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虽然闹钟被关掉了,不过...手机从床头柜落到了地毯上,我微微偏了偏头,把脑袋转向了声音的源头,很缓的眨了一下眼,刚睡醒的我,脑海中只留下了一片空白。
顿了半晌,我将身体挪出了被窝,拾起了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是我定的便签。
——陪秦淮工作。
我愣了愣,突然想起来,几天前自己和秦淮在溯源市市中心新开的奶茶店偶遇,彼时还打趣的问他,怎么也对这种甜的东西感兴趣了?
我记得当时他的回答,他说是因为想多了解某位小姐一些。
他嘴角微微牵动,弯出好看的弧度,视线似乎盛满了重量,直直的压在我的身上,他没有继续讲下去,也许是知道我理解了他的意思,他让我在原地等着,先一步走进店里,不多时又提了两杯奶茶回来。
我很惊奇他竟然会知道我的口味,他笑了笑,指了指我的手机,开口解释,小姐上次不小心填了我诊所的地址,你忘了?
就看过一次也能记的那么清楚吗,我暗自肺腑,似是觉察了我的疑惑,暮春的风携来了他的声音,他的回答让我心跳有些加速。
——有关这位小姐的事情,我自然是要放在心上的。
我用吸管戳开了奶茶 的盖子,猛的吸了一口奶茶,秦淮似乎料到了我的举动,开始讨要报酬,说是奶茶的回礼。
好吧,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应下了他的要求。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打理自己。
——八点五十
诊所九点半开业,想来现在过去应该是正好的,我顺路买了两个樱桃味的小蛋糕一并带去了诊所。
刚到时,秦淮在和前台小姐姐说话,大概是在谈论工作上的事。
他似乎用余光发现了我的存在,对话声戛然而止。
在几秒的沉默之后,前台小姐姐的带着几分犹豫的声音响了起来,“那...秦医生,还......”秦淮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对着前台小姐姐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家属来了,失陪,晚上我整理好会把注意事项发给你。”
秦渡步走向我,轻轻圈住了我的手踝,见我并没有抗拒他的触碰,他将拉手踝的举动变成了十指相扣,这大抵是与我相处那么久,他对我为数不多的主动,“秦医生?”我的语气带着几分俏皮。
“嗯?”秦淮似乎对牵手这件事十分的生涩,我扬了扬被他紧扣的手,原本打趣的话换成了,放松一点,我不会跑的。
他的手微微松了一些,带我去了他的办公室,相较我初来时候的布局有了一些改动,沙发上多了一个抱枕,加了一个小木柜摆咖啡机和烧水壶,嗯...好像,毯子也换了新。
“小姐,坐。”秦淮松开了牵着我的手,走到一旁的柜子边,启动了咖啡机,我没有着急坐下,而是跟在了他的身边。
“这个柜子看起来不错啊。”我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桌板,秦淮嗓音带着几分蛊惑,微微侧过头来,“这个木柜是我自己安装的,小姐要不要试一下质量?”总觉得他的话听起来怪怪的,我迟疑的开了口,“怎么试?”我歪了歪脑袋看着他。
秦淮调试咖啡机的手顿了下来,眸子暗了暗。“看来小姐很放心我。”秦淮对上了我视线,眼里缀着几分笑意,“不过,恐怕要让小姐失望了。”
我感受到脚脱离地面的失重感,微微闭了闭眼,等到我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然坐在了柜子上。
秦淮似乎靠得我很近,微微托着我的背,“小姐可能需要靠过来点,咖啡机的热水溅到身上容易烫伤。”
他将手撑在我腿的两侧,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似乎是发现了我的窘迫,他转移了话题,“小姐猜猜看,刚刚的话,几分是真的.....”
他又贴近了我几分,身后有咖啡机,我不敢乱动,只好任他动作,他微微压低了一点身子,将脖颈靠在我的肩上,我可以清楚的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木质香水的味道,感受到....他洒在我耳廓上温热的鼻息。
他喉结震动了一下,我听见了他略带揶揄的笑声,“想你靠过来点是真的,咖啡机电源...早就关掉了。”我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耳朵正在发烫。
他似乎很擅长把握分寸,还不等我推开他,他就直起了身子,顺带往后退了半步。
“你...你...啊...能让我下去了吗?”我被他这个举动惊的只能磕磕绊绊的描述自己的想法,话语不带任何的逻辑可言,双腿不安的往后缩了缩,好似把他当作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他屈指推了推眼镜,“看来,我的动手确实能力不错。”似乎是得到了赦免令一般,我着急的撑着柜子跳了下来,好在柜子不是很高,不需要秦淮的帮助也能安全落地。
“我...我去拿蛋糕。”我抢先一步开口,边说边快速的拉开和秦淮的距离。
他又轻轻的笑了笑,我总觉得他今天似乎格外高兴,“小姐总能给我带来很多惊喜。”我拆蛋糕盒的手顿了一下,听着他接下来的话语,“看来小姐的运动天赋,也是很厉害的。”
我冷不丁的被这句话小小的呛了一下,手一抖,盒子凹陷了一小块,奶油沾到了盒子上。
“看来今天某位小姐似乎对我的话很上心,我很喜欢....这样的你。”
秦淮发现了我的小小举动,脚步声渐渐靠近了我,最终停在离我一米不到的距离。
“另一个蛋糕,是我的吗?”他靠近了桌子,指尖轻轻蹭过桌面,最终落到了还未拆开的蛋糕盒上。
“啊,对啊,是给你买的。”经过几分钟的平静,我的思绪被笼络了回来,把刚才的小插曲压在了心底。
他把蛋糕放到了办公桌上,我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九点四十五了,大概也要开始接诊了,我乖巧的坐在了沙发上,一点一点的吃着樱桃蛋糕。
秦淮靠在椅背上,盯着樱桃蛋糕出神,也不想到了些什么,耳尖微微染上了几抹红色。
夏末的午时,蝉鸣渐渐鸣响,暖色的日光沁染着窗棂边盎然的绿意。
也许是蝉儿鸣的太过高昂,我微微颤了眉睫,随即睁开了眼,发现秦淮正举着手机对着自己,“秦医生..也喜欢干这种事?”
