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魔尊勾拓今天就要血洗你山海界|上古有靈妖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5-11 16:37:11 作者:紅谷灘一哥 Language

(本來打算寫個兩百字好玩,順便暗示一下官方好自為之,重視玩家意見,往後大有可為。誰知越寫越多,越來越離譜,大家看後能圖一樂,也就可以了)

有詩云:女媧煉石已荒唐,又向荒唐演大荒。


話說一萬多年前,天地初分,混沌未消,濁氣與靈氣四散不定,前者凝土成山,後者遇水成流,化名山550多座,大川300餘條,始有蠻荒之象,後人稱之為山海界。兩氣融撞又各結異胎,故而世間荒獸靈妖極多。妖獸行止不定,世間由此紛亂。

地母女媧為再造三界,採世間散逸之靈氣摶泥為人,人類雖無荒獸之力,但智慧超群,終成萬物靈長,重塑三界秩序。

然媧皇飛昇之前,憂人類智竅未開而滅於妖獸之口,因此將畢生神力傳與所造最後一人,囑其做人類之守護神。此人雖身為人類,實有通天徹地之能。以羸弱之軀可使上古荒獸俯首帖耳,彈指一揮可使三界變天。據上古傳言其自稱白慕楚,時人尊稱其為白慕楚大。

後來,白慕楚果然不負女媧所託,守護人類得以繁衍,然其為人孤高,命人勿傳事蹟,故其名終不見於史籍。

然則白慕楚雖蒙神受,畢竟肉體凡胎,得壽五千餘年,終於大限將至。彼時人類雖已繁衍數百代,但靈妖亦繁衍不息,伏於野外,莽於集市,殺傷人命,在所多有,因此人類處境仍非樂觀。白慕楚於駕鶴之前神力已竭,難以傳人,但恐身後有負女媧所託,是以將平生最神奇的御獸之術傳授於人。此術神奇便在於施術者無需神力,只需得其要義,勤加苦練,便可施展。上古靈妖本無善無惡,經這神術駕馭,竟能聽命於人,或為趕路神駒,或為戰場利器,臂助極大,馭妖者人稱司命,人類勢力由此迅速壯大。然而此術傳之千年之後,究因人類戕伐無度,靈妖凋零,終於絕跡,竟致失傳。此是後話,暫且不表。

再說這馭妖之術亦非人人可習,其中奧妙非外人可道,所習者一旦參悟,視之如寶,並不透露,只說那關鍵與天資無關,與緣法無關,只需一種特別的能力,也不知究竟是什麼能力。白慕楚生前曾廣收門徒,但習成此術者不在多數,堪稱大成者更是寥寥。然而群英薈萃,必有異人。竟有一人,乃白慕楚座下一末位弟子,名為勾拓。此人雖亦凡人之軀,但只入門三日,便可駕馭那不朽級幽冥靈妖。(其時人類將靈妖按出生分為四海、八荒、九州、雲境、凌霄、幽冥,又按其實力分為史詩、神話、不朽、一餅、二餅等品級)勾拓為人十分神秘,雖在白慕楚面前極為恭敬,但平日素少與人來往,更是極少被人見到練妖行止,但其進境之快,難以置信。入門不多日,所御靈妖既廣且強,麾下不朽級靈妖浩如繁星。所謂樹大招風,如此身懷絕技,又不屑與人相交,難免招人嫉恨,非議便起。

誰知那勾拓雖具大能,卻也無寬廣心胸,偶聽非議,難以疏解,便要與人決鬥。他自恃靈妖強勁,又再無師尊管束,一怒之下,竟將一謗議他的師兄打殺了。這一下,大禍臨頭,勾拓頓成師門公敵,被一眾同門逼迫流放靈妖謝罪。而他也是硬氣,拒不低頭,竟又打傷許多師兄弟,反出師門。其人本來行事乖張,這一下忽遭大變,竟就此入了魔道,引得天下共討。當年在那白仙山上,群雄圍攻,他虎視天下高士,放出狠話,“30年後,我要這山海界血流成河”。然後駕一五餅迦樓羅而去,從此遁跡,無人能覓,只留群雄嗟恨。

30年轉瞬將至。話說這一天雁門山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山上生意最好的山海客棧酒旗獵獵,客已滿座,那一罈罈上好的“瓊漿玉露”擺在案上,泥封一開,芳香四溢。這“瓊漿玉露”正是此店數十年不衰之秘。店中西首座中一人,濃眉大眼,中氣甚足,正說得唾沫橫飛,方才這一番前塵舊事正出於此人之口。

