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領,一架提琴,她的畫板深埋於生活,他的音符隨心而動——不經意的轉角間,明亮而溫暖的愛情火焰勾起,美勝星紗——《Florence》
談不上是哪個瞬間,或許是優雅的指法彈奏了一曲完美的爵士,也許是月色下互相嫌棄的踢踏舞,愛情就是來的如此投機與突然——《愛樂之城》
閒談
想起來,第一次看到《Florence》相關的視頻還是2020年的情人節,也就是2月14日那天,說來也巧,《Florence》也正是在2020年2月14日上線了PC端(這點我倒是在這幾天才注意到)。
發行日期:2020年2月14日
早在當時,我便可以說是“雲”完了遊戲的整個流程,出於對愛情的無知與不解,通曉了遊戲劇情的我並沒有什麼太大感觸——直到兩年後,我與同學一起看完了《愛樂之城》後,暇餘之際,不知怎的,《Florence》那抹清新的黃驀然映浮於腦海之中,似曾相識感抑制不住地湧現——該怎麼說呢,《Florence》中男女主的愛情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倒不如說,《Florence》所想塑造的正是一段如《愛樂之城》中那般不完整卻同樣具有別樣浪漫意味的愛情故事。
真的很喜歡這一段的踢踏舞啊
繁星之城籠罩在黑夜之下,佛羅倫薩的大地上又再次飄過了提琴的長吟,行走在黯淡燈光映射下的街道中,春夏秋冬掠過身旁,透過時間與空間,戀人們奔向不完美的戀情——或許也並沒有那麼不完美?不管怎樣,故事要開始了,這些故事有關夢想,帶點浪漫——就是這樣。
春:始於突然的開始,不期而遇的發端名為浪漫
在愛情的狂風到來之前,生活總會意外地平靜、無聊,乃至於沒有動力——每日睏倦的白領Florence Yeoh是如此,夢想著成為演員的米婭也是這般,日復一日地刷牙、洗臉、吃著乏味的早餐還有面對無趣的工作,時不時想起自己的夢想是什麼,而又一次次被打擊,似乎這便是生活的狀態——無論現在,還是未來;
日復一日的重複生活
不過,這兩位大概還算是走運的人吧?畢竟,有些人可是連自己喜歡的古典爵士樂都不被人承認——更甚,心中奉為聖地的俱樂部也被改造成了不知所謂的塔帕斯小吃餐廳(笑)。
無聊的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週而復始,未曾有過一點轉機——當然是不可能的,為了不期而遇的浪漫愛情,命中註定的他們總得來那麼幾次偶遇,對吧?
的確,白領Florence Yeoh與那位名為Krish的大提琴手的相遇很浪漫,也挺經典——被琴聲所吸引,在之後又因為一次騎行時的恍惚從而結緣,《Florence》中戀情的發端,可以說是活脫脫的青春愛情故事發展了;
“感覺如何?”“感覺……不賴”
只不過,繁星之城的米婭就沒那麼幸運了,她第一眼確實也被那位避開老闆偷偷彈奏爵士的成熟男士擊中了心絃——可惜,塞巴斯汀不是什麼青春群像劇的男主角,他只是一位優雅而追求夢想的鋼琴手,鋼鐵直男又有什麼壞心思呢(不是),他只是看不懂女孩的心思而已(笑),也許又僅僅只是因為他見過了太多庸俗的胭脂水粉,下意識地把米婭也當作了那樣的女人罷了。
好在,相遇並非只有一次,之後的聚會中,米婭偶然見到了作為電子琴手彈著好像不是爵士樂的肩挎琴手塞巴斯汀,他似乎有些狼狽,但還是硬逞驕傲,兩人一見面就開始話裡帶刺,塞巴斯汀瞧不上這位看起來高高在上的咖啡店職員,米婭對先前塞巴斯汀在餐廳裡對她的無視有些惱怒,就這樣,兩人可以說在一開始還真是誰都瞧不上誰——當然,這一切直到晚上塞巴斯汀幫助米婭從油膩又話癆的搭訕男子旁脫身後結束了。不過,離開聚會後同行的路上還是免不了碎碎嘴,相互嫌棄一番就是了;
