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酒奧德賽.遲飯》前四回


3樓貓 發佈時間:2024-11-21 16:35:01 作者:移除D加密版麥麥子 Language

在金色平原服務器待了幾年,手裡攢了好幾張人物卡。正巧有個角色是個吟遊詩人,就讓他為主角,串聯起我這幾位角色,帶著各位一塊去艾澤拉斯聽一聽那些英雄以外的故事。
麥德恩.雷酒就是這矮人吟遊詩人,他將要串聯起的第一張人物卡便是一位名為遲飯的熊貓人廚子。只不過有一點比較特殊,遲飯在8.0前夕荊棘之戰的時間線陣亡了,也就是瓻燒樹的時候。
這花神節本是金色平原玩家組織的活動,本身寫有背景故事,但我這篇將其加工了許多。原版以及花神節的介紹請在金色平原貼吧搜索,希望下次花神節時能見到各位。
我沒讀過幾遍艾澤拉斯編年史,可能時間線上有些錯誤。文中會有一部分是說書人口述故事,說書自然真真假假,您就當聽個野史,實在不行就當我賣溝子。
其中會有一段說書人口述,講了一段愛情故事,這故事充滿著中國傳統的男凝,是一個完全男性視角的故事,極其犧牲女性,預防針打了。

第一回 獅鷲之眠返航暴風城,吟遊詩人暫別亂戰場

荊棘之戰.泰達希爾被燒燬後第三天
   卡利姆多至東部王國的航線向來不是輕鬆的。為了繞過大漩渦,船隻必須向北緊貼諾森德勇闖遍佈浮冰的海域;或向塔納利斯方向前進,在南方從潘達利亞方向駛過藏寶海灣,挑戰那幫肩膀上站著鸚鵡的紅帽子海盜。
   怎麼都得兜一大圈兒。
   更可恨的是部落一直封鎖著杜隆塔爾與艾薩拉周圍的海域,泰達希爾和黑海岸前往暴風城的船隻如果想要從卡利姆多北方海域通過就需要更長的時間繞過這片海域。
   通常一次航行需要15到20天,但獅鷲之眠只用了8天便載著一百多名傷員從黑海岸回到了暴風城港口。
   水手說,艾薩拉海域的部落船隻主動讓出了封鎖線,在航行過那裡時感到了水流在推著船隻前進。有些眼力好的士兵看到了是部落船隻上有一名白鬍子獸人老薩滿在請求元素之靈幫助獅鷲之眠儘快離開這裡。
   吟遊詩人兼戰地記者的麥德恩.雷酒並不覺得自己很多愁善感,他在顛簸的海面上進行這場戰鬥的報告的編輯。
   晴天,中午。他們抵達了暴風城港口,幫著聖光大教堂的牧師們搬運完畢傷員後,麥德恩坐在甲板上在戰鬥報告中補充:“最後一批荊棘之戰的傷員船獅鷲之眠,應到145人,實到99人,航行中死亡46人,所有遺體均由聖光大教堂接收。”
   他將完成的報告塞到隨身皮包後才發現自己全身都是髒汙油膩的痕跡,不知道是血還是土,應該二者皆有。走到船舷邊向下望,曾經熙熙攘攘的暴風城港口依舊擁擠,但充滿著死亡的氣味。一輛輛載著屍體的木板車將沒撐過來的士兵們運到那個獅頭雕像高牆的陰影下,避免他們被晌午的太陽腐化。
   很久以前在諾森德遊歷時,麥德恩作為一名矮人受到了當地冰霜矮人的邀請,在他們的聚落喝酒時認識了一位自稱巨龍的高等精靈。這名自稱巨龍醉醺醺地跟他說,在巨龍們遙遠的家鄉有一句讚頌與祝福的諺語,通常用來讚美晴天與太陽,雖然諾森德常年不見晴天但他們一直將這句話記在心裡,最少已經有幾千年了:
   “晴空無垠,乘風萬里。”
說完他就一腦袋墜到桌子上睡著了。
   麥德恩現在不喜歡這句話,暴風城港口的太陽褪去了金色,慘白慘白的。像一個鍛燒過度的鐵球,自負地炫耀著自身唯一優點,炙烤著一切。離開獅鷲之眠,穿過傷員與醫療牧師們,他向著被改造成臨時指揮處的船塢前進。
   “海上顛簸,墨水撒了。中間有十四頁下半部分被染了,先將就看。是魯瑟蘭村的動員報告與調查。”
   “所以說,泰達希爾是真的?”弗裡森傳令官是麥德恩多年的好友,也是他在戰前請求麥德恩幫忙記錄戰況。弗裡森在這場戰爭中負責物流供給與後方管理,並沒有上前線,只是聽說泰達希爾被部落的神秘科技投石車隔著海岸付之一炬,泰達希爾樹下的魯瑟蘭村也一樣。
   “真的,都沒了。所以這幾頁就算髒了暫時也不會影響什麼,等到正式編纂時我可以回來幫忙。”
   “短時間內戰爭肯定不會結束,你要離開暴風城麼?”
