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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在焚燒著萬物，血液的腥味和肢體燒焦的味道摻雜在一起，充盈著我的口鼻，只覺得渾身在被炙烤，似乎是要拼死守護什麼，可內心更多的是無力感。
火焰不知道焚燒了多久，我仍然動彈不得，只是聽見遠處有聲音傳來，大致是在說戰死的人，有些是人名，有些稀奇古怪的大概是代號，直到我聽見了兩個比較熟悉的詞語。
“博士。”
“能天使。”
霎時間大腦一片空白，我不清楚自己是否想起來了什麼，但有種悲傷感是磨滅不掉的，似乎那兩個名字便是來源，那場景和觸感都逼真無比，讓我相信這的的確確的發生過，可是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呢？
上一世？或者是未來？還是說本身我就處於虛無之中，所想所見皆是臆想出來的？
想到昨天喝了酒，又開始懷疑是酒精讓我的腦子開始變得混亂，亂七八糟的想法開始湧現，任那些想法佔據大腦，卻始終有種情感存在，亙古不變，那就是悲傷，沒來由的悲傷。
不知不覺間已經睜開了雙眼，因為身邊有微弱的光，所以哪怕深處黑暗也毫無畏懼，大概是這種想法支撐著我緩緩坐起身子，頭腦昏脹，伸手輕按太陽穴的時候才注意到眼角有淚滴滑落，隨後連忙擦掉，發現身上覆著一層被子。
奇怪，本來應該在能天使身上的被子怎麼跑到我的身上來的？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向旁邊望去，也就注意到了那光亮的來源——她正坐在我的對面的椅子上，雙手拄著腦袋，柔和地笑著，眼眸彎成了月牙兒。
“笑什麼呢……”
“堂堂男子漢也會抹眼淚呀？”那一抹微笑忽然變成了惹人厭煩的嘲笑，忽然想要上前將她揉弄一番。
“那不是眼淚，誰睡醒的時候不打呵欠，不淌兩滴水？”我狡辯道。
“我剛剛可是一直看著呢，你沒打呵欠。”
“你不好好睡覺一直盯著我看幹什麼？”
“我睡的早呀，現在睡不著了，剛才醒來看見你在沙發上躺著，就想著給你蓋上被子，窗戶並沒有關嚴，還是容易感冒的……我也沒想盯著你看多久，想著看一會兒我也就躺下休息會兒，哪知道你這麼快就醒了……”
“所以被子給我你蓋什麼？”
“床上又不冷怕什麼嘛。”
“不注意身體的話，著涼了，特殊時期可是很遭罪的哦。”
“你怎麼這麼瞭解這些東西？！變態嗎！”蕾繆樂羞紅地臉在黑暗中也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這種東西誰都知道吧！”
“知道和說出來可不是一個概念！”
“那我說什麼？我總不能說我是因為擔心你才想把被子讓你蓋吧？真是的——呃……”話剛說完我就大感不妙，似乎有那麼一瞬間語言神經不受控制，把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麼想的？”她嘿嘿一笑，略帶玩味的看著我。
“才沒有，舉例子罷了。”我擺了擺手，站起身，把被子抱到她的床上，然後打開了燈，看她並沒有換上我給她準備的衣服，依然是鬆鬆垮垮好不檢點的樣子，內心稍有不滿，不過一直處在黑暗中，哪怕頭頂一個圓形日光燈可能也不會在意床頭上有什麼，我走過去把口袋放在她的腳邊，然後又把終端設備遞進她的手裡，她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誒？這，這是？”
我指向地上的口袋，道：“這裡面是適合你的衣服，我不知道大小如何，但是估摸著你應該都能穿，穿不上的話我再拿去換也可以，還有一些日用品和你必備的東西，這個麼，這個是終端，我看你沒有就買了一個，若是有突發情況可以聯繫我。”
她愣愣地看著我，然後低下頭，終端深黑色的屏幕倒映著她的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料想應該是覺得稀鬆平常，有那麼一瞬我覺得她會感覺到感動，不過這些東西於我而言算不上什麼大事，突然給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女性買許多東西也可能會引起懷疑和反感，因此在內心祈求她不會生氣便是最好。
我為什麼會突然在意她的感覺？奇怪。
“謝，謝謝……這些東西都很貴吧？”她說的話讓我感覺到很詫異。
“我說了算不上多少錢。”
“嘿嘿，博士真好。”她由衷的說道，我轉過身想看看她的表情，誰知她卻竄上來抱住我，就像是親密無間的夥伴，又像是相處甚久的伴侶，毫無隔閡的模樣。
“呃？”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輕，但也是倍感欣慰，至少她在心底是認同我的，這也就足夠了……似乎，我已經很少接受到這樣的認同了。
“反應太激烈了，蕾繆樂。”
“才沒有！幫助我這麼多，很難不開心吧！”她笑嘻嘻地勾住我的脖子，突然間覺得她可能會親上來，我連忙拉開身體，她也識趣地鬆開我，伸手在我的眼前揮了揮。