“紫槐師兄,你說的這些我也略有耳聞,但已經過了30年,那勾拓當真會重現江湖嗎,說不定他早已不知死在哪裡了,為一句30年前的妄言,師傅讓我們兩人上雁門山聯盟抗魔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胡說,舉凡魔頭,必心志堅忍,掐指算來,那勾拓如今方當壯年,他潛心苦修30年,只為一朝亂我山海界,又怎會輕言放棄,師傅叫我等未雨綢繆,廣結盟友,實是正理。也不知這次上雁門山能見到那葉靈風真人否。”

“嘿,他若輕慢遠客,我憨批鴨這一隻不朽加祝融便未必答應。”

應龍紫槐臉色稍變,正要接話,忽聽得鄰桌傳來一陣哈哈大笑,一人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好氣魄,好膽略,一隻不朽加祝融便敢上雁門山挑戰。”

兩人扭頭望去,只見說話之人頭戴草帽,帽簷壓得極低,布衣草鞋,沾了許多泥點,一身農民打扮,只因雁門山上農民極多,他這身行頭甚是尋常,是以起初並未引起二人注意。

應龍紫槐久歷江湖,頗為老道,知道山海江湖最不能惹的幾種人乃是女人,屯貨哥,賭神,農民,尤其這農民實乃天下第一副職,遍地皆是,只是其中馭妖高手百不尋一,但這雁門山上第一大靈閣乃是那葉靈風所創“收菜俱樂部”,閣中高手皆以農民自居,山中農民恐多不俗之輩,紫槐心念電轉,想起一個人來,莫非是他?忙斂容正色,拱手道:“無知小輩,初涉江湖,不知天高地厚,衝撞了仙農,還望海涵。”


那農民擺擺手道:“好說好說,在下不過一個俗世小農,談得什麼衝撞不衝撞,不過是看這位憨批鴨少俠初生牛犢不怕虎,少年心性,雖是難得,但若果真遇上馭妖大能,不知收束,枉自送了性命,豈不可惜。”

那憨批鴨也知禍從口出,連忙點頭稱是,歉聲連連。

應龍紫槐道:“我觀先生胸襟廣博,雅量非常,必非世間俗農,在下略通望氣之術,先生雖未施展馭妖之法,但已有磅礴妖力隱隱透出,近來聽聞葉靈風閣主探索鴆丘歸來,頗有所得,正閉關感悟,而那副閣主阿米塔巴亦潛心研究靈妖陣法,少出山門走動,只有那閣老紅谷灘一哥素好遊歷練妖,又兼古道熱腸,近來在江湖上闖下好大名頭,兩位前輩實力雖強,但若論及江湖名望,卻又不及這位閣老了,在下妄自揣度,難道閣下正是紅谷灘一哥仙師嗎?”

他話中多含敬意,實際上此次蒙師命下山辦事,也是方剛出關,於近來江湖人事並不甚熟,雖久知紅谷灘一哥之名,但實力如何並未親見,“闖下好大名頭”云云也不過江湖套話,但想此人既然能在收菜俱樂部這等大閣坐第三把交椅,必非浪得虛名之輩,故頗有誇張之辭。

那農民嘿嘿一笑:“區區虛名,不過道上的好朋友賣個面子,豈敢妄言名壓葉閣主,阿副閣主。”

“果然是他,”應龍紫槐心道:聽說紅谷灘不過是漢水邊上一個小沙灘,灘邊只一小村,村民不過數十人,此人自稱一哥,不過一個帶頭種菜的,如今竟能躋身大閣長老,必有過人之處。此次上雁門山,本是要拉攏收菜俱樂部,此人身居高位,可達天聽,如能結好,要見葉靈風便容易得多。”

思慮至此,紫槐便有親近之意,道:“果然是真人大隱於市,今日得見一哥,幸何如之,還請入座同飲,在下正欲請教御魔大計。”

那紅谷灘一哥哈哈一笑,也不推讓,舉步一跨,大喇喇坐下,把草帽向後一翻,由戴而背,露出一副眼鏡,一張圓臉,未蓄鬍須,倒像個斯文qinshou模樣。

紫槐為一哥斟了一杯酒,道:“30年之期將屆,魔頭勾拓行將犯我山海界,先生可有計策禦敵?”

那紅谷灘一哥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卻反問道:“兄臺可知那勾拓將於何處犯界?”

紫槐一愣,摸了摸了頭道:“這魔頭行蹤飄忽不定,如何能知?”

