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魂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4-28 15:46:36 作者:魚_00 Language

 以魂的世界觀搞的自設!!今天終於改完啦~
(淺淺的吐槽一下:魂淡公開的太少啦,只好自己瞎編啊哈哈哈哈)xxx為待定人物!!!和小俞之後的沒什麼關係啦,想來的評論!

 你見過血嗎?


 新鮮的紅色,散發著濃郁的腥氣,在地板上肆意蔓延。而身體是蒼白的,病態的白,毫無生機。

十四歲的俞喬見過最新鮮的血液,來自自己的母親。

 那天是大寒,罕見的暴風雪肆虐,俞喬裹挾著一身風雪氣進屋,一句“我回來了”還未說出,便卡在喉間,進退不得。她嗅到濃烈的血腥,屋子裡是暖融融的,蒸騰著的氣味撲面而來,黏在她的鼻腔裡,喉管中。房屋中央,母親躺在地上,眼睛緊閉著,彷彿睡著了。

俞喬下意識向前走了一步,恍惚間踩到了什麼黏糊糊的液體,她低頭去看,是血。鮮紅的血液從母親身上源源不斷地流出,流過地毯,流過木桌,直到俞喬腳下,匯聚成一攤。好疼啊……俞喬想,母親是個可愛又嬌氣的人,偶爾磕碰都會找自己,如今流了這麼多血,該有多疼。

 對了,父親……俞喬承受不住般抬手捂住雙眼,透過指縫,她看到父親站在屋子一角。

“父親……”俞喬發出小獸求助似的呻吟,她想到父親身邊,讓對方用寬厚溫暖的手臂環繞住自己。這是她第一次有這個念頭,因為遇到了實在無法抵抗的痛苦,從前的她甚少與父親接觸,總以為所謂父女之情不過他人玩笑,可真正到了某些時候,才明白女兒總歸是依賴父親的。她抬腳欲走,卻忽然愣住了。

“您的手裡,是什麼?”明亮的,沾了血的東西,是什麼?被父親緊緊握在手中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俞喬感覺自己混沌了,她想自己或許是在做夢,夢總是毫無邏輯的。可是如果是夢,怎麼嘴角的淚,那麼苦啊。

 “小俞,你聽我說……”俞玄黓有幾分慌亂,不知是因為被女兒看到了手中的刀,還是因為別的什麼。“說什麼?”俞喬反而冷靜了。

她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臉,眼淚被擦去,眼前模糊的情景瞬間清晰起來,也就讓她更清楚地看到母親身上淋漓的傷口。皮肉綻開,傷口處嬌嫩的皮膚向外翻轉,紅與白極致的對比同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一起刺激著俞喬。俞喬從小習刀,多少也認得各種武器造成的傷口形狀,那樣小而深的創口,應是由短刀造成的。是那種鋒利且窄小的短刀,和俞玄黓手中那把相似的……又或許。

俞喬笑了,墨綠色的瞳似一潭經久的湖,平靜的讓人心慌,但說話的聲音卻微微顫抖:“原來您總是不歸家,是因為厭惡母親和我嗎?”她右手覆上腰間的劍柄,金屬冰涼的觸感給了她幾分安定。“已經厭惡到容忍不下母親的存在了嗎?”俞玄黓垂下頭,有陰影落在他身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砰——”未關好的門被凌冽的風吹開,寒風裹著雪衝進屋中,撞擊在俞喬身上。墨綠的湖受冷結冰,冰稜愈來愈突出。直到衝破眼眶,四溢成猛烈的情緒。劍出鞘,稚嫩的少女以恨意為鋒,怒氣為刃,卷著風雪衝向血肉之親。

“為什麼?為什麼!”俞喬眼中血絲突現,淚水仍止不住往下淌。

她沒在哭,而是發出一種要把哭泣壓抑住的噎氣的聲音,因為壓抑不住而堵在喉口,變成一種近似尖叫的悲鳴,像一隻風雪中無家可歸的鳥,聲音慼慼瀝瀝,似要穿破風雪,回到她期望的昨日。

 俞玄黓沒有躲避,只是靜默的站著,像古朽的木一般,腐爛了,透出絕望的沉寂。他望著向自己舉起劍的俞喬,嘴唇顫抖。終於還是沉默。劍鋒抵在俞玄黓胸口,再未前進半分。俞喬嘴唇痛苦地顫抖著,濃密的睫毛下重又流出眼淚,停在面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她像是被未知的籠子禁錮住了,只是狠狠盯著俞玄黓的胸口,如同木偶一般,劍柄握在手中,卻終是未再使出半分力氣。

