神大社宫司的男宠,竟然被一个老太太逼到绝境——想想就好玩呀。”神子又攥了一把南瓜籽,“给你,小家伙,你就把这当做宫司大人给你的安慰品吧!”
“你这南瓜籽不也是我给你的?”
“什么呀,这可是宫司大人我赐给你的,还是剥了皮的呢。”
“要是宫司大人亲自剥皮,我觉得还行。”我看了眼正在辛苦剥皮的野干。
“哼,你现在,只配野干给你剥皮。”神子微微扬起了头,紧接着又拍了拍身边的床铺,“坐这里。”
我坐在小板凳上,正在吃南瓜子。“啥?”
狐狸又拍了拍床铺,“诶呀,我说,坐我旁边。”
我和神子并排坐着,两人之间悄无声息。耳边除了野干剥壳的声音,便是窗外阵阵蝉鸣。窗子半掩,月光投下窗棂斑驳痕迹。屋内油灯闪烁,昏黄的灯光让人觉得温暖而又舒适。
我用肩膀蹭了蹭神子的肩头。
“干嘛?”狐狸没有看我。
“不干嘛。”说这话,我又蹭了几下。
“作为男宠,你,要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哦。”神子转过身,一直手撑着床,另一只手在我的肩头轻轻拍了下。“调皮的话……会被妖狐吃掉哦。”
细长的手指抚过我的衣服,而又突然拉住我的衣领,我与手一起倒在了床上,以及他们主人的胸前。
耳畔时间好像恍然停止,两份心脏的拨动在蝉鸣与犬吠间纠缠颤栗。温热的狐狸轻轻划过我的面庞,只是狐狸镇定的手好像和那跳跃的心来自两位丽人——一个平静温柔,一个热烈如火;一个轻盈细雨,一个徐徐倾盆;一个柔风和煦,一个狂风骤雨。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神呀,我的那些愿望真是愚傻呀,它们杂在你的歌声中喧叫着呢。让我只是静听着吧。
我的双手穿过身下人的腰。柳枝微颤,随风抬起。神子咯咯的笑声传到了我的耳边,“痒,别动啦,小家伙。”
我不知她说的是我的头发,还是身下的双臂。
“不听话的话,就会像这样,被妖狐吃掉哦。”神子轻轻说着,我贴在她胸前的耳中传出了不属于平静的震颤,“然后,就会被做成野干哦。”
“那,务必拜托宫司大人,把我吃了罢!”
“啊……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神子抚弄着我的头发,“快起来,你好重。”
大狐狸的身体软软的,被我夹住的腿也罢,换在手中的柳枝也罢,以及被我吃了不少豆腐的胸前也罢,都是我的!想到此处,我发出了心底的呐喊:“我不!”语气略强硬,我拒绝了。顺便我用脸颊蹭了蹭各种意义上都很软的神子。
“真是烦人。”神子嗔怪,“再让你吃几口豆腐吧。”
“诶嘿嘿。”
“便宜你啦。”
神子斜靠在床头,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不知道是狐狸的体温高于人类,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我感觉怀中的粉色坏蛋摸起来热热的。“你的心跳的好快啊,神子。”
“别开玩笑啦,小家伙,法术身体还没有心脏的哦。”
“真的?我听着跳的蛮快的嘛。”
“你不也砰砰直跳?看来……”
我一时兴起,扭过头,隔着衣物,轻轻咬了一下。口感不错,绵绵的。
“呀!”神子猛一缩双手,“笨蛋,你在干嘛!”
“检查身体。”我义正严词,抬头说道。
面前的狐狸满脸通红,还向着窗外望了望。
紧接着,粉色坏蛋便羞愧的猛掐我的脸。
“啊啊啊疼疼疼。”
“哟,你个色鬼还知道疼?”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知错不改,善莫大焉是吧?”
“啊对对对……”脸上的力度猛地大了。
“你还对上了?”
“错错错,我错偶饿了,别别比别掐了……”
“嗯?”力度又大了点。
“瑶瑶啊哟,脸要被车裂了啊啊啊!”
狐狸松开了我的脸,痛死了。
我哼哼唧唧的,又倒在了神子的胸前。
“你要是想摸,”神子顿了顿,“就别畏畏缩缩的。”狐狸红着脸,好半天说了一句。
“那要是被你用雷劈了怎么办?”
“你先试试啊?”
“……”
“我看你呀,这不抱着我抱得挺来劲的,怎么摸摸就不敢了?”
“有的事情就是不敢嘛。”我翻了个身,向着床头蹭了蹭。我的额头贴着狐耳,我很像再咬一口,但我估计咬了要没半条命。
神子翻了个白眼,“是,就喜欢磨耳朵,就喜欢蹭来蹭去,剩下的事啊,什么都不敢做。该说你是……勇气可嘉,还是懦弱不堪呢?”
“笑死,我旅行者就是突出一个字:勇。雷神我都不怕,我还怕你?”我抱着神子,大放厥词。
“诶呀呀,不知道影听到了,会不会让你和她比试比试呢?”
“笑死,她又听不见,我当然随意口嗨。”
我抱着神子,狐狸靠着我,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今晚月圆。”我轻轻说。
“嗯。”
“要看看星星吗?也许和稻妻不一样。”
“抱我。”
我抱着神子,翻出窗户,一步跃上房顶。
“你别给人家踩坏了。”神子拍了拍我。
“坏了加钱。宫司大人不会赔不起吧?”
我放下神子,两人靠在一起,看着星星。
狐狸仰头看着星辰闪烁,而我低头望着她。
我的心把她的波浪在世界的海岸上冲激着,以热泪在上边写着她的题记: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