   “去趟潘達利亞,送東西。”麥德恩將一沓厚厚的報告放在弗裡森桌子上,轉身離開:“我不幹了。”
   船塢門前是曾經前往諾森德的船隻停靠的碼頭,邊上有一個臺階旁經常堆放廢棄的木箱。因為距離港口核心較遠,也沒什麼人在意,麥德恩走過去跳到箱子上坐下,點起菸斗,拿出遲飯的遺物攥在手裡,回想起與這位好友第一次相見時的花神節。

第二回  花神節藏龍美食家,小麵攤兒臥虎莽撞人    

   幾年前,暴風城港口第一次舉辦花神節,也是坡東村的熊貓人第一次將這個傳統節日舉辦在潘達利亞之外,麥德恩就是在花神節認識的遲飯。
   麥德恩對拜花神抽籤以及吟詩開盲盒之類的活動並不是很感興趣。
   浮雲社的評書先生會在花神節晚上說評書和單口相聲,作為吟遊詩人麥德恩認為自己的工作內容與評書有些相似,礙於距離之前一直無法去潘達利亞體驗評書這個異域文化的故事傳承方式,這次花神節提供的機會再好不過了。
   秋英花樹被放在船塢前。清理完常年堆放的木箱後,熊貓人們在這裡支起了一個小舞臺,大概兩三個木箱疊起來的高度,方便觀眾能夠看到舞臺的表演。獅王之傲旅店也送來了一些桌椅板凳供舞臺和旁邊的小麵攤兒使用。。
   按照潘達利亞的傳統,臺下的桌子只擺放著茶杯,一些幫襯的夥計會給落座的客人倒上茶水。麥德恩為了有個座位下午便來到了舞臺,他從沒見過這麼小的杯子,拿起端詳。他印象中杯子永遠是一個鑲著鉚釘的大木杯,盛滿冒著泡沫的酒。
   “浮雲社的呂大師還要一些時間才能開演,您來的也太早了。”麵攤兒處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有些大舌頭。麥德恩轉頭望去,麵攤兒是個被改造的推車,沿著車邊有一行被加寬成了桌子,現在並沒有客人,桌子上躺著一個小熊貓人,嘴裡叼著根兒竹葉。麵攤裡有兩個灶口,一個正生著火煮沸著一大鍋開水,另一個則架著大桶濃湯,裡面煮著各種肉,香極了。
   兩口鍋正中央,是一位被香氣繚繞的熊貓人。與其說他長了個大肚子,不如說肚子上長了個熊貓人。
   真他孃的胖,麥德恩這輩子五六十年沒見過這麼胖的東西。
   “嗨!”這熊貓人抬起手跟麥德恩打招呼:“您也得意呂大師?這麼趕早?”
   閒來無事,麥德恩挪了兩步在麵攤坐下。
   “花神節上呂大師有啥表演你知道麼?”麥德恩問。
   大肚子拿了一個碗,從開水中撈起麵條放到碗中,又從旁邊鍋中夾出一塊肥肉,最後舀了一勺湯,遞給桌子上的小熊貓人。接過碗後這小熊貓人不知從哪掏出一雙筷子就開始吃麵。
   “以前在潘達利亞時候,呂大師喜歡說一些老粘子喜歡聽的東西。末代皇智鬥疑之煞、美猴王巧取金縷甲這種出了潘達利亞就沒人喜歡聽了。這回是第一次花神節來外邊,我猜應該是說程.飛雪與花神節,講講花神節的歷史。”
   “你也是老聽客麼?”麥德恩坐到椅子上問道。
   “那可不,呂大師可喜歡咱做的面了。”煮開水的灶火變小,只見這熊貓人右手先鋪開成掌再攥為拳,拳頭上圍繞著橙黃色的火焰,反手將拳頭向著灶火推開為掌,火勢就又起來了。
   “影蹤派氣功?我老早就感興趣了,你學了多久?”
   “歪門邪道,基本氣功而已。”熊貓人拿起手巾擦了擦手,一伸胳膊抬腿便擺起了架勢,威風凜凜,吹得身上毛髮飛揚。
   “神鶴引頸望昆萊,我自把這麵攤兒開。陽春一口暖冬雪,什錦八寶碗裡來。”這熊貓人一邊說詞一邊在麵攤後打了一套拳,以麥德恩的閱歷來看,水平一般。
   “爹真棒!再來一套!”小熊貓人吃碗麵,掛著滿嘴油從桌子上邊跳邊喊。
   “就編了這一段!”
   “毛兒飛我一身!”
   大肚子轉向麥德恩,伸出手比了個大拇指:“在下,前影蹤派傳人,自封坡東食神,遲飯!”
   “誰問你這個了!”
   一個不明物體從遠處飛來,正正好砸在遲飯頭上,這熊貓人直挺挺地趴在地上暈了過去,過了幾秒就開始打呼嚕。那東西掉在地上,是個大白蘿蔔。一個女熊貓人從遠處匆忙跑來,從桌子上扽下小熊貓人,按著他腦袋對著麥德恩一頓鞠躬道歉。
   過了一會遲飯醒了,被女熊貓人一頓熊之後請麥德恩坐下端了杯茶。
   遲飯的夫人名為程.落英,兒子叫做遲得。遲飯兒時有從軍夢,想要加入影蹤派抵抗卡拉克西的入侵。但性格懶散,修行過程中喜歡上了做飯和聽書。自卡拉克西的危機結束後,只學了影蹤派功夫皮毛的遲飯便改行當上了廚子,但他用氣功掌控火候的功力無人能及,影蹤派的老師傅們都對這個吊車尾驚歎,氣功還能這樣用。
   “遲飯確實是影蹤派的?”麥德恩喝了一口茶,香氣從食管湧到天靈蓋。
   落英給麥德恩續上茶:“本來就沒學到啥本事,都出來多少年了,還成天到晚舔著個臉去張揚,出洋相。”
   遲飯走過來:“嘿嘿,夫人說得對,我知錯了。我請您碗麵吃?剛從西部荒野進來的麵粉,雖然質量趕不上四風谷,也相當棒了。”
   因為來得早只吃了一些乾糧墊肚子,麥德恩也有些餓:“多謝了,只不過東部王國這裡不習慣吃麵條,你能介紹一下麼?”