一哥擺擺手道:“非也非也,這勾拓少年馭術大成,如今更必登峰造極,他對天下司命怨恨極深,又身負絕藝,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則必求天翻地覆,兄臺細想,近來我山海界中可有什麼大事彙集天下司命?”

紫槐經他提點,靈光一閃;“難道是一月後的問鼎六界大賽?”

一哥點點頭道:“不錯,這問鼎六界大賽向來是我輩盛事,每十五年舉辦一次,天下司命共赴青丘山,同臺競技,盡展平生所學。如此聚殲群雄之良機,那勾拓必不錯過,我早有懷疑,那勾拓30年前便已想到了今天。”

“那勾拓心機竟如此之深麼,”紫槐不禁冷汗涔涔,轉念一想,又道:“哼,這些年,天下司命能人輩出,那勾拓也太高看自己。他若真敢自不量力,我等就要他有來無回。”

一哥讚許道:“不錯,那勾拓閉關30年,實力必是極強,但他又怎知這三十年,我界亦是天才輩出,我閣閣主葉靈風,副閣主阿米塔巴正是此中俊傑,紫槐兄自不必說,年輕一輩如嘎嘎貓、修修狗、以及這位憨批鴨少俠亦是後生可畏。老山靈閣更有許多定海神針般人物,譬如我要沾福氣、鵬哥等大師,那勾拓若是魯莽,便是18只五餅靈妖,也難相抗。”

紫槐與憨批鴨連連稱是。三人不禁樂觀起來,推杯換盞,好不痛快。

忽然門外得得聲響,蹄聲迅疾,一隻馳狼奔至店口,狼背上一人飛身進店,客人俱驚望去,此時紫槐已叫出了聲:“屯屯鼠師弟你怎麼來了。”

那屯屯鼠飛身近前,上氣不接下氣,捧起桌上酒罈仰頭飽灌一口,把壇一摔,大喊道:“我要沾福氣大師被勾拓殺了!”

此言一出,舉店皆驚,議論之聲沸騰於耳。紫槐拍案而起:“屯屯鼠,快把詳情說來。”

屯屯鼠道:“昨日我要沾福氣大師和座下弟子說,要去會一位故人,臨行前留書一封,交待一日未歸,便可拆開觀看,今日大師果然未歸,他弟子拆信一看大驚,原來大師竟與那魔頭勾拓相約在不周山鬥妖。大師信中敘有一段往事:30年前勾拓曾邀請沾福氣大師加入天佑十八(天佑是山海界一種加持之力,除刻苦收集靈氣可得,似乎還有其它方法)秘密組織,聲稱只需加入修為可一日千里,沾福氣大師知那魔頭沒安好心,斷然拒絕,大師雖至今仍是天佑七,但憑艱苦努力終成一代宗師,江湖人稱白嫖之祖。但卻和那魔頭結下樑子,那魔頭睚呲必報,今來尋仇,大師毅然赴難,只為不致累及浮玉山。大師座下弟子知我們國家隊無敵靈閣素有江湖擔當,故差人速上繁繢山來報信,另有弟子前去不周山收屍,師尊命我速來告知師兄,並代為弔唁,我路上得訊,屍首此時已在浮玉山。”

紫槐等三人越聽越吃驚。心想,這勾拓好快的動作!還以為他只等問鼎六界才會出手,沒想到約期一至,便即殺賢立威,這等雷霆手段,無情魔爪,當真可怖,沒想到我要沾福氣一代白嫖宗師,竟就慘死此魔之手,三人盡皆感嘆。

一哥道:“幾位賢弟,大變已生,唯有面對,事不宜遲,我們這便上浮玉山弔唁沾福氣大師。”
眾人皆點頭稱是,便即動身。

這山海界趕路全憑靈妖,極易顯出靈妖境界。此時正需喚妖,只見那紫槐雙手向前虛空一抓,長袍無風自動,方圓數里忽地走石飛沙,煙塵瀰漫,沙塵之中震天價一聲怒吼,猛地竄出一隻窮奇,這窮奇周身白光閃動,凝而成形,竟是五餅境界。紫槐看了一眼一哥,暗有得色,這窮奇乃是他精心培養,一身裝備靈印俱是極品,不但日行千里,更是臨敵一大勁力。一哥果然頗露讚許之色,紫槐卻佯裝不見。屯屯鼠隨後起式,祭出一餅迦樓羅,果然也是一隻難得的靈妖。原來他不願於外閣示弱,乘馳狼而來並不乘馳狼而去。接著四野紫霧瀰漫,霧中似有烈火燎天,一隻不朽加祝融踏焰而來,卻是憨批鴨召至。一哥心想,他前頭放言要憑一隻不朽加祝融令葉閣主出關,這隻祝融果然培養得不錯,今日若不祭出最強靈妖,豈不讓外閣小覷了我們收菜俱樂部。口中唸唸有詞,雙手連環結印,忽然天邊金光大盛,一團金霧電射而來,到一哥身前倏然停住,金霧退去,眾人看清,竟是一隻五餅騰蛇。紫槐心中一驚:這騰蛇乃是上古凌霄異種,所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培養極不容易,他竟然練至五餅,果然藏得很深,想那葉靈風,阿米塔巴更是何等樣人,這收菜俱樂部果然底蘊不淺。