 俞玄黓開口了,他抬手似是要撫摸俞喬,到半空又停住,他嗓音沙啞,道:“小俞,我對不起你。”俞喬拼命想把嗚咽聲壓下去,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淌。她猝倒似的靠在牆上,手上一鬆,劍便落在地上,砸出一聲響。“為什麼?為什麼……”俞喬倒垂下來的蓬鬆的長髮完全淹沒了眉額,哭聲似小獸受傷的呻吟。“你走吧……”俞玄黓邁出幾步,猶猶豫豫地停下,還未開口便被俞喬截斷。“走啊!我不想再見到你!”

 屋外的雪仍在肆虐,暗沉的天空,看不到盡頭的風雪,濛濛的像一張大網,慢慢吞噬了俞玄黓的背影。餘下的,是躺在血泊中的女人,和哭泣不止的俞喬。

原來所謂人生起落,不過轉瞬之間。十四歲的少女一夜間長大。俞喬將母親安葬在母親最愛待著的玉蘭花樹下,小小一個土堆,埋葬了母親的溫柔笑顏。她獨自收拾好凌亂的家,每天一個人習劍,劍意凌冽,少年人所有悲痛與懷念,盡在其中。

天氣一天天暖和起來,這天俞喬和往常一樣在黃昏歸家,一天的練習讓她大汗淋漓,黑髮被汗水打溼,凌亂的黏在臉頰。未至家門,俞喬便被攔住了。是一個蒙著面,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俞喬,加入我們。”來者周身氣息平穩,不像是有惡意,但這突然的邀請,著實有些莫名其妙。俞喬眉頭微蹙,下意識後退一步,:“你是誰?”“我是誰並不重要,我只需要你加入我們。”蒙面人道,“你應該知道魂,像你這樣的孤兒,加……”“你說誰是孤兒!”此時劍已出鞘,直衝著那人的胸前。俞喬當然知道魂,她很小的時候便聽過魂的故事,據說裡頭的人都身負神功,武力了得,個個都是殺妖除魔的能手。這樣厲害的組織,怎麼會有這般沒有禮貌的人。況且為何要她加入?是有陰謀,還是個無聊的玩笑?


 蒙面人不為所動,只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放在地上“你考慮考慮,想好了就來。”蒙面人來去如風,俞喬甚至沒看清他是如何消失的。地上的紙薄薄一張,卻又萬分沉重。是走是留?

這一次,再沒有人替她選擇。俞喬最終選擇了離開。走的那天,她坐在母親墓前,流雲與花陪她坐了整晚。俞喬倚靠著母親的墓碑,雙眼微闔,彷彿仍躺在母親懷裡。“母親……”

天邊泛起魚肚白,俞喬跪在墓前,端端正正磕了三個響頭。

按著蒙面人給的地址,俞喬順利找到了魂。

她和幾個同樣神神秘秘的人比了劍術,得到個“還得練”的評價。之後的一切都順理成章的展開,俞喬加入了魂,整日跟著前輩們習劍,不時的接受點組織派下的任務。時光如梭,不知不覺已是一千多個日夜變換,俞喬比三年前長高了不少,一身黑衣颯爽,用起劍來直斬長鯨。

 一日,俞喬接到組織的任務,是最平常不過的小妖,她攜了劍,孤身一人前去,原以為任務會順利完成,不料當她的劍即將刺中那隻弱小的狐狸時,黑霧突現,一陣腥風撲面。俞喬心中一陣警惕,這風來的蹊蹺,細細感受,竟是夾帶了些妖氣。妖氣似有似無,當的是俞喬心細,若是換了他人定時難以察覺。

 黑霧環繞著俞喬,從外頭看,像是密不透風的繭,嚴嚴實實地裹著她,叫人打心底的壓抑。閉上眼,俞喬細細感知著妖氣的來源——東南!墨綠的眸猛然張開,利劍出鞘,精準刺中那絲逃竄的妖氣。“哎呀!小丫頭還挺厲害。”黑霧散開,俞喬定睛看去,自己的劍竟是刺在了一隻狐妖尾巴上。不像是普通的狐妖,那明晃晃七條尾巴,起碼是隻修了幾百年有些本事的狐狸,而那個小狐狸縮在這隻狐妖尾巴下,死裡逃生,眼角眉梢都透出點得意。“來了只大狐狸?”俞喬微微眯起眼,周身湧起劍意。狐狸狹長的眼尾上挑,愜意的伸個懶腰。“是你啊。”