a Lovely night
就這樣,他們走到了一條高度足以俯瞰城市的街道上,一定很浪漫吧——不過,在米婭和塞巴斯汀的眼裡,這可謂是“What a waste of lovely night”,當別的男女在這裡欣賞的城市夜景時,這兩位女士先生在跳著踢踏舞,沒錯,在跳著——踢踏舞。
別的男孩與女孩,一定會深愛這星空的夜景
“換作別的男孩與女孩,肯定會深愛這夜空。”塞巴斯汀一隻手倚靠著路燈杆轉了一圈,
“可惜這兒只有你和我。”他如是說道。
“雖然你穿這身滌綸西裝還挺帥氣,”米婭隨手抓起了紳士先生的衣角一輪,
“是羊毛的。”塞巴斯汀駁了一句,
“沒錯,但我對你毫無感覺。”她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說道。
米婭和塞巴斯汀就這樣浪費了這美好的星空夜景,諷刺著對方,跳著合拍的踢踏舞——
說來奇怪,就這樣,他們的心中,反而似乎泛起了一陣異樣的感覺。
233333當初看到這裡的時候還挺替他們尷尬的
老實說,這段踢踏舞是我在《愛樂之城》裡最喜歡的片段,它是男主和女主第二次心靈層面的相遇(第一次我個人的理解是女主在餐廳中聽男主彈奏爵士樂時),也是浪漫愛情開始的契機。正如春天到來會下一場綿綿春雨作為徵兆,這場踢踏舞正是米婭和塞巴斯汀墜入愛河的象徵,我很喜歡看電影時彈幕中飄過的一句話:“合拍的踢踏舞只是一種表現形式。”沒錯,它的確是一種表現形式,踢踏舞只是幌子,而實際上,它代表了男女主的心際逐漸交匯於一點,踢踏舞的合拍,恰恰說明男女主在跳唱過程中,逐漸發現自己與對方的志趣相投。
相比之下,《Florence》的相遇倒顯得有些平淡了,它的相遇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一見鍾情,而非曲折蜿蜒的相互知心。不過,生活本就充滿不期而遇,愛情則更是如此,沒有一次荷爾蒙的突然分泌,沒有一次回眸瞬間的心靈觸動,是斷然不可能因相遇而相愛的——這便是不期而遇的浪漫,它名為發端,它帶來了愛情的春天。
夏:無需理由的熱情,無需描述的隨心而動
陷入熱戀的情侶們總是瘋狂也浪漫的,他們做事無需臺本,他們的一舉一動是外溢的熱情——Florence Yeoh和Krish便是典型的例子,他們到處旅行,她欣賞他的音樂與朋友們,他愛她不一樣的活力與性格,她支持他去嘗試報考自己一直沒敢去的音樂學院,而他又給予了她重燃夢想的希望,拿出畫筆與調色板,她決定重新嘗試完成兒時未竟的夢想。
至於米婭和塞巴斯汀呢?他們經歷了更為坎坷的發端,相應地,也換來了一段更夢幻的熱戀——我說的是字面意義上的“夢幻”,他們可不僅僅是像普通情侶一樣品味老套的燭光晚餐,看爆米花電影,他們還在天文臺上——跳了支舞。透過望遠鏡,那是無垠而廣袤的宇宙,表面崎嶇不平的行星順著軌道移動,亙古不變,就好似它即是時間本身,無形之橋向他們蔓延而來,攜手而行,他們踏入星辰之間,手牽手,心連心,如此那般,輕歌漫舞——或許舞的是拉丁,總之跳的還不賴。
如果讓我給這段漫舞取個名字,我想,我大概會管它叫“仲夏夜末”。所謂仲夏夜,即是盛夏夜,夏日之盛,意味著熱戀之深,但這段舞蹈同時也可以說是《愛樂之城》中最浪漫而又最crazy的愛戀之峰,它糅合了星空的無限可能與愛情的抽象浪漫於男女主共同的想象中,而從此之後,男女主的戀情便轉入了更為平淡卻也更綿長,並開始相互激勵對方,開始為各自夢想努力的下一個階段——這也是所謂夏末之意,熱情與隨性即將消去,長久的依靠催生了責任與信心,同時,不引人注目的矛盾與凋零之始伴隨楓黃的秋到來——當然,在秋的前奏,那鎮醉人心脾的涼風,仍會帶給人共度餘生的假象。