四人各乘靈妖,不日便抵浮玉山腳下,一哥、紫槐有意藏拙,故和憨屯二人同至。四人遠遠看見浮玉山上綿雲蔽日,人煙稠密,應是群賢畢至,於是快步上山。

到得星隕天閣大殿,黑壓壓人頭攢動,四人均想,這沾福氣大師之死果然震動山海界。穿到人群內層,只見殿中甚是空曠,只停有一具棺木,一眾弟子拜棺而泣,這必是沾福氣大師靈柩了。

這時一哥身後有人喊道:“一閣老,你也來了。”一哥循聲望去,原來是同閣兄弟景天、寄妖妖、歐皇賭狗等人,說是結伴遊歷,恰在左近,因此早一步上山。那邊紫槐、憨批鴨也欣逢同門嘎嘎貓、修修狗、小火龍、清愁等人。雖說閣中常見,但他山相遇,均有親切之感。

“諸位靜一靜,聽我一言,”一道洪亮的聲音壓住堂中私語,群雄望去,殿心眾弟子中一人長身而起,原來是沾福氣座下大弟子貓白嫖。貓白嫖肅然道:“今日天下英雄共聚浮玉山,吊我先師,我舉閣上下銘感之至,大喪當前,招待不周,望乞見諒。先師生前與人為善,廣播白嫖之法,從不藏私,惠及眾生,談及先師,天下誰不豎起大拇指叫一聲好,誰知蒼天不佑,竟慘遭那勾拓毒手。我星隕閣上下雖無先師那般好手,但求為先師報仇,粉身碎骨,何惜此身!”

他這一番話慷慨激昂,群雄無不熱血上湧,激憤難當。那小火龍火氣最旺,大叫道:“我不信他勾拓三頭六臂,我們這麼多好手,勾拓若敢再犯,我小火龍第一個砍下他狗頭!”群雄紛紛叫好。

貓白嫖抱拳道:“能得眾位高士相助,先師大仇必定可報,只是那勾拓心狠手辣,所馭靈妖實已強到難以想象,若不智取,一味力敵,雖未必便敗,但折損我山海界許多好手,卻也非先師泉下所願了。”

群雄紛紛議論,均覺有理。
貓白嫖又道:“若要智取,眼前便有一法,還要著落在先師生前這封書信上,”他說著拿出那封沾福氣所留書信,道:“先師於此信背面留有生前一個大秘密:先師30年前曾得不二奇遇,參悟出一句至強馭妖口訣,但因威力奇大,若要使用,需先封印30年,掐指算來,解封之日便在此次問鼎六界大賽那天。先師信中說,無論面對何等強者,只需高喊口訣三聲,便可召喚舉世最強靈妖,將其誅殺。想必那勾拓當年便是垂涎我師口訣,誘我先師加入什麼天佑十八組織,先師不從,當年他馭術還未大成,難害我師,所以便定下30年之約,勤加苦練,並於解封日前將先師殺害,令此口訣絕跡人間,便可橫行天下。他卻不知我師智慮深遠,早留書信。”

群雄一聽,俱是驚駭,均想,沒想到沾福氣大師與那勾拓竟還有如此一段隱情。這口訣能讓勾拓如此忌憚,必是非同小可。若果能召喚最強靈妖,那真可是六界至寶了。不少人心中已瘙癢難耐,這練妖之人,一生追求便在最強二字,怎不動心?果然,嘎嘎貓已按捺不住,大叫道:“快說,快說,什麼口訣。”

貓白嫖把信一展,只見背面赫然寫著幾個英文字母“ttasj”,“家師說天機不可洩露,洩則不靈,故只能以首字母示人。”