我似乎猜到了秦淮在干什么,被我抓包后的他,眼里闪过几抹不易察觉的错愕,他轻轻的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欲盖弥彰的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我睡了很久了吗?已经到十二点了吗..?”我缓缓眨了眨眼,看向秦淮,“你...等我等的久不久?”我揉了揉太阳穴,不解他为什么没来叫醒我。
“倒也不算很久,也许是小姐和我心有灵犀吧,我刚忙完,小姐就醒了。”秦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用一种我道不明情绪的眼神看着我。
我很高兴,如今,你就在我身边,很久吗?也不算很久,因为它不及我等待再次遇见你的光阴漫长。
这段话秦淮很想亲口告诉我,可惜世界的规则不允许他这么做。
“走吧,盒饭在门口。”秦淮向我伸手,将我从沙发上扶了起来,连续几个小时保持一个动作,腿确实有些麻了,好在秦淮一路扶着我,我才不至于摔跤。
秦淮似乎不喜欢和很多人呆一起吃饭,拿到盒饭之后就带我回了他的办公室。
也许是我醒的太迟,等吃完午饭就开始了下午的工作,“说好的陪你工作,没想到我就这样睡着了。”我没敢抬头看秦淮的表情,低头戳着抱枕,看着那个微微陷进去的洞。
“没事,小姐在这里,我就能好好工作了。”秦淮的语气听起来舒缓而平和,我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又把头低了下去,似是故意一般,又问道,“为什么我在你就能好好工作了?我不会打扰你吗?”
秦淮似乎靠过来了一点,眼前的亮度被他挡的暗了几分,“若小姐不在,我自然会时时牵挂,心神不宁。”
叩门的声音打散了我和秦淮之间的暧昧气息,他回到了座位上。
“进。”总觉得他清冷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冷意。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
“小姐,我送你回去吧”秦淮把白大褂褪下挂在椅背上,从一旁的橱柜里拿出一件卡其色的西装外套,也许是被外套蹭到了,原本平整的领带有些许褶皱。
“秦医生,你领带歪了。”我开口提醒到。
秦淮扫视了一下办公室,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嗯...这里没有镜子,所以,可以劳烦小姐帮一下忙么?”
他都这么开口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况且早上...我睡着了,算是,赔礼吧。
我向秦淮那儿走去,将手指搭在他的领带上,他顺从的弯了点腰,而后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力量把我压在了柜子上,我的腰紧紧的贴着木柜。
从别人的角度来看,好似我扯着他的领带,要强迫他做些什么似的。
“你......”我第二次被他禁锢在木柜上,倒是比第一次少了几分紧张,“我希望小姐是我一个人的,对你,我做不到很大度。”
“小姐,这样的我,会让你感到害怕吗?”秦淮托着我的脖子让我足以与他对视。
似乎为了印证自己的勇气,我倔强的与他对视,“只要是你,怎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小姐,可会为自己的话负责?”秦淮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眸子变得幽深,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怎么负责?”
我似乎听到了他微不可查的笑声,随即唇上多了一种温热的触感。
他轻轻的描摹着我唇瓣的形状,像是对待珍藏的美味佳肴,轻轻的舔舐我的唇角,而后撬开我的齿贝,我的所有感观似乎被他一卷而空,只留下了唇上时不时传来的酥麻感。
秦淮拿指尖轻轻蹭去了我嘴角带出的银丝,轻轻嗅着我的发顶,“抱歉,小姐,是我太过贪心了。”
他往后退开几步,从旁边的小抽屉里拿出一个口罩递给我,他轻轻咳了一声,“下次会轻点。”
我被他亲的双腿发软,最后还是他把我抱上车的,临别时,他让我伸手,在我手心上描了几个我看不懂的字符。
——Ich liebe dich
秦淮把手放回了放向盘上,温柔的目光里夹杂着几分夏夜的星光。
“小姐回家以后早些休息吧,晚安,希望明天...也能和你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