“怎麼啦？”
“啊，沒怎麼，忽然有點兒慌神，別在意。”
“誒？！不會是害羞了吧？”她俏皮地眨眨眼，吐了吐舌頭。
“我說了對你不感興趣，你怎麼這麼盲目自信。”
“才不會呢，對我不感興趣怎麼會這麼幫我？”
“呃。”我承認，這個問題的確問住了我，我為什麼要幫她呢？是真的對她有感覺？還是說覺得我們之間的相似太大心生憐憫？冥冥中覺得，這或許是兩個孤獨之人的命中註定的相遇，當然，再相遇也說不準，前世今生是否存在至今仍是未知。
“嗯哼？”
“幹嘛，這種事情又沒有答案，刨根問底沒有必要吧。”我被她這種契而不捨的精神“打動”了。
“切，行吧。”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低頭看向那部嶄新的終端，拿起來開心地看著我，“我們來加一下好友吧！”
“嗯……好。”我把我的終端拿出來，遞進她的手裡，她不解地抬頭看向我。
“為什麼給我啊？”
“你加我好友啊。”
“我又不會。”
“你好麻煩啊，麻煩死了。”
“麻煩你也收留我了。”或許她覺得和我熟絡了，連最初的一絲絲靦腆都已經消失不見。
“那也麻煩啊，哪天看你不順眼就把你丟了。”我伸出手插進她的髮絲中，用力地揉了揉。
“哎呀，髮型都亂了！”她拍開我的手，連帶著把地上的衣服口袋撿起來，“你幫我弄吧，我要去換衣服。”
“大晚上換什麼衣服？”
“你送我的誒，你不想看看嗎？”
“我……唉，算了，你換吧。”我轉過身子背對著她，不能否認我確實想看看，一來是想確認我的眼光是什麼水平，二來是確認買的尺碼合不合適。
“博士不看著嗎？”這話對我來說已經足夠大膽，可是我很清楚她是在開玩笑。
“咳咳，你快把嘴閉上吧，換衣服怎麼話還這麼多。”退一步越想越氣，忽然想起來有一點可以用來調侃她：“喔，對了，文胸我不知道要買什麼尺碼的，看你一副不健康的樣子，我就買的最小的，估計對你來說是足夠了。”
“笨蛋！”
“誰叫你先調侃我了。”
“那也不能說這個呀。”
“行吧，我錯了，你趕緊吧。”
“換好了。”
“什麼換好了我記得我給你買了挺多件來著？”我頓感疑惑。
“一會兒還是要繼續睡覺的，怎麼會穿那些呀？”
“所以只穿了呃，好吧。”我轉過身，打量了她一遍，沒想到竟然意外的合身，我還以為她會穿睡衣，結果只是一件半肩袖和一條短褲的活力打扮。回想起中午給她挑選這些衣服的初衷是方便戶外活動，並不是在屋內穿著的，不過這樣也好……想著想著，目光不知怎麼就移動到了她那兩條白皙的腿上，我先聲明，我絕對沒有任何圖謀不軌的想法，可是在能天使的眼中卻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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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和我開玩笑時候的開朗勁兒消失不見，僅僅只是瞥見就讓她羞紅了臉，她鼓起嘴，用那種看色狼的眼光看著我，生氣道：“你看沒看夠！”
“我先聲明，我剛才是在想事情，視線自己挪動上去的，和我沒什麼關係，以及，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我記得我說過好多次了。”我嘆了氣，說道。
“狡辯。”
“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不過，其他的衣服你試了嗎？”
“這兩件就很合適，我相信博士的眼光，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嗯……文胸也是？”
“……你問這個有意思嘛！”
“如果說是為了看你吃癟的樣子，有意思。”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嗯，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趁我睡著的時候回來摸了我的身體，不然怎麼會這麼合身？”她警惕地縮了縮身子，向後挪動了兩步。
“我也覺得很奇怪，就是……感覺那些尺碼都很熟悉，憑藉著下意識就買來了。”我的態度誠懇，自認為是能讓她相信的，事實證明效果還不賴。
“好吧，只能算作巧合咯。”
“嗯，如果前世今生存在的話，我倒是覺得我們似乎在哪裡見過。”
“你不是想套近乎吧？”她又是一陣壞笑。
“還有這個必要麼，我是真的覺得你很熟悉，不知道為什麼。”
“我也有這種感覺。”她嘆了口氣，從我的身旁路過，走到窗邊，拉開窗戶看著城市的夜景。
“你也有麼？”我跟在她的身後。
“嗯……”
“當然，也有可能是心理暗示吧，不過我也不是研究這個的，自然也不是很清楚了。”窗外的風和遇見她的晚上一樣溫暖，不過少了些許悶熱，肯定是有些東西削弱了它，對比那天我周圍多出來的只有能天使，或許是她存在的作用吧，但我不願承認，小孩子般倔強。