秋:深情與矛盾並至,夢想與現實齊行
微冷的秋天已至,他和她,已經認識了許久,我們雖然年輕,但熱情總會消減,正如我們的情緒,又恰似電流,我們不可能一直含有飽滿的情緒,潛在的焦慮與悲傷從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如同手機一樣,在生活中,即使愛情為我們添加了燃料,我們也總會慢慢再次被現實磨損了激情。
到底是哪次開始,熱情開始消減了呢?
也許,源自於超市裡那次爭執?
儘管如此,Florence Yeoh與Krish最後還是同居了,度過了一段相對美好而平淡的“蜜月期”,不是嗎?只不過,這種所謂“蜜月期”的背後,又是否存在矛盾播撒下的芥蒂種子,就無從得知了。
回到我們的米婭和塞巴斯汀,與白領Florence Yeoh和大提琴手Krish不同,天文館之舞過後,他們仍然渡過了一段相對甜蜜的時期,他們先是同居,之後米婭還要帶塞巴斯汀去見見她的母親——沒錯,問題出在這,如果你作為米婭的母親,你願意把自己的女兒交給這樣一位沒有錢,甚至連穩定工作都沒有的空頭支票爵士樂死忠粉嗎?愛情,總得有物質基礎——不是嗎?
“你有這個能耐。”“我有這個能耐”
在愛情與夢想面前,塞巴斯汀突然有些舉足無措,他發現,雖然自己因欣賞米婭的那股追求夢想的勁而喜歡上了她,但他們兩人之中,總得有人為愛情做出犧牲——他需要錢,他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錢,不僅僅是為了買下可惡的範貝克餐廳,更重要的是,他得給米婭一個交代——儘管她從未向他提出過放棄夢想的要求。
他找到了昔日的朋友,他的朋友正在組建一支樂隊,他們樂隊恰好就需要塞巴斯汀這樣一位高水平的鋼琴手——只不過彈的不是他最愛的爵士,而是他從來都沒正眼瞧過的流行樂。
他賺到了錢,他在家做了蛋糕,他等著米婭回來,告訴她,他要去博伊西巡迴演出了,他演出一次,能賺好多好多錢。
但米婭看起來好像沒那麼高興:
“你為什麼沒在籌辦俱樂部呢?”米婭冷不丁地發問;
塞巴斯汀愣了一下,他突然有些激動:“你說的,沒人想去那樣的俱樂部,沒人想去名為‘棒棒雞’的俱樂部。”
“那就改名。”米婭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音調高了八度;
“沒人喜歡爵士樂,你都不喜歡爵士,”
“就是因為你,我已經喜歡上爵士樂了。”“我以為這是你希望我做的。”
不歡而散
就這樣,他們不歡而散,甚至沒有一起吃烤蛋糕,對了,烤蛋糕放在烤箱裡早就糊了——因為爭執,塞巴斯汀忘記了蛋糕這件事——真令人不悅。
塞巴斯汀繼續投入樂隊的訓練,樂隊的宣傳與歌曲都很成功,在各地大受歡迎,米婭呢?繼續試鏡,她仍想堅持自己的夢想,這是當初塞巴斯汀給她的動力——“當初”的塞巴斯汀。
早在這頓晚餐之前,塞巴斯汀便與米婭約好了一定會去看她的試鏡,但在那天,他參與了樂隊的宣發活動,一幕幕燈光從他眼前閃過,攝影師讓他笑,他漏出了苦笑,他在想著,或許照完這幾張破相,自己還能趕得上米婭的試演,攝影師讓他裝得深沉一些,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垮了下來——妥協,真的有錯嗎?
