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同文小說丨《驅煞記》丁卷·陸


3樓貓 發佈時間:2023-08-18 14:32:28 作者:仵空小師傅 Language

  • 本故事純屬虛構,非《魔獸世界》官方設定。

丁卷· 勾壁把身藏,琥破螳螂

稀里嘩啦一片後,兩人看清來者,竟是一具深藍緊身衣的佝僂女屍,藤色搖滾發著水歪塌一側,黢黑麵罩上的冷紫皮面,縫著不規則的粗針腳,橘紅滿瞳,眼角鋼釘鏽跡斑斑,引人不適。
“啊?怎會是女王的影子刺客……”翟秋靈心中大駭,看向獸人,恐牙側頭一撇,淡淡道:“跟咱們一路了,我看吶……嘿嘿……不知道又是什麼狗屁監視。”抱拳對亡靈女道:“在下瑪拉·恐牙,不知是女王的影子刺客,多有得罪,萬望海涵。”
那亡靈女直了一下腰板,又佝僂回去,擺了擺手,道:“勇士客氣了,昨日山下,多虧勇士出手相救,安妮·血葉才能逃過一劫。都是部落人,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麼是在下能幫得上忙的,勇士但說無妨……”頓了頓補了一句:“額……是這樣說的,對吧?”
“安妮·血葉是誰?”恐牙茫然與翟秋靈對視,翟秋靈則驚訝於來者知道自己的本名,咳了一聲道:“那是我的本名……”恐牙噢了聲,點頭道:“對,我給忘了,敢問刺客怎麼稱呼,來此不知有何指教?”
亡靈女歪頭一愣,好半晌才恍然回答:“噢……兩位叫我的代號‘喪鐘’就好。”
“那麼喪鐘您來此所為何事,跟一道了,不知是我們哪裡得罪了女王大人,還是需要我們效力……”恐牙說時,“效力”有意頓了頓,喪鐘聽後忙擺手:“不,與咱們部落無關,是我受朋友之託,前來找安妮……啊不,翟秋靈還有……那個……那個……繆繆·金卡拉的。”說罷從腰包裡掏出一封信件,交給了對面的血精靈。
翟秋靈接過拆開細細看了一遍,裡面寫的與特蕾希描述的一致,皺眉思索一番後,緩緩道:“哎呀,我們已經在塵泥沼澤匯合了,感謝喪鐘不遠千里前來送信,秋靈在此謝過了。”
“額……這個……這個……”喪鐘左顧右盼,吞吞吐吐似另有隱情,“繆……孟塘雨在哪裡?”
“啊?你還認識塘雨兄呀!?”翟秋靈訝道,喪鐘搖頭道:“不……我只是見你們一同趕來,這封信是要交到你倆手裡,我不見到他人,所以才詢問一下。”
翟秋靈與恐牙相視一笑,血精靈知亡靈並非誆騙歹徒之輩,便將原委活盤拖出,喪鐘聽罷頹然沉肩,一股勁卸下七八分,嘆道:“唉……原來如此,其實我也沒想到這裡只有你一人,如此看來,我的委託並未完成,我還要跟你一起去加基森,見到繆……孟塘雨才行。”
亡靈對面的兩人聽後一驚,恐牙率先唱道:“這就沒必要了吧……”
“不行,委託是通知翟秋靈與孟塘雨他倆,我只見到了血精靈,另一位並沒有見到,不算完成,我不能就此罷休,這不專業。”喪鐘果斷道。
恐牙搖頭細唱:“你……是不是有些偏執了,喪鐘。”喪鐘無奈道:“恐牙勇士,這是我的委託,使命使然,我不能有半點馬虎,希望你們能理解。”
翟秋靈心中暗想有病,面子上也只能表示認同:“那……那這樣,就有勞喪鐘姐姐了,這裡是聯盟的領地,不宜久留,祝您一路順風……”
“我需要跟你同行。”
“啥?”恐牙與翟秋靈齊聲疑呼,喪鐘則開始了尋找他倆的訴說,她原在棘齒城度假,被一名聯盟的同行找到,委託尋找迷蹤島的兩名武僧,她順著線索去往墜落地點,經商旅海岸輾轉去了北方城堡,一路尋至緹甘、前線倆指揮站,穿蔓生綠洲尋到獵手嶺後,才知兩人已經離開。
喪鐘又一人腿著橫貫鮮血曠野抵達淒涼要塞,在那裡得知兩人朝著塵泥沼澤的方向去了,翟秋靈聽後背後一涼,暗歎眼前的亡靈不僅軸還極有韌勁,要知她與孟塘雨是乘著飛龍去往那裡,而喪鐘乃是腿著到達的,速度之快匪夷所思,並且去往那裡要經過一片叫做“戰爭之痕”的平原,是聯盟與部落在莫高雷門前對峙的戰場,雖如今雙方暫且止戈,但都會默默緊盯對方動向,有半點風吹草動,對方會有如何應對也未可知,喪鐘要從北到那兒,還要從那兒去往塵泥沼澤,其中危險可想而知,只不過有一點讓恐牙略有疑惑,那便是為何不在獵手嶺借騎飛龍去往南方呢?