“ttasj,那是什麼意思?”群雄議論紛紛,均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景天向來思路敏捷,試探地問道:“會不會是‘拓拓俺死了’?”有些沒主意的覺得有點道理。修修狗卻反駁道:“放屁放屁,這沾福氣大師與勾拓不共戴天,怎麼會叫拓拓這麼親熱?肯定不對。”有識之士均點頭稱是。

殿上你一言我一語,討論激烈,卻始終無人能令人信服。

忽然有一人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了,是‘饕餮愛燒雞’。”眾人目光聚處,原來是歐皇賭狗。此人向來低調,不開口則已,開口則常有驚人之語。只聽他道:“我聽說沾福氣大師生前曾練成一隻五餅饕餮,甚為寵愛,常用以臨敵,攻無不克。這饕餮食量巨大,極難餵養,而沾福氣大師不僅有求必應,甚至常不吝以著名的青丘燒雞改善其伙食。我想請問貓白嫖前輩,大師應戰之時可曾帶上饕餮?”

貓白嫖道:“不曾帶上。”
賭狗道:“那饕餮現在何處?”
星隕閣弟子一陣騷動,貓白嫖道:“不錯,大師身死,靈妖四散,我等皆已尋回,唯有那隻饕餮不知所蹤。”
賭狗道:“那便是了,那饕餮必是勝敗關鍵,想是沾福氣大師常年精心餵養,已有化妖成神之質,這口訣便是召喚秘咒,如那勾拓下月再犯,以咒喚之,必將神兵天降,救我山海。”
群雄均覺大有道理。貓白嫖快步向前,緊緊握住賭狗雙手,激動不已:“賭狗兄真乃我先師知音也。先師生前常說,若不賭,怎麼嫖?果然不虛也。”賭狗謙虛回禮。

口訣已解,大勢已定,群雄各回山修煉,以備問鼎六界盛事,自不必提。

一月後,青丘山。此時正值陽春,青丘山上雲蒸霞蔚,草木蔥蘢,野生狐妖伏高竄低,並不懼人。山頂之上有一巨坪,坪上人山人海,盡匯天下司命。那坪中各劃場地,問鼎六界大賽雖尚未開始,已有技癢者下場比試,各逞靈妖鬥法,場面頗為熱鬧。

忽然人群中有人喊到,“是阿米塔巴”,只見一人,龍行虎步,戴一墨鏡,頭頂離子燙,著披風而來。

一人道:“嘿,這阿米好威風,不過這收菜俱樂部怎麼只讓個副閣主前來,難道不知今日勾拓極可能作亂,如此輕視,難道覆巢之下,能有完卵嗎?”

另一人道:“可不敢亂說,我聽說這阿米塔巴苦練凌霄至強靈妖玄女已至五餅,又精研陣法,近日在靈閣冠軍賽中已屢勝葉靈風一籌。”
“什麼,他竟然能勝那雁門山聖葉靈風,那就難怪了,真是後生可畏啊。”

一哥和應龍紫槐等人早到青丘山,見到阿米塔巴,就迎上去。紫槐說,“阿前輩,我師尊桃夭夭和各大靈閣閣主商議,共推阿前輩為盟主,已通傳天下,倘若勾拓今日來犯,由阿前輩主持禦敵。師尊說,如今老一輩司命許多都神龍見首不見尾,問鼎大賽亦不會親至,年輕一輩唯有葉靈風閣主和阿副閣主人中龍鳳,堪當大任,葉閣主如未親至,阿副閣主,啊不,阿盟主也可統帥群雄。”

那阿米塔巴久居葉靈風之下,雖受葉靈風禮敬有加,但其人身負絕藝,志向又高,內心也常盼有機會獨掌話柄。紫槐這兩句話正說到阿米塔巴心坎上,雖知那勾拓凶神惡煞,恐難抵擋,但心喜那盟主虛名,卻也應承下來。
一哥道:“阿副閣主,倘若那勾拓果真來犯,抵敵不過,可於臨陣高喊‘饕餮愛燒雞’三遍,則可保必勝。”然後把那日破解口訣之事說了,阿米塔巴點頭應允。

這日半天無事,賽事如火如荼,群雄直鬥到到傍晚時分,只殺得那青丘山上空一陣紅一陣白。紫槐對一哥道:“這麼晚了,想必勾拓今日不會來了,我就說他再有三頭六臂,怎麼敢隻身犯眾。還需防他來日個個擊破。”

一哥道:“今日未過,還需小心。”