   一聽介紹,遲飯便來了興致:“您聽好了!咱這有什錦麵、陽春麵、雜燴河鮮面、口水蛇肉面、熱氣羊肉吉祥蘑菇湯燴八寶面、坡東果酒肉絲麵,還有全潘達利亞獨一份的......”
   遲得又跳到桌子上,挺著肚子叉著腰,接到:“煞之面!”

   “要這個!”
   一碗不祥之兆被端上來,本應雪白的麵條中一半變得黢黑,碗中不見湯,只有被打至發泡的蛋白。俯視這碗麵,好似一對黑白魚兒雲中遊。
   麥德恩笨拙地用筷子攪拌,將一縷麵條裹著蛋清入口。黑色的麵條頗為勁道,綿密的雲朵蛋清也經過了調味,有一絲鹹味遮住腥味,回口兒還有一絲冰涼的微甜。
   “卓金村北海,昆萊烏賊的墨汁和出來的面。怎麼樣?”遲飯有些得意。
   “很棒!我更好奇的是這雲朵,是什麼?”
   雖廚藝不至精通,但麥德恩也算是矮人裡的一位吃主,自己平日也會做一些美食,他知道將蛋清打發做成這樣需要多少功力。
   “就是普通的坡東村土雞蛋,蛋黃拿來和麵。蛋清打發前先加入一些鹽,等到打發至五成後再加鹽。當然還需要另外一種功夫。”遲飯收起之前給灶臺催火的手,伸出另外一隻。一攥拳頭,以拳頭中心就散發出一股冷氣。
   “我用氣功控制住碗的溫度,蛋白才能這麼綿密。”
   這碗煞之面雖看上去完全讓人提不起食慾,但口味妙極了,麥德恩幾乎是以將碗倒到嗓子眼的方式粗暴地吃完了這碗麵。
   “這雲朵裡還加了白蘿蔔泥。”打了一個響嗝兒,麥德恩的興致也起來。
   遲飯一驚,也來了精神 “好舌頭!” 打開了話匣子,倆人聊了起來。
   潘達利亞的末代皇帝曾經擊敗的煞魔大多散發黑白色的不祥之氣,麥德恩只是從傳說中聽說過這個名字。但對於潘達利亞的人民來說,這不是傳說也不是故事,而是歷史。現在潘達利亞早就沒了煞魔的困擾,但遲飯覺得煞已經成為了外界對於潘達利亞的印象之一,將這個歷史變成一碗麵傳下去,是他的願望。
   麥德恩掏出魯特琴,在麵攤前即興表演了一段傳統吟遊詩人小段故事。這個故事是關於暴風城前元帥雷吉納德.溫德索爾孤身抵抗黑龍公主奧妮克希亞的政治陰謀,拯救暴風城於水火,而元帥本人在肅清暴風城的黑暗後仍鞠躬盡瘁地站在戰場前線,最後犧牲於天譴之門的亡靈瘟疫之下。
   遲飯聽得入迷,連連稱好。一個下午的時間二人聊了許多。
   當夕陽將西部荒野的麥田鍍上一層金衣時,舞臺處才開始有一些人頭攢動,演出要開始了。
   落英見遲飯與麥德恩聊的入迷,便讓他陪著新交的矮人朋友一起去聽浮雲社的先生,免得他有不明白的地方無處詢問,麵攤兒的買賣她自己先盯一會,等到待會忙了記得趕緊回來。
   備好了一些面和食材,遲飯便帶著麥德恩在舞臺前找了個桌子邊坐下。
   倒上茶剛喝一口,便見得舞臺幕布後突然出現一個橘紅色的光點直著向天上飛去,在半空中炸開變成一棵樹。
   煙花浮空,秋英葉落,攬著舞臺。
   報幕員穿過煙花走上臺來,招攬來了更多聽客。不久,報幕員退下,幾個幫忙的夥計搬上來一套桌椅,之後一個身穿紅大褂的熊貓人走上臺來。
   遲飯喝了一口茶:“這就是呂大師。”
   “怎麼比你還胖?”
   “我多瘦啊。”
    “啊?”