這點,在場的三人之中,喪鐘與血精靈暗自明白,唯獨這位從過去來到現在的獸人不明其中緣由。
“我一路打聽到泥鏈鎮才知道你們去了湖峰酒莊,潛行到酒莊時正巧見到你帶著那些傀儡乘船趕往這邊。”喪鐘說到這時用手撓了撓面罩,僅一步之遙又錯過了交付任務的機會,她便跳入水中,利用種族天賦潛入水底,用匕首鎖住了一隻平頭鯊的背鰭充當腳程,後來便是遇到了咆哮之傲與來到此,便也不再細述。
“哎呦我的天啊……你可真執著啊,亡靈。”恐牙聽完無奈感嘆,喪鐘點頭表示感謝,接著道:“是的,職責所在,我必須按照流程走,翟秋靈武僧,要是我獨自一人去尋找孟塘宇,一我並不認得他,只知道大概樣貌,二加基森城大人多,與你一起,我能很快找到他。我還有其他任務,不能再這委託上浪費太多時間,希望你能理解。”說著趕緊來一個抱拳禮。
相傳,只要這世上還有隱秘的角落,就一定會有人潛行其中,這些人官方稱為“潛行者”,市井稱呼則通俗易懂,名曰“盜賊”。他們是階級跨度很大的一群人,上到王公貴族,下到三教九流都有匿名的盜賊,他們奉行合同即教條,目標即業績,只要金幣給到位,潛行者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專業”的使命必達,他們除了暗殺,還負責為各自陣營偵查敵情與暗中搞破壞,比如聯盟的軍情七處便是威名赫赫的情報組織,血精靈的遊俠部隊與巨魔的希蒙誇什也是偵察情報的一把好手,酒莊莊主夫人曾效力過的諾莫瑞根秘密部隊,也是部落口中有名的“攪屎棍子”。
他們是陰影中的利刃,善於無聲刺殺,自部落建立後,酋長薩爾便將新創立的獸人情報機構起名為“碎手氏族”,來紀念這個精通偵查和暗殺的氏族酋長,那時的他並不知道卡加斯·刃拳的墮落,在他眼裡卡加斯依然是如同他父親杜隆坦以及奧格瑞姆一樣偉大的獸人酋長,如今時間的漩渦可以帶領部落回到過去,不知如今的他們見到過去的先人,昇華形象固然是好的,但是若見到了與記載不符,人設崩塌也在所難免。
翟秋靈此時卻想到了以前讀過的《醉醒之時》小說,講述的是一名亡靈盜賊接收到頭目佐科的任務,去往棘齒城刺殺一名與海盜們做交易的巨魔,並將巨魔的揹包拿回去覆命,陰差陽錯間,主角看到了巨魔揹包裡的日誌,從而知道了裡面的隱情,最後主角用佐科贈與的狡詐之刃刺穿了佐科的心臟,為了消屍滅跡,將佐科連夜吃掉。
“只有傻子才會相信握著斧頭從正面衝鋒比用匕首偷襲更加有效。”
這是小說裡特別有名的一句名言,還有一句是“部落刺客,目的為先。”翟秋靈見到眼前的喪鐘,秉性與小說的主角有些許相似,據傳小說有映射刺客大師瑟祖克的地方,所以小說在部落算是禁書了,至少在奧格瑞瑪、莫高雷、迴音群島是禁止銷售的,而翟秋靈那時在奎爾塞拉斯,也就看過了這本政治驚悚小說了。
“如此這般……秋靈,你意下如何。”恐牙詢問之下,翟秋靈嘆了口氣,回道:“既然如此,結伴同行路上也有個照應,還要麻煩喚火大師幫忙與聯盟他們交涉一下了。”
“問題應該不大。”恐牙笑回,帶著兩人往營地走去。
“做夢!休想!”