“你認識我?”俞喬警惕地後退一步,緊握著劍的手上青筋暴起。“我當然認識你。”狐狸慢悠悠舔著爪子,說不出的風情萬種,“三年前我見過你,你是俞玄黓的女兒。”三年前?深埋心底的記憶被觸碰,俞喬彷彿又回到那個雪天,鼻尖充斥的是母親鮮血的味道。她眼底血絲突現,冷冷道:“我和他沒有關係。”“為何這麼說?”狐狸好奇,“我雖是妖,卻也聽過俞玄黓的名聲,當他的孩子可不吃虧。”

“呵,什麼名聲,都是謠傳。”俞喬咬緊後槽牙,一字一句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那般艱難,“不過是個殺妻的屠夫。”“嗯?”狐狸“唰”的站起來,“殺妻?你是說俞玄黓殺了自己妻子?”“你在講笑話嗎?他當時可是拿著。”狐妖好像故意停頓似的,想勾起她的記憶,“你在說什麼?拿著什麼!你說清楚!”俞喬皺眉,打斷了她,事情的發展有些超出她的計劃,她察覺到似乎哪裡出了問題,她不敢再想……

可現實殘忍的撕開了最後一層真相,狐妖道:“明明是那個死妖怪殺了俞玄黓妻子,怎麼會是俞玄黓弒妻呢。哈哈,真是可惜了……”又是一陣黑霧,俞喬眯起眼看不分明,待到周圍恢復明朗,已是不見了狐狸蹤影。“妖怪……妖怪殺了……”俞喬喃喃自語,明明是很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她頭腦混沌,一時間不太能理解那狐狸的意思。一切奇怪的地方都合理起來。

 心彷彿被刀子攪動一般,疼痛得難以呼吸。原來那天的刀,是父親為了保護母親而奪。原來自己的父親,一直一直,都是被誤會。俞喬向組織申請了歸家,她記得那個雪天父親最後走向了迷霧森林,少女握著劍,心中是滿腔愧疚。她想,一定要找到父親,告訴他自己對不起他,不該誤會他,然後兩個人一起好好生活。她想的倒是天真,以為未來有繁花似錦,可覓安寧,怎料現實殘酷無情,給了少女重重一擊。

 俞喬趕到迷霧森林時,最先看到的是幾隻妖,她秉承著無過錯者不殺的原則打算遠遠繞過去,但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俞玄黓。她的父親,曾經用一把利劍斬妖除魔的俠士,如今滿身妖氣,相貌醜惡,和妖怪們混在一起。或者說,俞玄黓本身就已經變成了個妖怪。

遠遠的似是有狐妖的聲音,縹緲虛無,在俞喬耳邊轉了兩轉。“你來找你父親?晚了,他早就被抹去了記憶,日日夜夜與我們相處,現在的他……還是人嗎?”狐狸笑的狡猾又得意。俞喬面無表情,眼眸如一潭死水。她冷漠的等狐狸說完,便毫不猶豫的離開。背影挺拔,似一柄堅韌的劍。

回到三年未歸的家,俞喬推開門,迎面是灰塵飛舞,屋子裡擺設絲毫未變,卻都堆了厚厚一層灰。俞喬簡單收拾了家,便採了束花去母親墓前。仔細擦去墓碑上的塵土,俞喬跪在墓前,佝僂著背,眼眶微紅,這時的她,不過是個想念母親的小女孩,脆弱又堅強。“母親,”俞喬哽咽著,“我現在,真的是個孤兒了……”

在母親墓前呆了一夜,俞喬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再睜眼,身邊卻是多了個人。“x,xxx?”俞喬微驚,她記得她/他是組織的一員,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我。”xxx點頭,他面色沉靜,“我知曉你歸家不久,但,xxxx要來了。”“xxxx?”這幾個字,就算是魂的領導者聽後也會陷入的沉默,兵連禍結,赤地千里,可這場站不得不得打。xxx望向天空,太陽同往常一般明亮,但透過那刺眼的日光,只有不久後的無盡黑暗,“能做的,只有讓更多人站在我們這邊。俞喬,你要跟我回去……願意嗎?”俞喬面色凝重,她察覺到xxx難以言說的情感。

她沒再詢問下去,在魂的三年中已經讓她懂得了這次戰爭的重要性,她做的,只是再一次朝著母親的墓碑鞠躬,然後轉身面向xxx。

她抬起手放在胸前,語氣堅定——“我將同魂一起戰鬥,直到死亡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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