第三回  少書生情投坡東村,女英豪情絕翡翠林

  舞臺上傳來聲音:
好風流,好風流,不是冤家不聚頭。
      巾幗不讓鬚眉去,年少不知情關愁。
      孽滿夢中浮塵走,風流哪能一筆勾。
   啪!呂大師手中拿著一塊小木頭在桌子上拍下,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吸引了全部臺下人的目光。
   “列位,歡迎您來到花神節。這花神節是我們坡東村的傳統節日,多是一些年輕男女定情之刻。今天的故事,就是這花神節的來歷。”
   “這故事真真假假,萬不能當做真實歷史,您且聽就好,由我演義。”
   第一位主人公名為盧蕭,是一位正值弱冠之年的遊學者,家財頗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吟詩作對張口就來,有著舌燦蓮花的本領。但他人性卻不壞,樂善好施,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會擺架子,經常施捨窮人或者無償幫助百姓寫一些節日祝詞。可這位盧蕭最讓人稱道的就是這張臉,面容俊秀極了。這麼一位風度翩翩的俊秀之人卻是一位風流濫情之人,一輩子沒少沾花惹草,傷害了不少純情的女熊貓人。
   沒過幾年他就被趕出遊學者,家中見他每日無上進之心也斷了供給。、他卻憑著一張俊臉與巧嘴成為了一些富貴姨太的座上賓,每日依舊花天酒地。
   話分兩頭,這第二位主人公便是人稱“巾幗不敗”的白虎大俠,程.飛雪。
   這女俠自幼便與常人不同,穿針引線繡花之事從來不幹,倒是喜歡上山下水,野孩子一個。坡東村周圍物產豐富,飛雪年少時就幾乎瞭解全了周圍的環境。哪裡的果子好吃?哪條河裡的魚肥美?她可比當地的猢猻都熟。
   很久以前一位名叫劉浪的熊貓人,與夥伴烏龜神真子一同離開潘達利亞外出遊歷,久而久之一些有志之士也加入了劉浪的隊伍。神真子越長越大,變成了一座島,名為迷蹤島。某日迷蹤島返回到翡翠林,一位影蹤派的師傅打算結束自己的探索,回到昆萊山安度餘生。
   許久未歸潘達利亞,翡翠林前往昆萊山的過程中恰巧途經坡東村,他便進山觀景。山中猢猻猖獗,這老師傅不巧中了猢猻的陷阱,一身本領無處施展只能被猢猻取笑玩樂。
   飛雪這時正在另外一棵樹上觀察,她先投石問路吸引猢猻注意,然後躍至陷阱所在的樹上,解除了樹上陷阱。又一躍而下到老師傅身邊,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猢猻圍過來後,二人共同擊敗了數十隻猢猻。
   這老師傅見飛雪雖為女兒身,卻有膽有謀身手了得,便收為親傳弟子一同前往昆萊山。十數年後老師傅功德圓滿,被埋葬在昆萊山巔的一棵秋英樹下。這時飛雪才知道自己的師傅是前代影蹤派掌門、白虎大俠祝師傅。
   師傅逝去,飛雪也習得一身武藝出山。從昆萊山至坡東村一路上,飛雪行俠仗義讓百姓都記住了影蹤派有一位女俠。回到坡東村後,飛雪選擇在家中歇息一段時間,幫家中乾乾活。西邊的卡拉克西好像也開始不安分了,萬一有漏網之魚從殘陽關過來,飛雪也能保衛家鄉。
   她心中也一直有著參軍從戎保家衛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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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拉克西是什麼?”麥德恩低聲問遲飯。
  遲飯拿起茶杯一飲而盡:“潘達利亞西邊之前有一幫蟲子,每過一百年都會進攻東方一次。殘陽關就是我們抵抗卡拉克西的大本營。這幫蟲子狡詐得很,前些年他們騙聯盟和部落的英雄們給他們幫了不少忙,最後一扭頭就背叛了所有人。”
  麥德恩說:“那應該跟艾澤拉斯的那些蟲子差不多,他們是沒有所謂意志的,只要母巢裡的老大一發話,立馬就全變成兵刃。”
  “兵刃可都是不要命的,他孃的我回頭殺兩隻蟲子試試烤了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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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大師從椅子上站起來,邊踱步邊說:“俗話說得好,十頭牛牽不回投河的馬,好良言勸不回該死的人。”
  一日,盧蕭隨著富太太來坡東村,一眼便瞅見村口挑著兩桶衣服和擔子去河邊洗衣服的飛雪。他眼中,這位女性身材苗條不失剛健,從步伐來看絕非大家閨秀之輩。平日這些老實的女性盧蕭早厭煩了,見到這麼一位英雄便立馬上去搭話。
  飛雪並未理睬,無視了這位俊俏小生的汙言穢語,見這人還想上手騷擾便忍不住略施一二武藝。
  盧蕭只記得自己身手碰向佳人挑著擔子的肩膀,之後便雙眼一黑躺在地上,睜眼後是她怒氣衝衝的眼神。
  可以這麼說,盧蕭風流的半輩子裡,沒有女人用這種眼神看過他。這雙眼睛就如一彎明月攬春水,一對兒柳葉眉怒視而立,又好似那鉤懸明鏡釣秋波。合起來一看,就像是夜空中那兩輪明月,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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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大師說罷此句便坐下:
春風拂面柳含煙,兩輪明月照我顏。
    一見鍾情心已許,從此天涯在眼前。
    嫣然回首未言語,好似夢裡花纏綿。
    只想海枯石爛長相伴,誰知那情深緣淺兩難圓。
   “這不一臭流氓麼?”麥德恩問遲飯。
   “這就是一臭流氓。”
   小木塊又敲了一下
   啪!