營地內,一名女性人類,指著埃斯圖蘭還有他身後的一眾部落人士,她不可置信的搖頭退後,“西爾維婭……”埃斯圖蘭剛欲再說些什麼,女人類怒吼打斷,倏地在月光下狼嘯,一陣青煙圍繞,女子身體膨脹生毛,變成了狼人疾馳向不遠處的角鷹獸。
“我與亡靈不共戴天!”聲音扶搖直上,與狼人的身影原來越遠。
埃斯圖蘭無奈嘆息:“唉……是我考慮不周,讓客人們為難了。營地裡還有多餘的飛程嗎?”身邊的侍衛道:“目前沒有了,除了給西爾維婭預留了一隻,其他的照例出去巡邏了。”翟秋靈聽後道:“有勞打法師費心了,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儘早趕去莫沙徹營地。”施禮剛欲轉身離開,埃斯圖蘭揮手道:“且慢,夜路還是太過危險,還有辦法。”說罷朝石塔方向輕輕一揮手。
眾人疑惑之際,聽得高塔方向一聲渾厚的低吟,望去,只見石塔外壁上月光浮動,漸顯出一隻扒牆伏翅的紫色龐然巨獸,通體紫肌頸鬢青,牙白曲角閃藍影,雙頭交錯俯顎盯,利爪閒敲聲叮叮,聞到法師喚其名,振翅龍吟緩降行,氣流波轉匍匐停,身似兇龍態如鷹。
“諾威海洛,放輕鬆……”
大法師撫摸著安琪拉的一個頭,對侍衛囑咐:“去把克羅琳·雨灌叫來。”侍衛應下離開,他又轉頭對部落的客人道:“就用我的坐騎送二位一程吧。”
“這……怎麼好意思呢……哎呦……”翟秋靈驚道,大法師點頭微笑道:“不用客氣,辛多雷。一會兒雨灌過來,就由她駕駛諾威海洛送你們過去。”
“阿紐博羅瑞得雷娜,大法師。”翟秋靈誠懇說道,大法師莞爾一笑,回了句:“阿莎菲厄娜拉,辛多雷。”頷首禮貌離開了。
眾人等了一盞茶的功夫,一名身披墜滿黃楓葉風衣的女德魯伊款款走來,她收仗行禮,跟來的侍從幫忙安裝鞍配,翟秋靈和周圍的聯盟眾人一一道了別,與喪鐘剛欲登上奇美拉,就聽到門口有人喊她,血精靈回頭見到一高一矮的身影,正是剛剛離去的玉火二仙,“他倆怎又去而復返?”翟秋靈心中奇怪,讓喪鐘先行上去,自己回頭上前詢問:“二仙還有何囑託?”恐牙來到翟秋靈面前,從腰包內掏出了一枚玉佩,道:“秋靈,我與你甚是投緣,自此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遇,這枚玉佩予你。”翟秋靈吃驚接過,口上客套,細細端詳,那玉佩與她手掌一般長一半寬,上端紅繩盤結繁綁雕刻的吐息翔龍角間空,下端通體碧翠,正面寫著“青瓏不息”四個大字,背面篆刻著一行詩文:何處幽奇在溟漲,翠巖絕巘自斜陽。人驚海月生春氣,我欲松風散夜涼。雲影亂疑穿窈窕,水聲低訝帶微茫。誰家樓閣高千尺,不數天南與地荒。
“此玉乃是我寺獨有的玉佩,名喚‘玲瓏之息’,有驅外煞鎮心魔的功效,你一路護送傷員去往影蹤禪院,常與煞魔為伴,有道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我怕那勞什子見縫插針,饒你心智,特送來此玉佩,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翟秋靈心中感動,拱手道:“大恩不言謝,此行一畢,秋靈定登門拜謝。”努鼻止淚,轉頭登上了奇美拉的背部。