米婭的試演已經結束,她仍沒有看到,自己想看見的人,臺下觀眾的聲音稀稀拉拉,時不時還有幾句不堪入耳的批判傳入耳中,她覺得眼睛有些溫潤了起來,有些冰涼的液體劃過雀斑,流入嘴中,又或打溼了衣領,味道有點鹹,但是更多的是苦——她能理解他的行為,但她無法再接受他的行為。
窗外的雪花由小及大,逐漸飛落,零落了街道,又迷茫了隱僻角落的波斯菊,塞巴斯汀終究是沒有追上奔離的米婭,在這個深情與矛盾並至,夢想與現實齊行的時刻,他還是不明白,事業與夢想,妥協的與否,到底該怎麼選,才不會錯。
冬:不要在意離開,你我皆是此生最美的過客
大地漸白,即使穿上了厚厚的毛衣,仍然會被偶爾鑽入懷中的鵝白雪花冷一激靈,凌冽的寒冬似乎無聲無息間降臨到了我們的身邊,蒼茫的銀白下,似乎連熱戀的心臟都不再願意起舞。
也許是因為太過熟絡,當初的那股激情,逐漸化得有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生活似乎又曾經回到了當初的軌道上,麻木、機械,充滿週期性而不帶感情,好似齒輪一般,失去了熱戀充當潤滑油後,它又開始磕磕碰碰、發出噪音,變得無趣,只不過,這次懸掛在齒輪上,僅僅多了一個人罷了。
當初為了夢想而抽出的畫板,不知何時又放進了抽屜,就連Krish手中的那把大提琴,也不再奏唱高昂的樂曲,反而時常發出如同烏鴉嘶鳴般的可怕叫聲
沒有了熱情,生活重新變得索然無味,一種名為“習慣”的飛蚊正在叮咬Florence Yeoh和Krish,他們似乎回到了當初的那個冬天,那個麻木而機械的冬天,過著相同而麻木的生活的冬天,他們掉回了舒適圈,卻又害怕永遠墜入回那種狀態,於是,他們開始靠一種名為“爭吵”的武器在生活中一次次刺激自己、傷害對方,試圖靠這種手段讓自己保持著新鮮感,而不至於成為一塊腐爛的肉。
但顯而易見地,這樣的生活不會長久,也許,該嘗試放手了。
有時候,放手是更好的選擇
至於在冬天的繁星之城裡,我們的米婭和塞巴斯汀正維持著一種奇怪的關係——塞巴斯汀聯繫不上米婭了,但他不知道這段戀情是否已經結束——只是,他明白即使他們的戀情結束了,米婭的夢想還沒結束——從各種渠道,塞巴斯汀打聽到米婭還有機會參加一場試演,
“她該試試。”優雅的爵士鋼琴手坐上豐田,將油門一腳踩到底;
這一站的目的,是米婭的家——
一番周章曲折,塞巴斯汀最終還是找到了米婭的家,他說服了米婭,為了夢想,再試一試,他會陪她的。
“你差點錯過了。”“晚了五分鐘而已。”
最後一次的試演中,米婭成功了。
……
似乎差點忘記了Florence Yeoh——在Krish離開後的一段時間,她頹廢了一段時間,或許是捨不得割捨人生的第一次一見鍾情,躺在床上,她感到天昏地暗,就這樣,她趴了好久好久。
母親的一通電話打來,她哽咽著告訴母親,她這兩年的生活,她有多麼捨不得Krish,平時嘮叨的老媽,此刻在電話線的另一端靜靜地聽著Florence的哭訴,有些時候,他們僅僅是需要一個聆聽者。
“你喜歡畫畫嗎?”母親突然問道,
“啊?”