   呂大師繼續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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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之後,這盧蕭便沉淪於飛雪,與富太太斷了聯繫,從坡東村周圍住下。每日都去前往坡東村拜見飛雪家,左右逢源跟很多村民都搞好了關係。
    飛雪喜歡晚上在月光下練武,昏暗的環境能幫助她更好集中精力,感受周圍的氣息流動。影蹤派不擅兵器,但飛雪的師傅作為迷蹤島的劉浪派精通各種兵器,傳授給了飛雪兵器的使用技巧。
    月光穿過翡翠林的竹葉灑在地上,靛藍色的竹林中飛雪從背後掏出一對長劍,盧蕭藏在邊上的竹林裡偷看自己的心上人。
    盧蕭覺得自己這次甚是失態,竟真愛上了別人,心中竟出現了多年未見的忐忑之感。甩了甩頭清醒了一下,繼續偷看。
    飛雪手握雙劍擺出架勢。
    兩把劍護在心間,就像雙月攬劍。轉身,藉著力雙劍一同刺出好似雲端祥龍穿雲破日;一手收回另一手向上一挑,將竹葉卷得漫天飛舞;躍至空中,雙劍齊劈,就像那昆萊壓頂;落地後墊步向前,收回胳膊將劍尖兒藏於步伐之內,以飛速次出,收回的動作都看不見,真叫追命刺神鬼難纏。
    這時候打北邊青龍寺來了片黑雲彩,盧蕭心中暗自叫苦,這就要折返了嗎?只聽噶拉拉一個響雷,黑雲彩可就過來了,這程.飛雪卻又擺好架勢紋絲不動。見此,盧蕭也沒了回去的念頭,能與飛雪一起淋雨也是福分。
    又是一個響雷,雨點把漫天飛舞的竹葉盡數擊落的同時,雙劍再度出勢。盧蕭見這雙劍是上下翻飛,護身如砮皂伏地,靈巧如青龍纏身,生猛如白虎撼樹,柔美如朱鶴繞雲。一套劍舞下來,黑雲飄走,這程.飛雪身上一滴雨點都沒有。
    盧蕭全身溼透寒冷無比,打了個噴嚏驚動飛雪。飛雪見他如此狼狽也沒多說什麼,轉身要走。臨走前約盧蕭明日中午在坡東村廣場見面。
    飛雪早就到了成家的年紀,村中人得知有人追求飛雪便都很感興趣。飛雪打心眼裡不喜歡這種習俗,她本身也不是做太太的性格。但村民都是看著自己長大的朋友或者長輩,就算近日他們又被盧蕭的伶牙俐齒折服,也實在沒法跟他們撕破臉。
    所以她主動約盧蕭前來,想要親自斷掉這份單相思。
    次日,飛雪在眾人見證下與盧蕭約定了三個挑戰,只要盧蕭能辦到這三件事,飛雪便同意與其成親。
    其一,解決坡東村附近山林中猢猻氾濫的問題。
    其二,在坡東村中種下一顆秋英花樹。
    其三,比武贏得飛雪。
    眾人皆知這些事情實現起來簡直胡說八道,痴人說夢,飛雪故意選擇了三個難如登天的挑戰,但盧蕭還是應下了。
    第一個問題盧蕭很快就解決了,從前跟隨遊學者遊歷時,他結交了一個猢猻酒友名為美猴王。猢猻只是性情頑劣但並不野蠻嗜血,這美猴王便是猢猻領袖。盧蕭將自己收藏的美酒全部贈與美猴王,其中有翡翠林特產的竹香果酒、四風谷釀造的四風燒酒、昆萊山雪水釀造的凜山汀、以及卡桑琅產出的香蕉加上迷蹤島人從外界帶回來的朗姆酒合釀而成的泡蕉朗姆。美猴王欣喜,親自前往坡東村教育村周圍的猢猻。從此這些猢猻便不會打擾任何進山的坡東村民。
    第二個問題就有些棘手,秋英花樹只在昆萊山上生長,不能折枝,只能尋已長成的樹移根。但長成的秋英花樹都十分巨大,遠非一兩個人能搬動,更別說從遠方昆萊山搬下來。盧蕭隨早已與家中斷了聯繫,但還是留下了許多金錢,加上這些年對富太太們投其所好,手中很是寬裕。他找了一隊野牛人和土地精將一棵剛剛成熟的秋英花樹挖出,沿著一個十分危險且從未有貨運通過的小路---迷霧棧道 冒著極大的危險將秋英花樹運回了坡東村,這一趟盧蕭散盡了所有財產,只留了一枚銀幣。
    盧蕭知道,這第三件他是萬不能耍手段,但也絕對不可能完成。遵守約定這不假,但他心裡其實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飛雪看在他前兩件事的努力上,在第三條放水。
    飛雪心中也是五味雜陳,這前兩個約定本就難以登天,盧蕭竟能完成就已說明其心意與誠意。但隨著卡拉克西的進攻,近日已經有一兩個卡拉克西士兵從殘陽關溜到了翡翠林,在猢猻的幫忙下被擊敗。
    她想要參軍從戎,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一但有了留戀,參軍的現實便會離她越來越遠。狠下心一咬牙,她在對決中只用一招就制服了盧蕭。為了避免傷及性命,她甚至都沒有使用正經的招式,只用一隻手便將盧蕭這一羸弱書生分筋錯骨,倒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為斷緣分,戰勝後飛雪讓盧蕭死了心不要打擾,轉身便走。走遠後飛雪回頭看,盧蕭在眾人圍觀中起身,低著頭像被去勢的野狗一樣離開了坡東村,留下一個落寞背影。
    村中人並未就此事多過問飛雪,但她自己卻每日都被盧蕭離開時的背影折磨,她並非無情,只覺自己傷了盧蕭一片誠心,又從心底暗自升起一些情瀾。
    過些日子飛雪實在不能忍受這種折磨,沿著盧蕭離開的方向前去尋找。沒過幾日她便尋得心上人,只不過是一座野墳的墓碑。
    盧蕭的衣服被擺放在墓前,一塊木牌插在地上,上書:遊學者盧蕭,風流成性傷人無數,自絕於翡翠林。
    飛雪傷心欲絕,帶著盧蕭的衣服回到了坡東村,將這些衣服拆掉重新縫成一件袍子穿在身上。不久便離開了這裡,前往殘陽關,加入了抗擊卡拉克西軍隊的第一線。
    她本身武藝高強,心中又無留戀之物,在軍中屢建奇功,沒過幾年就成為了軍中領袖,因一身高超的武藝被稱為 白虎大師,戰勝了無數卡拉克西。
   有人贊曰:
女將威風膽氣高,身披白虎皂羅袍。
憑風一躍三千里,雙掌推出萬丈濤。
疑是昆萊天上客,卡拉克西豈能逃?