“客人們坐好,我們即將起飛了。”克羅琳牽起韁繩,玉火二仙揮手告別,轉頭離開聯盟陣營,奇美拉雙頭交錯帶動身子轉向空地,“羽月要塞飛行員雨灌申請離地起飛。”克羅琳見到地勤單膝跪地,抬臂轉動夜刃示意可以起飛,她雙臂一陣,用精靈語喊了一句“直上雲霄”,奇美拉聽到後長嘯一聲,後腿與翅骨同時發力,雙頭仿若兩股海浪交替翻湧,背上的部落人只敢一股強大的推背力,身子似被釘死在座位上一般動彈不得,耳邊只能聽到奇美拉奔跑的聲音與風聲,到了營地西北方一處缺口,兩人忽的眼前一陣眩暈,離心感伴隨著失重感讓兩人險些暈死過去,翟秋靈怒盡力氣偷撇身旁的亡靈,喪鐘早已雙手交叉胸前閉眼,肘關節在風中咯咯作響,風力之大讓血精靈不禁為亡靈擔心,生怕同伴眼角的釘子被氣流吹飛,讓其臉面盡失。
也不知是多少個旋轉,奇美拉終於展開翅膀,兩人定下神來時,身子已快達到樹冠的高度了,奇美拉飛速放緩,左右搖擺身子超這一處冠口飛去,“這奇美拉好生猛啊。”喪鐘長舒一口氣,克羅琳哈哈一樂,回道:“大法師駕駛時比這更生猛,諾威海洛這孩子在營地憋壞了,還沒玩盡興呢。”翟秋靈心頭驚歎:“沒想到大法師還有這麼狂野的一面……”嘴上詢問道:“咱們多久能到達加基森呀,雨灌德魯伊。”
“明天,咱們與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同時到達。”
這時,翟秋靈聽到身下隱隱有戲腔,不用想也只那是恐牙獸人,雖見不得她身影,但聲音沉穩有力,豪放至極:“望夜迢迢,望夜迢迢,身世浮沉隨風飄。瞻望樹冠,星河破碎,秋靈急走,龍嘯滑飛不憚路迢遙,但又恐怕同伴等待,叛軍歹心未泯,焦得女娃心急火燎,紅塵繁多誤了驅煞大業。想俺恐牙,在那錘鍊千萬軍中,拔過頭籌,望家鄉,沒歸途,念同胞,窮詭徒,想父母,估計早歸土……俺這而吉凶尚未可知,他們那裡生死也難料。嗚呼哀哉!嘆英雄氣怎消?嘆英雄氣怎消?”還想聽,奇美拉穿過林冠,戲音與叢林一同消失在她們身下不見了。
“好了,諾威海洛不會升高了,客人們可以解開安全帶,在他身上自由活動了。”克羅琳率先放下韁繩,轉身伸了個懶腰後朝部落的兩人走去。
這奇美拉身材寬大,展翅平穩飛行時背闊肌高高隆起,形成了一個圍欄,只要不作死攀爬或翻越,絕不會墜落。
如孟塘雨去往回音島時那般……
便是一個典型的反面教材。
“兩位如果悶了,鞍座後有卡牌與書籍。如果餓了渴了,本機有飲品水果提供。”