“再試試吧。”
無言的沉默過後,Florence在床上立起了身子,她望向了窗外,恰逢一道閃電劈來,將世界與她分為了黑與白,整個房間霎時安靜,安靜得彷彿它便是安靜本身。
回到了公司,Florence Yeoh思緒複雜地開始整理起辦公桌,偶然間,她瞥到了埋在雜物之中的畫板,她有些恍惚,但隨後又好似決定了什麼——她清理了自己辦公桌上的私人物品,走向了經理室——
提交了自己在昨晚早已寫好的離職申請書。
她回到了家,開始嘗試再次撿起自己的夢想——在Krish離開後。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Florence Yeoh的作品一經發布便大受歡迎,她繼續用手上的斑斕畫筆,描繪出一幅又一幅與愛情一樣美的七彩畫卷——逐漸地,Florence Yeoh成為了小有名氣的畫家,她甚至擁有了自己的網站,而她也不似從前那般焦慮了,與母親的關係同樣逐漸和解。
在2月14日那天,Florence Yeoh開展了她的第一次個人畫展。那一天的清晨,她待在自己的房間裡,望向窗外,窗外是綠草盈盈,鳥語花香,扶著臉,倚著窗臺,她仍時不時會想起那位大提琴手,心中湧起幾番惆悵,但正如四季流轉總有盡頭,曾經的戀情走過了嚴冬,他們彼此則成為了對方心中永遠難以忘懷的過客
而Florence Yeoh的人生更是迎來了萬象更替的新春。直到最後,我想Florence Yeoh也許仍有一句想要對Krish說的話——
“感謝你曾經路經我的生命,”
“並駐足於它。”
五年後,米婭已經成為了當紅演員,某個檔期的空餘時間,她回到了繁星之城——伴隨著她的丈夫——丈夫當然不是塞巴斯汀。他們駕著車在城裡逛了一圈,最後把車停在了一間看著很有範的俱樂部前,他們決定進去喝上幾杯,消遣一番時間——她丈夫提議的。
走進去以後,丈夫說道:“這地方還不錯。”
但米婭卻一時有些定住了,她看到了些熟悉的東西——
“小塞之家”
這是她五年前為塞巴斯汀做的標誌,塞巴斯汀說過,等他以後開了俱樂部,他就會用這個標識。
還沒回過神,米婭已經走進了俱樂部內部,坐到了她丈夫的旁邊,她看到,舞臺上有一隻駐唱樂隊,而這傢俱樂部的老闆,那位熟悉而優雅的紳士,正主持著現場。
米婭有些出神地望著紳士,而那位紳士,隨意地往臺下掃一眼的同時,也恰好瞥到了他的老朋友。他楞了一下,隨後他的嘴角又以幾乎看不到的細微弧度彎了一絲,他走到主唱旁,對著他悄悄說了些什麼——主唱帶著他的樂隊走下了舞臺,而兀然,舞池的燈光全轉變為了幽淡的藍色。
塞巴斯汀走到了舞臺的中央,坐在了那架鋼琴前的皮革椅上,彈起了古典爵士,他彈得很用心,彈得很專注,彈得很深情,就好似,就彷彿,是將一段難以割捨的感情注入到了這曲爵士當中,
演員小姐聽著這曲古典爵士,不知不覺間,她心中的雪花所融的水迷濛了眼——她想起了自己魂牽夢繞的五年前,她想到如果五年前,如果他和她能繼續走下去;她看到了繁星之城的人們紛紛開始起舞,無論是路邊的警察,還是掃地的老太太,抑或者是她那幾位好閨蜜;她似乎回到了那晚的天文臺,伴隨著起舞的人們,將她與塞巴斯汀圍在中間——他們跳起一支拉丁,周圍的星星閃亮而耀眼,眼前的男人仍舊是那麼令人生愛而優雅——或許他們都不完美,或許他們在努力追求夢想的時候,捨棄掉了感情和理想其一,但時間會慢慢沖刷掉一切遺憾,僅留曾經的浪漫,哪怕他(她)僅僅只是一次四季輪迴的過客,哪怕他們在人群並不耀眼。