    但有一日,飛雪領軍攻出殘陽關,將戰線推至盤龍脊之外,主動進攻卡拉克西螳螂妖大軍。對面鋪天蓋日的螳螂妖正準備發起進攻,卻突然都降落到地上,按兵不動。
    驚訝之間,兩軍中央突然捲起一陣狂風,甚至將部隊整體向風中移動了一兩步。風停,之間暴風眼正中央站著一位高大的螳螂妖,手握兩把琥珀琉璃刃,身後長著一對奪命甲質刀,四點寒芒隨著身體起伏而動,彷彿四條蜷縮起準備進攻的毒蛇,看得人發憷。
    “是掠風者克爾魯克!”不知誰喊了一句,這螳螂妖右手一揮,灑出滿天的琥珀色信息素,螳螂妖的軍隊霎那間便開始衝鋒,威猛異常。
    交戰之際飛雪發現只要擊敗這掠風者便能極大減緩軍隊的壓力,便找機會穿行至其身邊,想要偷襲一擊制敵。
    可惜這掠風者本是一隻複眼螳螂妖,敏銳地捕捉到了飛雪靈活的身法,琥珀刀向飛雪前進的方向一插,飛雪被嚇得趕忙躲避,失了重心向一旁滾去。
    穩住身形後她心想,若剛才直勾勾地衝過去,此時早已一分為二了,這螳螂妖的本事可比其他小嘍囉高出許多,萬萬不可輕敵。
    從身後摸出雙劍,飛雪又化作一條游龍衝向掠風者。雙劍來回翻飛,打得琥珀雙刃節節後退。一劍刺出攜著一記貼身回鉤雲手將掠風者的一柄琥珀刀奪了下來,刀身巨大,飛雪自知無法駕馭這武器,一腳將其踢飛讓敵人沒有機會重拾起武器。
    可這螳螂妖身上不止這兩柄武器,可見的還有身後兩隻甲質刀,身上所有關節也似昆蟲,尖刺武器遍佈全身。
    被奪取一柄刀並沒有殺掉掠風者的威風,他煽動翅膀以極快的速度向飛雪衝來,單刀赴會。同時將手中刀刃與甲質刀尖端向外,全身開始旋轉,化作一股死亡旋風。
    飛雪嘗試用雙劍抵擋,徒勞無果,雙劍也被擊飛無處可尋。將飛雪逼至盤龍脊城牆下,旋風停止的同時甲質刀向著飛雪的心臟刺出。飛雪趕忙催動踏風訣挪動,但還是慢了一步被釘在了城牆上,萬幸只是刺穿了肩膀。
    這螳螂妖像玩弄獵物一般盯著她,甲質刀一用力,斬掉一條胳膊,飛雪摔落在地上,奄奄一息。
    這螳螂妖饒有興致地撥弄飛雪的殘軀,像是準備大快朵頤。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前,一股青玉氣息將她包裹起來。
    螳螂妖們突然停下進攻,好像感受到了某種危險。
    掠風者與飛雪上方的盤龍脊城牆之上突然有一頭青玉巨龍俯衝而下,直咬住掠風者面門,一口將其甩飛到城牆上。這巨龍沒給敵方喘息之機,又騰空而起與掠風者纏鬥在一起,就像一隻青玉打造的巨蛇,牢牢地緊咬不放。
    周圍眼力好的士兵能看到,這飛龍其實是一人的氣力化成,這大俠正與掠風者在空中戰鬥時,殘陽關門洞大開,四名青龍大俠們化作一道道翠玉雷電加入戰場,螳螂妖軍隊連連後退。
    空中戰鬥青龍佔了上風,掠風者舍掉了兩條甲質刀才得以脫身,帶著部隊撤離戰場。這青龍霎時間化作一道道青玉雷電,瞬間消失,龍中之人落在飛雪不遠處,向她奔來。飛雪這時卻再沒精力支撐,閉眼昏死過去。
    幾日之後,飛雪在殘陽關營內甦醒,部下立刻向她報告了大勝喜訊。待清淨後,她下床站起身活動,失去一條胳膊影響很大,飛雪走了好幾步才重新找回平衡。來不及傷心,有人推開帳篷進來。
    見到這人,程.飛雪那明月一樣的眼中突然下起了暴雨,她踉蹌著急奔過去,用僅剩的一隻手臂摟住這人的脖子。若一根長期緊繃的琴絃突然鬆開,便會釋放出巨大的能量,毀滅自己。
    “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盧蕭低下身去,與飛雪相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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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別聽了,趕緊幫忙去!”遲得大喊著跑過來。遲飯趕忙抱起遲得跑向麵攤,一邊跑一遍跟呂大師和臺下其他聽客鞠躬賠不是,呂大師看到這父子二人也點頭示意,好似老相識。
   “娘說要弄死你。”二人越來越遠。
   正巧趕上這段書說到中間,呂大師喝口水緩了一下,麥德恩藉機掃了一眼周圍。原來已經有很多人被呂大師吸引至此,周圍一圈水洩不通,遲飯只能把遲得舉高才能往外挪動。透過人群間隙,麥德恩看到麵攤兒排起了長隊。故事在褃節兒上,麥德恩也發愁人家那麼忙自己不去幫個忙是不是不地道,但呂大師的醒木又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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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  黃粱夢指點風流客,秋英花定情龍虎俠

    您各位肯定好奇,飛雪參軍前就見到了盧蕭的墓,這都過去將近十年了,死人怎麼能復活呢?