話音剛落,只聽高空之中一陣桀桀狂笑,這笑聲似乎無孔不入,令人不寒而慄。山頂數千之眾,不論人或靈妖,或停比鬥,或停觀賽,均望向天空,尋那笑聲。眾人均知,那傳說中的魔頭勾拓,真的來了!那笑聲越來越響,兀自不止,越來越廣,好似籠罩四面八方。忽然笑聲響處,陣陣黑霧噴出,頓時山頂黑霧大作,目不能視物,只聽得場中“啊、啊”一串慘叫,似乎已有人中招。

場中以阿米塔巴修為最高,他又甫接大任,便生擔當,不及細想,便祭出五餅鳳,大翅一揮,兩下便將黑霧扇去。“哼,不過是何羅墨球所化,雕蟲小技,不過如此。”

只見場中已橫七豎八已經躺了數百人,眾人察看傷口,似是馳狼、蠱雕一類高速靈妖所為。
阿米塔巴對空中恨恨吼道:“勾拓,無恥小人,只會暗箭傷人,也配稱馭妖大師?有膽量就現身與我一戰!”

只聽空中嘿嘿怪笑,一個極為霸道的聲音響起:“什麼小人不小人,能贏才是人,現身又如何,量爾等烏合之眾,便是百萬千萬,本座何懼之有,我魔尊勾拓今日便要血洗你山海界。”

忽然半空中憑空裂開一個缺口,一人踏破虛空緩緩落在場心。此人身材高大,黑衣蒙面,只留一雙眼睛,但見那雙目含電,環顧當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似乎渾不把群雄放在眼裡。

阿米塔巴身為一方巨擘,向來極受人尊敬,豈能忍受這等狂徒。不由分說,便祭出五餅玄女、五餅騰蛇、五餅祝融、五餅鳳、五餅朱雀、三餅迦樓羅,一時妖力充盈天地,排山倒海般向勾拓捲去,阿米塔巴大吼一聲:“江湖規矩,六打六,你講規矩的嗎?”

那勾拓仰天大笑:“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本座就陪你玩玩。”隨手祭出五餅玄女 五餅騰蛇,五餅嫦娥,五餅英招,五餅金烏,五餅乘黃。

“什麼,純凌霄組合!”阿米塔巴頓時面色如土。這凌霄靈妖極為難得,他作為大閣副主,嘔心瀝血數十年不過培養起三隻兩隻半五餅而已,如此已是傲視群雄,如今見那勾拓隨手召出六隻五餅,且明顯遠未盡全力,叫他如何不驚。莫說他一個,就是全場一齊上,恐也難破這凌霄金陣。“難道真如勾拓所言,我等盡是烏合之眾?”這臨敵最忌信心不足,氣勢一洩,就易露破綻,果然,那阿米塔巴迅速落在下風,節節敗退,難有還手之力,那朱雀業已重傷,眼見要完,阿米塔巴卻手忙腳亂,狼狽不已。
這時,只聽一哥大喊:“阿副閣,快念口訣,快念口訣!”

阿米塔吧猛地回過神來,大聲叫道:“饕餮愛燒雞,饕餮愛燒雞,饕餮愛燒雞。”

眾人滿懷期待等待半晌,然而並無異變發生。
只見勾拓傲立場心,雙手抱胸,仍然紋絲不動,淡淡道:“這便是沾福氣那廝留下的口訣麼,哼,他的饕餮愛燒雞,我卻最討厭燒雞,吃多了燒雞,一股子雞味,哈哈哈!”他仰天大笑,就要對阿米塔巴六隻靈妖下殺手。阿米塔巴面如死灰,苦苦支撐。

忽然,一聲鳳鳴從山下響起,直入雲霄,勾拓攻勢為之一滯,阿米塔巴連忙收回靈妖,退至一旁。那鳳鳴轉瞬即到近前,只見崖邊升上一隻五餅鳳來,背上一人,大袖寬袍,童顏鶴髮,丰姿雋逸,湛然若神。

見了此人,勾拓微顯驚訝:“是你,你還沒死?”

那人道:“故人未馭龍西去,在下豈敢先赴黃泉?”

一哥等人已驚叫了出來:“是鵬哥!”

“什麼,鵬哥!六界至尊!他不是遠赴縹緲之域多年,已不問俗世了麼?”