翟秋靈微笑表示感謝,喪鐘問道:“德魯伊您不用去駕駛奇美拉嗎?”克羅琳道:“不用的,亡靈。他識得路線,請放心。”轉頭看向血精靈:“聽大法師說,辛多雷您是要護送我們聯盟的傷員去往潘達利亞島?”翟秋靈道:“是。”克羅琳點了點頭,笑道:“辛苦了,他是得了一種什麼病,需要去往熊貓島上治療。”翟秋靈簡明扼要的解釋了一番,聽得喪鐘也金眼亂閃,奇道:“特蕾希身上封印的就是伽爾魯什獲得的那股古神之力!?”翟秋靈道:“是的,但這份力量可不是甚麼好東西,它與其他的古神一樣邪惡,蠱惑人心讓人萬劫不復。”克羅琳嘆道:“但凡是古神,哪有一個不是邪惡的,可憐的侏儒,願艾露恩保佑你。”喪鐘聽罷問:“那此病繆……啊不,孟塘雨不能醫治嗎?”翟秋靈回道:“煞魔的強大是你我不敢想象的,要不然也不能暫且封印,將人送到影蹤禪院去。”喪鐘又道:“那這迷蹤島的巨魔織霧僧也是夠水的。”
“誒!?你這亡靈好生無力!”翟秋靈心中暗罵,卻不由得生出一絲暗爽,面上裝出一絲不悅,只為了同門之情不能再多了,連忙解釋道:“影子刺客,你有所不知,這煞魔侵染身體,潘達利亞的名門正派都有各自的驅煞鎮煞的法門,我派也是有的,據我所知原定的是將傷員送往我派治療,只不過當下有些特殊,我派建在神真子大人背上,就是一隻上古大龜,神真子大人在不久前受了重傷,傷口剛剛癒合,身子還很虛弱,故派中各宗掌門長老商議,就不讓傷員登島了,怕煞魔趁虛而入,侵染了神真子大人,那不僅是我派的滅頂之災,也是毀天滅地的禍患。”聽者齊齊“啊”了一聲,克羅琳甚是理解,嘆道:“古神蠱惑心智,上古泰坦尚有抵禦不住的,如此安排確實謹慎。”遙想妖龍禍事期間,他們德魯伊就有許多被古神蠱惑,成了火焰德魯伊與戰友同室操戈,這讓大德魯伊瑪法里奧甚為痛心。
喪鐘又問道:“血精靈,你與孟塘雨經常搭檔出任務嗎?”翟秋靈莞爾一笑:“那倒沒有,我與他也是初識,我倆同派不同門,平日幾乎見不到的。”喪鐘“哦”著點了點頭,似有什麼心事,這時克羅琳端來了一盤卡牌,微笑道:“客人們,旅途煩悶,打幾把爐石卡牌解解悶吧!?”翟秋靈一件卡牌盤,金眼放光,忙道:“來來來,打幾把。我要用瓦莉拉,看我的魚人抽牌流。”克羅琳笑道:“奧秘七賊流表示不服。亡靈,你玩嗎?”喪鐘聽到兩人的對話,歪頭道:“我沒玩過,不過聽起來挺有意,我學學。”說罷三人盤腿圍坐,將卡牌盤開啟。
三四把過後,喪鐘已然學會,三人先是輪樁上下場,到了後來,翟秋靈牌技不行,頻頻一場下,氣惱之下氣鼓鼓回到座位吃果盤去了。而喪鐘初學倍感新鮮,雖不敵聯盟德魯伊,也是越挫越勇,戰得甚酣。
百無聊賴之際,翟秋靈留意到扶手邊上的袋子裡裝著許多書籍,血精靈用手指撩撥掃看一番後,將裡面最舊的那本夾了出來,“《沙中孤島》……看看吧……”翟秋靈邊嘀咕邊翻開了書,有道是舊書堆積如山,一個人翻開第一頁,就像打開了一扇門,裡面滿是著書人與讀者的過往,翟秋靈知道,在特定場景內,若想輕鬆打發時間,就看什麼東西是舊的,那個八成是吸引人的,七成是不無聊的,六成是不太會翻車的,這本《沙中孤島》便是一種書中被翻得最舊的,應該不會很無聊,便讀了起來:
黛絲莉·鈍鋼。
她是我的納魯之光,我的心靈之火,我的光明之泉。
也是我的心靈尖嘯,我的精神鞭笞,我的扭曲信仰。
平日,她是黛絲,一名普普通通的鈍鋼家的千金,穿乖乖女蓬蓬裙,踩著恨天高身高才五尺二寸;通常,她穿魔化靈紋外套,喜愛在地精噴淋器下戲耍,我那時叫她黛;在校,她調皮活潑,好友閨蜜暱稱她莉莉,宛若一隻黃沙中的精靈龍。
