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贏了,可卻感受不到任何的喜悅,他想要抬起自己的手,卻被分割成無數的意識流,那稚嫩的感覺,自己觸碰自己,卻每一個都像是都像是自己,他感覺到無數雙的眼睛,看到了黑暗,也透過紫色的薄層,看到了一個孩子,無數雙的眼睛對視,無數雙的眼睛,看到了雪的潔白,看到了她緩緩地抬起了右手。
一隻不受控制的觸手,突破巖鎧,正中地穿過了她的掌心,血流了出來,還不足以致死,他閉上眼睛,預想著哭喊與眼淚,卻沒有收到回應,再張開眼,看到了平靜的她,而她那隻受傷的手,化作了深淵的狹口,帶來了死亡的宣告。
恐懼,無法名狀之物,就在自己的面前,他想要後退,卻被麻痺在原地,構成自我的意識慌亂地逃竄,但本能地想要保護自己,讓巖鎧變得更加堅硬,它們互相碰撞著,扭曲著,交纏著,意識到了死亡的威脅,開始了對互相的吞噬,於是他每死去一次,便再次裝大,撕咬的聲音,咀嚼的聲音,明明沒有牙齒,卻咬的比任何都清脆,比任何都響亮,籠罩著他自己,將噩夢帶來。
女孩抵著觸手,向他靠近,完全不顧傷口的擴大,小小的手僅存下掌的輪廓與四指,貼在巖鎧之上,一股寒意,一股溫暖,傳到了他所有的自我,安靜了下來,是服從,是馴服,自然的準則,將所有之物容納。
右手開始順著巖鎧向上,手指的指甲慢慢地增長,來到了他的胸前,她的手輕輕撫摸,然後伸出食指,用指甲,輕鬆地,輕輕地割開了巖鎧,割開了他的皮膚露出了那血肉,紫色的血液流出,流到手指上,手指伸進嘴中,被她用舌頭繞了一圈而舔舐,落入腹腔之中,然後她踮起腳尖,抬頭,慢慢地張開嘴巴,潔白的牙齒,粉色的舌頭,埋入他的胸膛,那顆跳動的心臟,便不再屬於他。
將馬看著這一切,巖鎧中的他憑空消失,一塊塊的鎧甲落到地面上,而手中的邪眼開始了跳動,愈發地快速,是興奮,不,是恐怖,也不,他無法理解這種感覺,面前的孩子轉過身,面無表情,嘴角是紫色的血,在流出,舌頭快速地舔舐了一下,惡魔,卻有了天使的面龐,到底是為什麼,讓他感到無力。
笑聲,哭聲在他的耳邊響起,白色的孩子,像雪一樣的孩子,輕飄飄的,飄過來,飄過去,自然而又得意滿足的舞,旋轉,順著風的節奏,如果這只是夢,那為何痛苦如此地深入,他看到她的右手僅剩下的輪廓與四指,通過去,又是一個一摸一樣的自我,也不住地看著孩子,陷入到悲傷之中,視野在模糊。
孩子觸碰到他的臉頰,手指擦下眼淚,刀在一瞬間砍下,帶來火與風的不忍,高速地切割形成光滑的截面,於是,既沒有血的湧現,也沒有痛苦的感知,那殘缺的手掉落到地上,也就有了一個殘缺的孩子,跪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將馬緩緩起身,穿過了他的刺,再次穿過,他忍住痛苦,蹣跚著來到了孩子的面前,那隻被砍掉的手,卻突然地動了起來,像是脫離水的魚,慌張地跳動起來,他迅速地將雪拉抱起,撤到一邊,手以五指支撐,開始快速地尋找著什麼,然後靜止停下,又突然地徑直衝來,就像是有一雙眼睛,看到了將馬一般。
一把刀飛出去,將手嵌在原地,它便不再維持自我的形,退而成無數的蔓,又率先化出了一隻,一隻嘴?怒吼了起來,聲音令將馬感到痛苦,一邊捂住自己的耳朵,一邊抱著雪拉,點在刺林之上撤離到了一邊,那完整的大地開始震動,崩裂的表面,令虛瀆陷落,混亂,它逐漸地化作了一棵不斷攀長的漆黑之樹。
“借用一下!”清晰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將馬轉頭看過去,吟遊詩人拿走了安柏的弓,以迅捷之勢越過了自己,只留下淺綠色的蹤跡,延綿到那棵樹的面前,光似乎被扭曲,化作了萬象的境冥。
樹表面的溝壑之中,藏著的睜開了眼睛,無數雙的眼睛,盯著同一個人,他帶著王冠,浮在空中,左手是神之眼,右手是剛剛借來的弓,然後神之眼破碎,弓被折斷,兩團漆黑之物被釋放出來,那是深淵的本源,被他用王冠一一穿過,消失不見,巨大的樹也隨之開始蜷曲,向著一個點,王冠的中心,不斷地縮小,奇特的景象,是無法預料的七彩變換,奇點之外,便是空無一物,黑色的洞,不加限制地吸收著一切,連同位吟遊詩人。
“啊,對不起啊,你的弓沒有辦法還你了。”這樣的聲音傳達給將馬與安柏,他們向著黑洞的中心看去,吟遊詩人朝著他們擺著手,以及模稜兩可的言語,再也無法聽清楚,他就匆匆地消失不見。
離澤看到了將馬從中逃脫,鬆了一口氣,但眼前景象的變化,又將自己的噩夢展現出來,一個人消失了,卻並不是被吸入到其中,有什麼無法被看到的東西,從黑洞的正中心傳出來,殘留的預感告訴自己,快跑,在自己不遠前的將馬,上一刻還好好地站著,下一刻便消失不見,憑空消失的怪談,接著是安柏,接著是凱亞,接著,便是自己,她看到了那無色能量,推移而成了波,由緻密的白色晶粒而夠成,觸碰到了她,也將她化作了白色的晶粒,在一瞬間,在意識還沒意識到自己前。
一切便已經結束,只有太陽還高高地掛在天上。#原神3.0版本同人徵集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