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片】「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七):把人生活成武侠小说


3楼猫 发布时间:2022-05-17 14:27:36 作者:师傅肘子 Language

上回说到,滑头投靠山东,小马勾搭小四

【拉片】《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六):木棍拼不过武士刀

【拉片】「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七):把人生活成武侠小说-第0张

小四陪小明来到小公园冰店,小明用唱机放起了唱片,还是靡靡之音,这样的歌曲也正好烘托出两人此时的状态,是那种充满少年感的羞涩和甜蜜。

这应该是整部电影里张震笑得最灿烂的镜头了,可没笑多久,音乐忽然停了,原来是冰店老板娘把唱片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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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看到小公园的帮众鱼贯而入。小猫忽然跑在众人面前,急切地来到小四身边,问他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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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只让小明过来,没想到小四也跟来了,看他紧张的样子,大概小四并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小四解释他是拿唱机和翻译好的歌词来的。这里注意小猫没有回应小四,而是望向他们出来的地方,小明也跟着望过去,小猫低下头不说话,小明却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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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边站着一个穿着海军服的少年,他就是小公园的老大哈尼。小猫刚才之所以有那样的反应,是因为小明是哈尼的miss,小四和她在这里暧昧,显得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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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跑过去后,镜头没有交代他们之间的对话,而是切换到小四这边,滑头开始审问小四,其实他也泡过小明,现在是恶人先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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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明捂着脸从两人中间穿过,直接跑出去,不晓得刚才哈尼对她说了什么。

小四想去追小明,却被滑头的手下抓回来,小猫和飞机都想保小四,但都被推开了。滑头给了小四一巴掌,还在继续挑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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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哈尼出来喊停,他整个背影挡住了众人,气场一下就建立起来,滑头他们马上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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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尼把小四叫到一边,这时滑头的背影出现,挡住了哈尼,算是一种暗示,他想做小公园老大。

哈尼没有因为小四和小明的事责怪他,直接放走了小四。然后回过头来,质疑滑头跟二一七合作开演唱会。

滑头说本来哈尼和二一七之间只是私人恩怨,现在他们主动和解,这件事可以考虑,还没等哈尼答复,他就带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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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已经显出了分裂的态势,二条直接说他们这是想造反。

右边这个人还在敲鼓棒,他应该是二条乐队的鼓手,这么勤奋地练习,有可能是准备演唱会时登台演出。自己帮派分裂成这样了,他们还把演唱会的表演放在第一位。

哈尼让二条通知东门和三环的人来一趟,这些应该是跟小公园关系较好的帮派。在他脚步停下来之后,鼓手停止敲鼓棒。

哈尼回过头,忽然笑了起来,鼓手又打起了轻松的节奏。哈尼想在演唱会的时候搞事情,二条犹豫了,哈尼破口大骂,说他们只知道唱歌出风头,鼓手见势头不对,马上停下节奏。

二条这帮人,实在不是搞权力斗争的料。从一开始就被滑头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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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尼走到门边,看到外面小四正在陪着失落的小明,背景响起了雷声,小四下意识地看了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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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镜头已经是下着雷雨的夜晚,小猫来到小四家,不过他是来找老二的。

之前大姐发现手表不见的时候,老二曾和小四说起他跟叶子一起赌球的事,小四应该把这事告诉了小猫,所以小猫来找老二,想知道叶子和山东到底在搞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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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把老二叫起来,几人来到万华市场的帮派据点。这些都是跟哈尼私交较好的流氓,在冰店的时候他说过要把演唱会搞得更热闹,这些人大概就是他的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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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这个叫师爷,从他的台词中就能看出他做事雷厉风行,话不多说就是干,后面就会有进一步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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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向哈尼汇报自己是如何跟叶子勾搭上,试图用赌球来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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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尼感叹自己去了台南一趟,他们这些台北的都流行搞钱了。

这一句很重要,既交代出哈尼是个理想主义者,与之前小明在片场提到哈尼时所说的形象一致,又指出时代已经开始变化,一套“搞钱为先”的新价值观渐渐占据了主流位置。

接着哈尼又说出滑头入会时的情况。原来他一开始就瞧不上滑头这种人,但因为二条觉得滑头的老头能帮他们搞到中山堂开演唱会,才力挺滑头加入小公园。

现在二一七一通威逼利诱,他就原形毕露了,哈尼意识到小公园的老大已经是滑头。二条又不堪大用,所以他才来万华市场找人,壮大自己。

哈尼改变主意,让二条通知东门和三环的人不要闹演唱会,因为山东和叶子知道他回来,一定会有所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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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师爷问哈尼是要回台南土狗那里,还是留在这里暂避风头。土狗就是师爷在台南的好兄弟,哈尼跟土狗交好,所以师爷才把他当成自己人。