書信、考試、作畫時她是黛絲莉·鈍鋼。可在我的懷中,她永遠是萊克西維婭。
她喜歡我這麼叫她,這個名字是她為我起的。
而我是誰……
這不重要。
我或許是受人尊敬的作家,也有可能是房間流傳的家暴男,更有可能是聖光教會的叛徒。
也有可能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人類中年男。
也算是一名公眾人物吧,不要再問我在她之前還有過別人嗎這樣的問題了,有的,確實有。看過我以往作品的朋友不可能不知道,一人一本,寫了多少我自己都記不清了,要不是我在那個冬天曾愛上這個女孩,或許《荊棘之戀》就是我的絕筆了。
…………
在入秋時,我還是知道了那個可愛的、讓歌迷發狂的、舞姿性感的藝人日常是什麼樣子。記得那是一個初春的夜晚,即便是萬物復甦的時節,晚間溫度仍會跌破冰點,我準備從哥特納街臨近金蓮花大教堂的岔口趕回酒店。突然有個苗條矮小的侏儒姑娘登著恨天高,肘託絨毛披肩,輕快地從我身旁路過。那時不知是納魯眷顧,還是我倆心有靈犀,擦肩而過後同時回頭互相看了一眼,那巧合、那燈光、那氛圍,畫成油畫,哪個角度構圖都很美,她站住腳,我意識到可以跟她攀談,她還不到我腰帶那裡的高度,但是在侏儒種族裡算是高的了,生著侏儒姑娘特有酒窩的小圓臉,弧度線條圓滑不尖銳,給人容易相處的,沒有攻擊性的治癒感,妝扮上卻又一絲絲的野性,我很喜歡她長長的睫毛和緊裹著細長後眼尾的眉眼裝,扇形的雙眼皮搭配內勾眼角,看似魅惑卻又顯得清純。
那時的我內心裡只有一句感嘆:她是天使與魅魔的完美結合體。
她身體嬌小稚氣,這或許就是幼態系的美吧,“你是素沙精靈吧!?”我認出了她,那一聲性感少女的回答,彷彿將我盪到了身後的教堂裡,我彷彿深處在盛白的聖光裡,也是叫我有衝動的念頭。
“你這個年紀!你這個階段!你怎麼能睡得著覺的!”
我腦子裡有另一個我嚴厲的斥責了我,我立馬意識到,回酒店?
回個屁!
那天晚上我倆聊得非常愉快,她甚至支開了助理與保安,我在酒吧的包間裡喝著她給我的酒,聽著酒吧舞臺駐唱唱著她的歌,我問她唱的怎樣,她立刻用悅耳動聽的微醺腔調回答道:“我唱給你聽,你給我指導指導唄?”我想欲迎還拒,可我的眼睛不自主朝下直盯著她那飽滿的衣領與時不時滑半截的肩領,低垂的眼睛裡那種異常渴望的神色她怎能看不出,在一陣默契沉默過後,她眼睫毛伴隨著包間外的掌聲一眨,拽起我的領帶說道:“跟我走……”
第二天清晨,我看著睡在我身旁的她,我不得不說,她身為藝人的業務能力是真強!邊動邊唱氣息不亂,取悅到自己之餘,仍不忘歡愉對方,我是打內心的佩服。
…………
她飛快脫掉衣服,長廊上回蕩著幼兒的歡樂,廊上墜滿與梁交叉的粗布白麻,微風習習,布料隨風波湧,浮光淺淺,間隙疏密有致,有一剎那站在那兒,我彷彿能感覺到風與光就是我我的雙手,在偌大的庭院內肆無忌憚的輕撫她的身體,流波瀲灩間,感覺我也變得年輕了。