只聽鵬哥淡淡道:“寰宇將覆,我輩託庇天地之間,豈能獨善其身。”

勾拓嘴角上揚:“老不死的,你來得正好,30年前白仙山上我沒殺了你,今天便取你頭。”

鵬哥道:“正要討教。”

說話間,鵬哥已祭出六隻靈妖,眾人無不震駭,原來竟是祝融、蚩尤等6只五餅幽冥靈妖。

這凌霄幽冥素來齊名,這一下,強矛對堅盾,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群雄紛紛祭出靈妖自保,腦子靈光的已經飛下山逃命去了,膽大的卻不想錯過這頂尖強者之戰。

忽然聽見“啊”地一聲慘呼,眾人暗叫不妙,果然鵬哥在那鳳背上搖搖晃晃,面色慘然,顯然已經著了道,一隻女魃從崖邊爬了上來,勾拓桀桀怪笑:“怎麼,你有幽冥,我沒有?”

“你...你偷襲,不...不講武德...”鵬哥已是言語吃力,苦笑著用僅存餘力收回靈妖,那鳳通靈,迅速揹著主人逃命去了。

勾拓仰天狂笑:“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唯我獨尊!”

那唯我獨尊四字響遏行雲,場中人數雖眾,均都沉默不語,一動不動。此時天已入夜,一輪明月懸出,清輝朗照,映得人人臉色慘白。
那勾拓發洩完,環顧全場說道:“諸位久等, 我這便送諸位上路,這青丘山乃是上古神山,正可做長眠之地。”

一哥忽然心頭靈光閃過:長眠...長眠。他極力捕捉那轉瞬即逝的念頭,終於將它住。

“紫槐兄,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他低聲和紫槐密語。

紫槐臉上微露喜色,但馬上又憂愁起來:“萬一還是錯了怎麼辦,那我們當真沒有逃生的機會了。”

“這種事,當然要讓給年輕人了。”

“不錯不錯。”

紫槐當即把憨批鴨輕輕拉過來,對他附耳說了一番,然後拍了拍他的肩:“那勾拓已是死人了,師兄我老了,淡泊名利,這出風頭的機會就留給師弟你了。”

憨批鴨目露感激之色:“多謝師兄抬愛。”

這時勾拓已祭出無數靈妖,天地間殺氣充塞,正待發難,忽然人群中跳出一個少年,此人正是憨批鴨,對著勾拓大喊道:“婷婷愛睡覺,婷婷愛睡覺,婷婷愛睡覺。”

群雄均一頭霧水:婷婷是誰,又為什麼愛睡覺,她睡不睡覺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想是這少年年紀輕輕,不多時便要命喪魔爪,已有瘋狀了。誰能想到此戰之後憨批鴨竟成一代宗師,更惹得那應龍紫槐心生嫉恨。

誰知那勾拓聽了這幾句,卻不禁後退了一步,聲音微顫:“你...你說什麼?”

忽然,異變陡生,月沉日升,黑夜轉白,晴空萬里。穹頂之上,重雲匯聚,環行往復,雲中金光陣陣欲透,隱隱雷鳴不止。忽然,一道極粗壯的金色光柱破雲而出,直射青丘山頂,正落在勾拓對面。金光散去,現出一個少女。這少女二八年華,看上去弱質纖纖,一開口卻老氣橫秋:“勾拓,還不快來受死?”

勾拓踉蹌後退,只覺嘴唇發乾,顫聲道:“難道你是婷...婷。”

那少女道:“不錯,是我。”

勾拓滿臉的不可置信,大吼道:“不可能!你明明是蘋果山海界的怎麼跑我們安卓山海界來了!你這是犯規,犯規!”

婷婷微笑道:“30年前我蒙一位叫陳續緣的上古大能傳授這界壁穿梭神技,只是30年才能用一次。我上次穿越之時偶遇我要沾福氣,將我的名字作為口訣傳之於他,讓他於此界危難之時喚我前來。不想故人已經身隕,可惜可惜。”她目光一掃一哥,語氣頗威嚴:“你這道貌岸然的小小農民怎會知我名。”

一哥道:“當年婷神仙駕青丘山,與沾福氣大師交談時我閣主葉靈風正在不遠處偷雞,啊不,養雞,他遠遠聽得婷婷愛睡覺五字,別的卻一概不知,他將此事記載下來,藏於閣中,我曾偶閱,也是剛剛想到。”

婷婷點點頭:“也是緣法合該,”轉向勾拓,“小小魔頭受死吧。”

那勾拓還想垂死掙扎,大喊:“江湖規矩,六打六,你講不講規矩的?”