    咱把時間往回倒,回到盧蕭走出坡東村時。
    盧蕭心中本想痛改前非,可這世道卻不給機會。他也知自己從前的所作所為配不上飛雪這位女英雄。身心俱疲,身上僅剩一枚銀幣,萬念俱灰之時,他打算在翡翠林中找一處僻靜之地自縊,已示痛改前非之決心。
    他將身上的外衣脫下,系成一條長繩,掛在翡翠林東邊的一棵樹上。
    這時過來一位衣衫襤褸的老乞丐,這老熊貓人的毛髮都掉的差不多了,瘦骨嶙峋但雙目有神。他問盧蕭為何來此,交談過後乞丐說既然你已經是身死之人,哪又何須讓衣物沾染你的罪孽,不如將這些衣物給乞丐,幫他遮風保暖。
    盧蕭心中善念未消,便將這綁成繩子的衣物解開,披在老乞丐身上。這老乞丐卻又得寸進尺,問盧蕭要錢。身上僅剩的一枚銀幣帶著去死也沒用,不如一同施捨,盧蕭便把這錢幣交給老乞丐。
    這老頭轉身離開,沒了繩子,盧蕭只能向遠處的懸崖邊走。許久後,他站在懸崖邊,望著天上的月亮,準備一躍而下。
    這時身後卻又傳來了老乞丐的聲音:“我有一破屋,風光的活人不願來,您這種身死之人能否賞個臉來做客?”說罷老乞丐又轉身離去,盧蕭向他離開的方向一看,便是一個亮著火光的小破屋。
    好奇心被勾起來,盧蕭走向這個破屋,推開門,只見這屋中央有個火堆,上面架著一個破鐵鍋,裡面有一些清水。屋內空空如也,只有一張床,床上放著一個青玉做的枕頭。
    老乞丐從枕頭下掏出一個袋子,裡面裝的是一些四風谷特產的黃米,倒在鍋內。
    “您也不差這一頓飯,不如吃完再上路?”
    盧蕭沒有反駁,與老乞丐一同坐在火堆旁。許久,水還沒有沸騰。
    “這日子真是奇怪,火燒水不沸。我看您今日肯定勞累過度,不如去一旁床上歇息,待黃米成熟後我再叫您。”
    躺在床上,將青玉枕在頭下,一股安詳籠罩住盧蕭的頭,昏昏睡去。
    睜眼後他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竹林中,不見乞丐與破屋。這時正巧有一人在林中迷路,盧蕭便帶著這人走出了林子。這人是四風谷半山農場之人,前來翡翠林尋求黃米的種子。
    二人又尋找了數年,在翡翠林北方的群山中找到了一片黃米地,帶回種子到半山。盧蕭之後幾十年在四風谷一邊種地一邊教書,一輩子無妻無兒,倒是收了幾個義子。但不知為何,盧蕭的遺言卻是將他埋在昆萊山的秋英花樹下。
    葬禮過後幾天,一條青龍飛到盧蕭墓前,問他:“你可知悔改?”
    “我已知錯,請您指點迷津。”盧蕭回答後,這青龍大笑一聲:“你可見這世間 常有八十老翁門外站,三歲孩童命斷床前?這世間多少不平事,不是至尊天神不睜眼,只是這報應循環還未應驗。你命不該絕於此,青龍寺旁攏山道,我等你歸來。”
    睜眼後,這破屋還在,玉枕是唯一消失的東西,火堆漸漸熄滅,盧蕭從門外拾了一些幹竹子添火,鍋裡的黃米還沒熟。
    老乞丐消失不見,之前贈與的衣服就疊放好擺在火堆旁。過了不久,鍋內開始沸騰,黃米飯煮熟了,盧蕭覺得這是他這輩子吃過的最香的飯。
    拿起疊好的衣服,又找了塊木板,用木炭為筆,他為自己立了一座衣冠冢,與從前的風流之人斷絕。
    他身著一身破衣,行走幾日來到青龍寺旁的攏山道,在一個一模一樣的小破屋中,找到了這個老乞丐。
    據傳至尊天神玉瓏曾用一個老乞丐的外形遊歷潘達利亞。這老乞丐收盧蕭為徒,傳授青龍寺的武藝與些許玉瓏的神通。
    青龍寺的功夫與影蹤派不同,影蹤派的基礎內功掌握的是以氣御身,威猛靈活。而盧蕭所學的武藝卻是控制氣的流動,將氣凝聚在一點後爆發。
    老乞丐與盧蕭約定,出師之後方能下山。下山後必須在昆萊山、四風谷、翡翠林與南部叢林四個地區拜訪師兄,重新集結師門的青龍大俠幫助熊貓人抵禦外敵。出師的標準,就是這飛龍在天招式能否將氣化為青龍。
    雖從下沒有練武的底子,但拋開雜念的盧蕭能夠充分利用它聰慧的頭腦,很短的時間就掌握並且理解了本門武功。並且在肉體修煉上勤耕不輟,忍受了常人難以企及的痛苦與勞累,僅用兩年就成功出師,帶著一身本領下山。
    盧蕭用了幾年,在翡翠林的青龍寺、昆萊山的晴日峰、南部叢林的都陽營地以及四風谷的金扇澤尋得四位師兄,於四風谷半山的一處酒家中徹夜暢談。這五人次日便出發前往盤龍脊,打算從殘陽關出關抵抗卡拉克西螳螂妖。