夜裡,又是隻有我倆在家,我儘可能若無其事地聽著樓外河道內一名擺渡人吹著口哨路過,“快點寫吧,黛。再有一個小時,你爸媽就回來了,我可不想跟著你一塊捱罵。”我看了看她的衣領,注意力卻到她攥緊筆的右手上,她皺起眉頭,努嘴說道:“叫我萊克西維婭,先生。這道題我確實不會。”說完,便走到餐邊櫃那兒去,我沒有關係,幫她看了那道難住她的數學題。“青玉幫遊蕩者與玉蓮幫幻術師在汙手街的地盤相遇,兩人相距五百米,遊蕩者扔出青玉飛鏢,幻術師拋出一瓶爆晶藥水,兩個物品同時飛出相向而行,它們將在五秒後相撞;如果兩物品同時扔出,向同一方向飛去,那麼飛鏢十四秒可追上藥水,求飛鏢與藥水的……”我還沒看完,突然背上一沉,她深褐的秀髮清涼了一下我的脖頸,“我的聰明先生,想出來了嗎?”聽到她的聲音,我毫不躊躇回答:“簡單。”將她攬到懷裡,她淡紫色的眼睛閃閃的,用無辜的眼神看著我的下巴,那神情非常迷人。她的屁股小得跟熊貓人特有的撥浪鼓一樣……
翟秋靈正看得起勁,臉上拐著驚奇的怪笑,突聽到身下狼嘯陣陣,鑼鼓喧天,奇美拉背上的三人均放下了手頭的事情,面面相覷,克羅琳眉頭一皺,緩緩起身嘀咕:“難道被發現了?”喪鐘反問道:“是咆哮之傲?”克羅琳點點頭:“是,聽狼的叫聲,應該是他們的座狼。”說罷轉頭超駕駛位走去,喪鐘與翟秋靈也跟去,三人探頭朝下看,夜下的千針石林南面的海崖邊,一排排獸人狼騎兵點著篝火,若一條長龍朝東駛去,“真的是咆哮之傲那幫狗賊!”翟秋靈驚呼,克羅琳難以置信道:“沒可能啊!怎麼發現的……”喪鐘道:“這麼大的生物飛在天上,誰看不見啊!”克羅琳搖頭道:“不可能!諾威海洛擁有與精靈龍一樣的魔法隱身天賦,在夜間除了從前面和上面,沒有人能看到咱們,你們看……”部落兩人順著德魯伊手臂朝看去,一隻海鷗從下面朝他們飛來,眼見要撞到奇美拉的脖子仍不變道,海鷗一頭撞到諾威海洛的脖子上,就聽到“嗷嗷”兩聲,海鷗如斷線風箏一般墜落,消失在眾人視野中。
“那他們……”未等翟秋靈尋思,她抬了抬視線,獸人駛去的前方燈火通明,按方位判斷,那是酒莊陸陽殿正南方的對岸,是暮光教徒的一處壁壘,“他們好像是要在那裡吧……”翟秋靈指向那裡,三人望去,確實堡壘裡早人山人海,甚是熱鬧。
“他們在那裡幹嘛啊!?”
德魯伊疑惑時,蹲在一旁默默觀察的亡靈開口了:“你們看壁壘廣場,那裡有生物再有規律的運動,好像是在舉行什麼儀式。”克羅琳嘆了口氣道:“這幫人想在此幹什麼,不會要打皇甫莊主的主意吧!?不行,我們要去通知莊主去。”翟秋靈心想可能性不大,落難那天,暴拳聽到皇甫少莊主時,是有所忌憚的,即便要秋後算賬,也要等到他們抓到特蕾希後才會動手,此時在此聚集,確實古怪,趕忙道:“應該不會,他們現在首要的目的是找到特蕾希,不會大動干戈與酒莊過不去,我猜他們是要去加基森。”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血精靈。”喪鐘點頭贊同,起身聳了一下肩,“德魯伊,我們要抓緊趕去加基森。”
翟秋靈此時對克羅琳說道:“德魯伊,奇美拉懸停在堡壘上方,會被他們發現嗎?”
