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伐的木柴在火盆中噼啪作響,深秋夜裡的寒氣正濃,紫鸞對守在營帳前的親兵點點頭以示體恤,掀開簾子進了他在這裡的臨時居所。
親兵甲很早便起誓追隨紫鸞了,這位未及加冠的青年,因長年追隨紫鸞出生入死而有了一副堅毅的神情,在簾帳落下後臉上卻泛起了詭異的紅暈,顯出少年人的羞澀來,旋即又帶上愧意。
‘紫鸞大人,好讓人心動啊。’
那張平素便像是在笑著的臉因醉酒又飛上兩團紅霞,桃花眼水潤勾人,昏黃的火光平添三分媚意。
不過親兵甲倒不是因為對自家將軍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才羞愧。
親兵營裡那個不是被紫鸞大人的魅力所折服的,像他這樣只是臆想一下的絕對是當中的純良了,不然也不會得到替紫鸞大人守夜的責任。
親兵甲愧的是自己失職了,沒能攔住一刻前匆匆走來的大漢,甚至沒有將這件事稟報給紫鸞。
‘不過那可是典韋將軍啊,大王心腹,又同紫鸞大人相交莫逆,他說要給紫鸞大人驚喜。’
親兵甲心中不由得泛起苦澀。
他多半猜到這個驚喜是什麼了。
奈何他只是一個親兵,最多隻能站在營帳外聽一聽聲音了。
營帳內是黑暗的一片,但這對紫鸞來說並非問題,他只是有些詫異親兵為何沒有點起油燈。
算了,天色已晚,尤其紫鸞剛剛才結束一場小宴——赤壁之戰奪勝的小型聚會,只有主公曹操與一眾參戰武將。
不知為何大家異常熱情,紫鸞因此灌進了不少酒,醉意正濃。
軍中無需過多顧忌,帶著酣眠一場的想法紫鸞徑直朝床帳倒去,不想卻落入一個火熱結實的懷抱裡。
!
大山剛破……
“是我。”
熟悉的聲音叫紫鸞硬生生止住了招,強行收回鬥氣又叫體內經脈受震,一時間身子竟脫了力,變作軟綿綿一灘。
發生之人乃是典韋,他心知如此行徑未免突兀,於是主動發聲提醒。
這個貿然行動的漢子尚不知道他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見身上之人沒有出聲頓時心中大喜,雙臂將其環住。
“唉,紫鸞,自從被你救回來以後,我就變得奇怪了。
帶著酒氣的吐息噴在耳垂,紫鸞眯著眼,調理體內紊亂經脈,等著看今天是怎麼個事,典韋居然一絲不掛躺在他床上。
紫鸞已透過衣物感受到,一具火熱的身軀正緊貼著他,虯結而具彈性的肌肉如一件大衣將他包裹,那玩意熱氣噴薄,更是已然橫在了自己溝子那裡。
‘典韋,你要做什麼!’
“面對那箭雨的時候,我覺是如何都不能走脫了。”
典韋繼續他動情的敘述。
“只是沒有想到,紫鸞你來了。
那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報答你。
我沒讀過書,空有一身武力,於是去問了軍師。”
奉孝!
常帶著淡然神情,又時不時掛上若有若無笑意的男子浮現腦海。
紫鸞可算知道怎麼回事了。
典韋口中的軍師必是郭嘉,這是他出的餿主意。
那就不奇怪了。
“軍師說,對待救命之恩,要麼以身相許,要麼來生做牛做馬。
什麼來生今世的,我聽不懂,但我已經發誓追隨大王,不可能再為誰效力了。
所以我來了,以身相許,大概是這樣吧。”
這面對死亡仍無懼色的漢子此時也忐忑不安起來,熾熱的心臟砰砰跳動,面上紅暈如血。
紫鸞心情複雜,沒想到典韋會選擇這種報恩方式,話說他什麼時候說自己好男色了,怎會如此?
營帳外,耳朵貼著圍幔的郭嘉抬手示意巡邏而來的親兵不要開口,面上滿是狡黠的笑意。
親兵乙木然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這不是他不負責,不忠誠,而是這裡的重量級人物太多了。
不說幾個將軍,光是大王站在那裡誰敢放肆?
曹操按住郭嘉肩膀,低聲道:“奉孝,好大本事,將我的惡來忽悠至此。”
典韋這個醜是出定了。
這時營帳內又起了動靜。
典韋忐忑不安等待著紫鸞的回答,長久的沉默叫心中漸冷,然而他忽感到有硬硬的東西頂在了腹部的肌肉上。
這是什麼還需要猜嗎?
典韋狂喜,一雙大手開始替紫鸞褪衣。
耳朵貼著圍幔的郭嘉神情一變,他聽到了裡面傳來粗聲舔弄的動靜。
‘典韋,你在做什麼?’
曹操郭嘉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當即也將耳朵貼了上去。
舔弄聲不斷,床榻作響,乃至還有沉悶的肉身碰撞之音。
真讓那憨貨成了?
‘不好,我的紫鸞!’
一段時間後,營帳內傳出一聲冷哼。
紫鸞已恢復對身體的掌控,一臉冷意,剛剛疏導經脈至下身,不曾想發出了錯誤的訊號,叫這廝誤會了。
典韋微微喘著粗氣,感到紫鸞從身上坐起,正要出言之際整個人被柔和的鬥氣翻了個身,一雙手臂被從後面擒住。
?
聽牆角的幾人皆是聽到了典韋沉悶的哼唧聲,他好像在忍受著什麼痛苦。
比先前更猛烈的肉身碰撞聲音傳出了!
門戶大開,槍出如龍,勢如破竹,鋪天蓋地,雷霆萬鈞,直搗黃龍,節節敗退,負偶頑抗,氣貫長虹,步步緊逼,排山倒海,潰不成軍,一敗塗地。
營帳內傳出一聲長嘯。
“你才是真正的三國無雙!”
那晚典韋是被幾個人抬回去的,整整一天都沒離開床榻。
第二日的軍議上,紫鸞面色如常,但沒有幾個人敢同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