    這四位師兄皆是奇人:大師兄擅腿法,一套神鶴引頸踢得敵人形神幻滅;二師兄擅拳法,青石拳重千鈞,勢如破竹:三師兄擅醫術,可將自身內裡調動為玉瓏之息,治療撫慰傷員;這四師兄則擅喝酒,但每喝一口酒,那倒立的毛髮便能更加堅硬,能抵擋千軍萬馬的攻勢。盧蕭作為小師弟,最為擅長的則是一套飛龍在天的武藝,化為巨龍直入敵陣取大將首級。
    五位青龍大俠來到殘陽關,得知白虎將軍剛剛帶隊出關,正與螳螂妖鏖戰。四位師兄覺得從殘陽門出關,盧蕭的本事需要當做藏招,正面對敵是大材小用。
    盧蕭聽說帶兵的是白虎將軍,第一時間就知道是飛雪,他早按捺不住這顆心,向四位哥哥點個頭,就翻身一躍,沿著筆直的城牆翻上了盤龍脊,向著戰場的方向衝去。
    剛抵達戰場,他就看到掠風者將飛雪釘在城牆上,沖天的恨意化作一條青龍想要撕碎這個大螳螂妖。盧蕭一刻也沒猶豫直接實戰飛龍在天,與掠風者在空中鏖戰。之後的事就是飛雪看到的,青龍大俠們趕到戰場,這場仗獲勝。
落花尋常別經年,戲謔書生化青肩。
昔日冤家驚蛻變,江湖再遇兩重天
    飛雪在軍中靜養了一段時間,這期間在青龍大俠的幫助下,戰線已經與砮皂寺連通,可以說大獲全勝。盧蕭並未跟隨四位師兄前往戰場,反倒是日日夜夜照顧飛雪。
    按理說,這能夠以氣御體的白虎大俠養個傷用不了幾天,但這螳螂妖甚是歹毒,琥珀武器並不是打造出來,而是最西方的一棵染煞之樹的汁液凝結而成,被傷一絲便煞氣入骨,生死難辨。現在雖能自由活動,但運功催法卻是萬萬不能。失去一條手臂,飛雪也自知不能成為軍中累贅,便決定退伍歸鄉。
    盧蕭向四位師兄講明緣由,帶著飛雪返回坡東村。二人的氣功能壓制住攻心的煞氣,便生活在了一起。
    飛雪的體力下降很嚴重,她現在最愛乾的事就是中午吃完飯後,與盧蕭一起在秋英花樹下坐著,然後慢慢睡去。那件用盧蕭舊衣服縫改的袍子她一直穿著,多年縫縫補補早就是失去了顏色。
    二人也不是沒想過其他治療辦法,盧蕭帶著飛雪拜見過自己的師傅,老乞丐只是搖了搖頭,讓二人珍惜現在的時光,煞氣只能延緩不能根除。飛雪雖行走過潘達利亞一些地方,但還是有許多美景未曾見過。
    之後幾年,他們走過昆萊山祭拜飛雪的師傅、爬上四風谷的山巔在高處欣賞錦繡谷的璀璨、在南部叢林中被蚊蟲咬了一身包又在四風谷與美猴王一起品嚐美酒。
    遊歷潘達利亞後,二人回到坡東村。他們也想把一身全部本事都傳下去,但飛雪自身條件有限,盧蕭這邊因基本功不足,武學傳授也不理想。所以盧蕭轉念開了一個小書院,教村裡人讀書認字;飛雪也開始指導一些想要從軍的小孩,教授他們一些基礎武藝。這些年間二人收留了一個孤兒,雖這小孩天生喜歡做飯,但現在的世道只能讓他長大後前往殘陽關加入軍隊。
    若時間被美好的事物填滿,再短也能讓人感覺心滿意足。四十歲生日這天,煞氣攻心,年紀輕輕就離開了潘達利亞。盧蕭將她葬在坡東村秋英花樹下。
    次日,養子歸來,其名為遲英,這是盧蕭給他起的名姓,全潘達利亞只有他一人的姓氏為遲。可能盧蕭心中也覺得有些事來得太遲了。
    一同祭拜完養母,遲英返回軍營。
    下午,盧蕭坐在秋英花樹下,往常與飛雪一起度過時間的地方,盤腿打坐。
    一陣清風掛過,吹得秋英花漫天飛舞美不勝收。
    花瓣散去,盧蕭也消失在樹下。有人說他回到了師傅身旁,有人說他去找了美猴王,還有人說本領高強的他又回到了戰爭前線,但自此之後,再也沒人見過這位武藝高強的熊貓人。
    遲英也不負父母的威名,帶兵戰勝卡拉克西後退伍。一些在四風谷受過飛雪幫忙的百姓幫助遲英學習了廚藝,又為他提供了出色的食材,遲英便回到家鄉當起了一個廚子。
    遲家每代均為單傳,之有一子或一女,傳承至今只剩二人。
    遲飯、遲得。
   真叫是:
 昔日良田今作海,風華歲月幾多哀。
 英雄豪傑成舊夢,明月舊照望春臺。
 秋英嚐盡繁華事,花落滿天故人來。
 只願共攜白頭去,不想空成棟樑材。
    醒木一敲,呂大師起身,向臺下以及周圍圍觀的聽客鞠躬。
    過了許久,才響起熱烈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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