“血精靈,你瘋了?”喪鐘不可思議道。
克羅琳尋思了會,反問道:“你是想……偵察敵情?”翟秋靈道:“對!”喪鐘道:“太危險了,血精靈。”克羅琳看著堡壘越來越近,想了一會兒,道:“咱們稍微下降一些,只要要靠的不是很近,是沒問題的,以前大法師也會騎諾威海洛勘察敵情,從未路出馬腳。”
“那就有勞你了……”翟秋靈施禮感謝,喪鐘道:“有這個必要嗎?”翟秋靈道:“影子刺客,你有所不知,我們這一路上遇到了許多莫名的偷襲,要不是二仙告知,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偷襲我們的人到底要幹什麼,太被動了。今天我必須知道他們在此幹什麼。”
“唔……好吧……不過……一旦情況有變,我們必須立刻離開。”喪鐘緩緩說道。
在克羅琳的駕駛下,奇美拉緩緩下降,在離地面五六丈的一處山峰上降落,竟似暖貓落地一般悄無聲息,奇美拉扒在石壁上,左翅擋在身前,山下時不時會有獸人朝他們那裡閒看,沒一人發出警報,“看樣子,我們確實隱藏的很好啊……”喪鐘悄悄道,克羅琳回道:“那是自然,諾威海洛可也是潛行的一把好手呢。”
“誒!?奇了怪了,他們獸人怎麼圍著篝火跳著熊貓人塞外的舞蹈,而且這舞蹈好奇怪啊。亡靈,這是獸人哪個氏族的舞蹈呀?”亡靈細看去,廣場中間搭建了一個簡易的舞臺,臺上有許多高矮不一,被帆布蓋住的巨物,臺邊圍著一盆盆魔古青銅大火盆,兩大圈的獸人一逆一順時針轉著跳,動作單板直楞,關節幅度僵硬,每到五個八拍,都會做一種單腿白鶴亮翅的姿勢,只不過武僧的“白鶴亮翅”講究施展時胸不挺出,兩臂上下保持圓弧,左膝微屈,右腿虛步點地,重心後移,乃是以靜制動的招式,但眼前的獸人們,挺胸昂頭,雙手握拳只伸食指,兩臂彎曲抬起,右腿虛步凌空,
左膝微屈帶動身體上下起伏,彷彿在模仿什麼動物似得,喪鐘搖頭道:“沒有,我以女王的名義起誓,咱們部落裡是沒有這種舞蹈的,哪怕是詭異的血環氏族,也不會這麼跳舞,難不成是黑暗之門外傳過來的新舞種,嚴格的來講,算是舊舞了吧。”翟秋靈一時間也摸不著頭道,聽完分析也只能附和:“有可能。”
在一陣突起的歡呼聲,一個另血精靈背後發涼的身影,被人簇擁到臺子上,就是差點治她於死地的伽茲羅格·暴拳,那咆哮之傲的首領在臺上站定,振臂一呼,臺下除了那兩圈跳舞的,其餘獸人齊齊高喊:“咆哮之傲,為了純血部落!為了加爾魯什·地獄咆哮!”加茲羅格點頭喊道:“弟兄們,最近都辛苦了,黑暗之門重啟,伽爾魯什大人回到了過去建立了鋼鐵部落的事情,相比都知道了吧!據咱們過去的弟兄探回來的情報來看,伽爾魯什大人在那面大殺四方,已經將舊部落與狗聯盟的軍隊衝散,正一一解決呢!”臺下的獸人聽後士氣大振,頌揚之聲早已響成一片,加茲羅格高聲笑道:“如此大好形勢,咱們與伽爾魯什大人內外夾攻,舊部落狗聯盟都將是我們的榮耀勳章!”話畢霎時間口哨與歡呼聲沸反盈天,另暗處的三人十分不適,不由得同時皺眉,加茲羅格擺手止聲,又道:“熊貓子有句話叫‘好事成雙’,我十分喜歡。除了剛剛的事情,還有什麼好事情呢!?就是那名染煞的聯盟侏儒的蹤跡已經被我們找到了!而現在,我們就要去將她逮住,將她身體的煞魔抽出來,就像當年伽爾魯什大人那樣,利用亞煞極的力量去大殺四方!”拍手示意,身邊的獸人走到臺子巨物旁,揚臂翻開帆布,裡面是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黃色琥珀,內芯模糊淤青,翟秋靈與喪鐘同時瞳孔震顫,對視一眼,眼中盡是大事不好。
克羅琳奇怪道:“這是什麼呀!?”
還未聽到解釋,就聽到臺下起舞的獸人齊唸咒語,加茲羅格左手邊最大的琥珀慢慢熔散開來,蜷縮在內的黑疙瘩抽搐了下,噗的亮出兩對銀晃晃的薄翅,振翅間疙瘩上的縫隙神展開,一個纖長的螳螂杵在黃湯中,渾身黝黑的軀殼如鐵,三角形的頭上,立著一對近乎高過額頭的下顎利刺,睜開如毒蛇的圓眼,看到眾人,忽然擺出可怖的姿勢,張臂斜伸向兩側,後翅直立如帆,身體的上端彎曲,像一條反曲鐮刀,並且發出毒龍噴氣的聲音。
伽茲羅格大笑,告訴眾人這是螳螂妖中的頂級刺客,雷厲風行,聽命於受煞魔控制的女皇,“為了拯救他的女皇,他定能助我們找到那個小侏儒。”伽茲羅格背手堅定道,緩步走到了螳螂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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