婷婷微微一笑:“似你這等無恥之徒,也大言不慚談什麼江湖規矩,我今天就讓你明白,什麼叫正義三打一。”說著兩指向前一點,指尖虛空破開,便有驚人的洪荒之力鼓盪天地,一隻只五餅靈妖破空魚貫飛出,一隻,兩隻,三隻...竟是足足48只。

那勾拓數到後來已是面無人色,全身抖如篩糠。但他畢竟一代魔尊,如何會束手待斃,再無保留,祭出畢生實力--18只五餅靈妖拼死一博,但兩兵相交只一回合,那勾拓妖陣中慘嘶大作,血肉橫飛,勾拓狂噴鮮血,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

婷婷正要抬手給他致命一擊,只聽那勾拓竭盡餘力對天狂喊:“師尊救我,師尊救我。”

忽然高空中兀地破開一個巨大的圓形空間,一隻巨手從中伸出,迅速將勾拓撈起,然後縮回。那巨手上傳來一股極強大的規則之力,讓在場所有人,包括婷婷,竟都產生一種無可奈何之感,只能眼睜睜看著勾拓逃脫。然後天空恢復如常,就好像無事發生。

一哥,紫槐,阿米塔巴等人連忙迎到婷婷面前。紫槐問:“婷神,那巨手是什麼物事,怎麼讓人產生一種無可抗拒之感?”

婷婷道:“我也不知。但那勾拓身負重傷,數十年無法再為禍人間,此間事了,我也該去了。”

群雄連忙挽留,怎麼也要嘗一嘗此地著名的青丘燒雞再走。

婷婷微微擺手:“我不愛吃燒雞的,我愛睡覺。”

紫槐心想:這婷神乃馭道至尊,30年難得一見,今日若不乘機請教,豈不浪費這天賜之機。便恭敬道:“婷神今日仙駕蔽界,實是我輩託天之幸,萬世福緣,我輩雖頑愚駑鈍,但若能蒙婷神指點一二,必將終身受用不盡。我輩雖無破界神功,不能常常面瞻聖顏,恭聆聖誨,但必早晚望空而拜,供奉香火不絕。”

婷婷笑道:“你說話這麼文縐縐的幹什麼,不就想讓我教你兩招麼,好說,我就把我一生的修行要義傳給你們,只要你們能夠領悟,保管日後也能達到我的境界。”

群雄一聽,俱是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唯恐漏掉一字。

“聽好了,這要義只有四字,那便是--‘一氪不停’。”

“一刻不停?”

“不錯,‘一氪不停’。”

群雄均想果然是我等修煉還不夠刻苦,所以進境太慢?又想那婷神何等高人,或許這四字另有玄機也未可知。

只見那貓白嫖口中喃喃道:“一刻不停…一刻不停,她一刻不停,我也一刻不停,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一刻不停,嗯,一刻不停。”口中兀自喃喃,眼神渙散,似乎已走火如魔。

婷婷見眾人茫然不解,輕嘆一聲,道:“我這裡還有兩幅圖,其中要義也是一樣,你們拿去參悟吧”
眾人接圖一看:
我魔尊勾拓今天就要血洗你山海界|上古有靈妖 - 第1張我魔尊勾拓今天就要血洗你山海界|上古有靈妖 - 第2張
再抬頭時,婷婷已飄然而去。群豪默然不語,各自暗暗領悟。忽然,不知誰說了一句:“這世上是先有勾拓,還是先有婷婷呢?”眾人均覺他這話沒頭沒腦,但細一思索,似乎又極富哲理。另一人道:“難道這世上沒有婷婷,便沒有勾拓了嗎?”群雄面面相覷,只覺荒唐。

這時阿米塔巴道:“各位,今日惡魔已除,實是大幸,合當慶祝,不如由我做東,去嘗一嘗這青丘燒雞。”

群雄紛紛拍手稱善。

一行人來到青丘山腳,尋至一名店,其匾書“正宗青丘燒雞”。眾人正欲進店,忽見一巨大身影坐於殿中,把一隻只燒雞流水價往嘴裡送,桌上放了一大堆福袋。竟是一隻饕餮。那賭狗眼尖,已叫了出來:“這不是沾福氣大師的饕餮嗎,怎麼在這裡。”

景天道:“想必是沾福氣大師生前不欲它同赴大難,將其放生,沾福氣大師一生沾了無數福袋,都留給它買燒雞了。”

眾人均啞然失笑。嘎嘎貓忿忿道:“說起沾福氣大師,真是個騙子,他說什麼‘念此口訣,便可召喚至強靈妖’,結果召喚個人出來。”

修修狗反駁道:“那婷婷召喚出來的不是最強靈妖?先召婷婷,再召最強靈妖,所以也不能算他撒謊。”

眾人不禁語塞。再看那饕餮獨霸一店,一副地主氣概,吃相誇張,眾人搖搖頭,只得再覓燒雞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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