哈尼决定回台南去,不再跟台北的外省人混。其实他自己也是外省人,不过他在台南学了一口闽南语。

这里外省人并非完全是现实意义中的外省人,而是用来指代一种金钱利益至上的价值观,而讲闽南语的,尤其是乡下的本省人,则保留了较传统的一面。

哈尼是理想主义者,又疾恶如仇,他想回台南就是决定跟那群人划清界限,是一种清高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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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哈尼让二条好好上台表演,这下二条心里应该是暗爽的,他用各种小动作来掩饰内心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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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哈尼又让小四留下。他说小明很喜欢小四,小四不敢承认,只好说小明一直在等哈尼回来。

哈尼却忽然说起他在台南看的小说,他把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当成了武侠小说。

这样编排是很合理的,因为哈尼这种混混文化水平一般不会太高,这样设计符合他的身份,同时武侠小说多数是理想主义作品,与哈尼的思维方式非常合拍。

所以他看《战争与和平》时,会对安德烈·包尔康斯一个人去堵拿破仑的举动非常有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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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中间还穿插了一个小明戴着他的海军帽的画面。联想到书中安德烈曾和娜塔莎私定终身,娜塔莎却在安德烈出国时爱上了另一个男人,碰巧对应了哈尼、小明和小四的关系。

不过看哈尼的状态并没有任何受打击的样子,也许他心中已经另有打算,他刚才只提安德烈堵拿破仑,而不提娜塔莎就是一个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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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上来一个叫马车的人,哈尼介绍他跟小四认识。

马车的扮演者陈以文是现在台湾电影的熟面孔,2019年还凭借《阳光普照》获得了金马奖最佳男主角。

马车他们这几天会照看小明,因为二一七的人知道哈尼回来了,一定会盯住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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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说如果当时哈尼写信回来的话,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其他两个人听完就笑了,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书呆子的思维方式。

不过哈尼忽然又有点后悔自己没多读书,不然可以自己写本像《战争与和平》那样的小说,去影响更多同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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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中山堂外景,这场铺垫许久的演唱会终于要开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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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一个室内俯拍,几波重要人物都在画面里出现了,左边一批是山东为首的二一七,右下方是滑头和小翠,还有叶子,远端则是小马和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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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接一个中景,两人在嘲笑滑头的装扮。这里我有个疑问,小马之前让小四弄两张票,可今天他就自己来了,难道另一张票是给小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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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镜头转到滑头那边,他西装革履,果然很欠揍的样子,叶子走过来说要介绍一个大人物给他认识。

小翠想跟着去,滑头把她轰走,然后马上叫了一名手下过去。这还是一个男权主导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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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上楼梯,镜头跟着往上摇,这位大人物就是少年组的组长,来自正式的权力机构。

回想刚才那个俯拍镜头,就是站在楼梯往下拍的,这是组长的视角所看到的画面,说明在这一群人当中,组长如同上帝一般,掌握着绝对的权力。

叶子向组长介绍滑头是华主任的二少爷,指出了滑头是个官二代,另外他的花名大概也是根据他的姓来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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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落单之后,小马开始眼神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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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翠的表情,两人估计有戏。随后小神经从前景走过,带着叶子来到山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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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很不满他找少年组来撑腰,他其实也很忌惮这个组长。叶子解释自己要做好准备,以防出事。

虽然没有交代他为何能请得动少年组,不过此前几大帮派都想分一杯羹,想必演唱会油水充足,他应该给了组长不少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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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开始之前,组长发表一番爹味十足的讲话,随后众人起立,唱起了《三民主义歌》。小翠和小马还在眉来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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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处所有人都立正站好,镜头摇过来,却看到有个人还在走动,这个人就是哈尼,他腿有点瘸,可能是跟二一七的前任老大红毛决斗时弄伤的。

这种孤身闯龙潭的架势,像极了他跟小四说过的《战争与和平》中安德烈堵拿破仑的情景。

于此同时,室内也传来观众欢呼声,然后是乐队演出声,两边的剧情是同时进行的。哈尼挑衅二一七的人,让他们叫山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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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切换到室内,飞机他们在后台观看台上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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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条作为主唱出尽了风头,小猫则委屈一点,要跟别人共享一个麦克风。光头进来报告情况,山东马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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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还在撩小翠,并约她到外面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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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出来,哈尼道明来意,他听说二一七想和解,所以来谈判了。

山东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谈,哈尼笑他没种,山东说少年组在里面,哈尼仍不惧怕,立刻动起手来,正如刚才大家肃立时他还在走动那样,他进入了不畏强权的英雄主义状态。

山东则圆滑许多,他让手下把哈尼抓住,拉到人少的地方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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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马出来,看到哈尼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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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镜头一转,另一个乐队在粉丝簇拥下走进一个门,交代出这里是后台入口,之前镜头已经给出飞机正在后台看表演,小马过来这里应该是找飞机的。

在小马心中,兄弟情谊一直比miss重要,他一看到小公园出事,就马上抛弃小翠,跑来通风报信了。二一七的人不准他进去,在知道他是马司令的儿子后,才答应进去帮他叫飞机出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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