似水流年不再,輕聆爵士,嘆瑕戀弗在。
一曲終,琴客起,半行禮,二人泣。
實際上,《愛樂之城》的“冬”發生在米婭試演的結束後,但在我個人的見解裡,“冬”這個時間段放在米婭試演後崩潰逃離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在此之後,塞巴斯汀與米婭的感情陷入了最為尷尬,最難以處理的階段,許多情侶也許在愛情的冬初便迅速結束了自己的戀情,但《愛樂之城》的劇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塞巴斯汀和米婭堅持到了戀冬之末,冰雪消融的開始,即使他們最後並未走到一起——所謂瑕壁之戀,也正是如此,近乎完美,但最後終未成全,可正是這種缺角,昇華了結局的美——世間不總是完美,就像男主在結尾的爵士曲中沒有彈奏最後一個鍵,如果故事真的無法繼續下去,那便算了吧,抱憾的告別,又何嘗不是一種殘缺的浪漫?
後記
無論是《Florence》中的經典愛情,或是《愛樂之城》中的繁星之戀,它們皆有一個共同點——殘缺,也許也不能叫做殘缺吧,僅僅是因為他們最終沒有走到一起而評定為不完美,似乎也有些太過果決,倒不如說,是讓我們這些屏幕外的觀眾感到有些遺憾——明明那麼夢幻,那麼完美,最終卻沒能走到一起。但若在之後細細品味,這種瑕壁之戀式的結局又反倒更美,是啊,即使不再依賴,愛仍然在,愛一個人,誰又說一定要與他在一起呢?一句“曾經愛過”,是瀟灑,更是相思又帶點淒涼的唯美。
對了,我好像一直沒有細談過“Florence”的含義,在文章的最後,請允許我再談一談——它的中文譯名是“佛羅倫薩”,也就是那個美術課常聽到的藝術之都,更是歐洲文藝復興運動的發源地。在佛羅倫薩,無論是街巷間的過道,還是一棟棟形態各異的房屋,都帶有濃重的藝術美學色彩,而名揚天下的佛羅倫薩美術學院,也同樣立於這藝術城中,薈萃著意大利的繪畫精華於此。
為什麼我要提到“佛羅倫薩”?也許看過《愛樂之城》,或是遊玩過《Florence》的讀者現在已經理解,無論是兩者中的誰,都同時包容了藝術與愛兩種元素作為題材——也許我該說,美如畫的愛本身就是生活藝術的一種?
藝術,本身就是美的集合形式,愛則更不必多言,它是從古至今伴隨著人類最為綿密的一種情感之一,而當藝術與愛情交融時,它們又怎會不唱出躍遷今古紀元,超脫銀河之外的難喻浪漫。
每一場瑕壁之戀,都是另一維度的春夏秋冬,它總有春的輕柔,夏的熱烈,秋的安詳與冬的凌冽。米婭和塞巴斯汀,Florence Yeoh和Kirsh,他們僅僅是萬千都市戀人的中兩對,在我們看不到的角落,我們也許永遠都不能知曉,到底有多少對情侶,處在他們獨享的春夏秋冬之中,我們也永遠不會懂,每一對情侶的春夏秋冬,又有著怎樣斑斕而多變的色彩。
我也許終於能夠理解,幾年前站在廣州塔最高處向下俯瞰,那一對對熱戀中的情侶在青草與石階上相擁時,心中所謂的悸動來自於何處——
原來,我愛這都市的繁星,愛這來往的春夏秋冬,愛這一段段同而不同的生活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