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天路
旭日东升。太阳缓缓地越过地平线,把它的光热撒向这冬日的大地,把它那少见的温暖送给众生。
说太阳是一视同仁其实是并不贴切的,因为这块小小的贫民区得不到阳光。它周园那高大的工场霸占了本属于它们的光阳,心安理得,就像本该如此。那工场似乎是把阳光和人们心中的光明一同遮挡掉了。这里是罪犯的安乐窝,只要桌上有食物,身边有房屋,他们就不会去想如何改变。社会不需要这些寄生虫,他们也不会需要社会这块空心木头。
一位男子行色忽忽地走来,他身穿一件破旧的风衣。一阵寒风吹来,他条件反射地裹紧大衣。他快步走进一家三层的旅馆——或者说之前是旅馆——现在已被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挤满了。他径直走向三楼,推是开破烂的屋门一头倒在床上——如果那些破布能称之为床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来了,他先是闻到了股铁锈味,然后翻了身使劲挤了挤眼,就像试图说服自己是在做梦一样,但胃里的饥饿感正清楚地提醒他这不是在做梦。
他索性站了起来。不成功, 又倒下了。便睁着那无神的双眼瞪着天花板,就好像他不如意都是天花板造成的。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一个起身站了起来。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半新不旧的钢笔,又从床上随便扯过来一张布片。他写道:
尊敬的警官生生:
您好
很抱歉我没能亲自去警局自首,但这是因我不敢保证在这间隔的一夜还会发生什么。我是杰克,呃,“开膛手杰克”。我将以死谢罪,但在这之前我会把我的故事告诉给您,希望你能原谅我或者是原谅我的一部分。
我出生于一个小资家庭,我的父亲是名教师,我的母亲是名医生。我曾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直到他的出现…
那名自称为杰克的男子停了下来,显然他在思索,他光呆湛地望着信纸直到他发觉周围变暗了许多,便又提起笔来:
他是我的另一人格,所谓“双重人格”患者。他是个坏蛋,无恶不作的那种。再后来,我与我的家人失散了,我也只能住在现在的这个地方。他在这里为非作歹,而每每在铁锈的气味当中醒来的我早就明白了一切。“他”是一个疯子!让他有行动的机会是社会的隐患也是我的过错,很抱歉我在惶恐中过了这么久才下定决心,不过我到底还是做到了。
忏悔的杰克
停笔,他随便拾起了一块石头压在了拿写满字的布片上放在了门口。然后走到了窗前!他看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到。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一拳打碎了窗户,不管手上流的血,他向下眺望。
一只大黑乌鸦大叫着飞了过来把杰克吓了一跳,身体向后倒去,不偏不倚地砸到了之前那块石头。他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 他像变了个人似的看着自己刚才因打破玻璃而流血的手,随后他审视屋内,很快就看到了那密密麻麻写的什么的东西的布片。他疑惑地瞪着它,拿来了床上的一部分(布与废纸)点燃了一小部分的布片,就着光亮看了一遍。
他看着遗书,就好像它是世界上最可疑的东西,就好像天上掉下来个炸蛋没有爆炸而上面写着“点燃我”。
他的肚子开始抗议他这种一天不进食的行为,但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把墙角的一堆垃圾挪开,取出了一打信纸来,拿走最中间一张,趴到地上拿起笔:
亲爱的老板:
在我看来那张布片上的话是一派胡言。
他在信纸上流畅地写着,似乎他就是在阳光充足,光线明亮的地方写字。
他所控诉的是如此荒缪!我所做的,只是一个正常人所应该做的事!“我”为何会和家人失散?是它!它们!那些走狗!为了一点利益就轻易把我们赶出家园。没有人是无故遭人仇恨的。警官,这句话你应读熟悉。
他是一个合格的废物,甚至是出类拔萃的。有人欺压他他视之无物,有人帮他教训了欺压他的人他却为此感到恐惧。哈哈!真是可笑啊。你们教门那性人后又感到害白夏是大的等话!世间至苦,莫过于付出没有收获,努力未有认可。在这个没有品位善恶颠倒的世界我存在的意义在于什么?
一位优雅的的绅士懂得如何体面地退场。 既使结束,也应是由我谢幕。地狱见 老板。
写到这,杰克,或者说是“杰克”。站起身来把那张信纸放在那布片的下面重新用石头压上。他走到窗前,没有迟疑一越而下。
没有人注意到一团黑影在深夜从楼上落下,也没有人注意到第一团里影在落地之前被另一团黑影撞到带走,只有几只渡鸦从旁别的树上飞起它们是唯一的见证者。
“天哪!看我发现了什么?一间没人的屋子!嗯?碍事的石子,竟敢硌着我脚?”
一块石头从窗口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