“不過說來我是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就像是突然被賦予了意識，昏昏沉沉之間醒來，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願意去想，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會在賓館裡面住麼？”看見她沉默，我便主動開啟了另一個話題。
“是挺好奇的，這麼有錢，卻住在這裡，最開始以為你是有什麼怪癖，現在看似乎還挺正常。”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只知道有很多錢。”窗外忽然有霓虹燈閃爍，估摸著是哪個地方在舉辦什麼活動，映照地滿窗明亮，能天使的眼中也有同樣的光芒閃爍。
“其實我也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
“嗯？”
“其實從我有記憶到現在不過兩三天吧。”
“按照你之前說的，你就一直呆在那裡？”
“嗯，其實就算沒呆在那裡也就是在周圍轉來轉去的，總是想試試能不能想起來什麼，卻還是徒勞，感覺記憶被憑空抹除了，但是還有正常的認知，蠻奇妙的……醒來的時候是在城市的外面，感覺渾身都很痛，不過我沒你這麼好運啦倒是，身上什麼都沒有，要是沒遇到你，我可能真的要餓死。”
“總有些技能能賺錢的。”
“話是那麼說！你這人真無聊，是不是聽不出來話外音？”
“什麼話外音？”
“意思是你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啦，沒有你我都要餓死的程度，真是的，這可以讓給你人情你不接。”
“哦，沒有接的必要啊，因為我就是這麼覺得的，你欠我很大的人情……誒？你臉怎麼突然這麼紅？”話說著說著我發現她的臉紅的出奇，可能是也像我剛剛那樣，不想說的話脫口而出了吧，我倒是覺得習以為常，但並不想錯過這個捉弄她的好機會。
“因，因為突然覺得很熱啦。”
“行吧。”
“呼～”她長舒口氣，然後似乎是想到什麼高興的事，扭頭看著我。
“怎麼了又。”
“沒怎麼，感嘆世界的奇妙，以及遇到博士你真好。”
“算是吧，如果……”
“如果什麼？”她歪頭看著我，一臉好奇。
“如果不麻煩的話，或者說你一直找不到怎麼獨立生存下去的辦法的話，就跟我在一起吧，正好我也要找回記憶，總覺得我們之間是有什麼聯繫的。”想了好久我才說出這句話，此時內心的感覺並不只是昨夜那單純的想要藉著酒勁兒發發善心了，而是一種渴望、一種慾望，我不知道這種渴望從何而來，不是那所謂的低級趣味，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想把她留在身邊。
“好哦。”預想中的沉默沒有出現，她很迅速地回覆了我，似乎根本沒有經過思考。
“同，同意了？”我覺得多少有些難以置信。
“不然呢，我可不像某些人吶，自己內心的想法總要反過來說，露出了馬腳之後又要慌張遮掩。”她一臉壞笑，看得我很是不爽。
“我就當成是你在自我介紹咯。”
“你看，又開始了。”她搖了搖頭，看著窗外，嘆了口氣。
“總之，接下來的日子裡，多多關照。”
“嗯。”
不過既然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要在一起，那麼要考慮的事情必然要多了起來，之前的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在兩人一起生活的前提下似乎變得可行起來，而作為一個行動派我不會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可能是思考的時候表情露出了馬腳，被能天使注意到了。
“在想什麼呢，眉頭緊皺的。”
“沒想什麼。”
“嗯？嗯，好吧，話說，是不是該睡覺啦？”
“是啊，我有些困了。”或許是話語的感染力，我不知不覺地打了一個呵欠。
“可是隻有一張床、一個被子誒。”
“考慮這個幹什麼，就像剛才那樣唄。”對於她莫名其妙的話，我頓感不解，剛剛也是一床被子，我睡在沙發上，她睡在床上，所以如果再休息，我肯定還是要睡在沙發上的，不只是因為能天使對我而言是客人，還因為她是女孩。
“你在沙發上不會著涼麼？”
“或許會吧。”
“那為什麼不來床上睡呢？”
“靠，你是怎麼想的能問出這個話？”若是我在喝水，估計要一口噴出去，顫抖著嘴角我看向她。
“什麼怎麼想？你又沒有什麼病，為什麼不能來床上睡覺？”
“你是覺得孤男寡女同床共枕很正常麼？”
“那你說到底還是對我有想法？”她看我的眼神少了一分純真，多了一絲玩味。
“怎麼可能會有啊……”
“那你在擔心什麼嘛！”她嘴角勾起的笑容，可愛又狡猾。
“你就這麼想讓我落入你的圈套麼。”話已至此，我深知多說什麼都是無力辯解，只好投降。
“什麼叫你落入我的，明明是我落入你的。”她笑著拍了拍我的胳膊，我更是一頭霧水。
“那先說好，可以一起睡，但是要隔開。”
“幹嘛？”
“再怎麼說我也是男人，就算我腦子想控制我的身體可能也控制不了，你要自愛，蕾繆樂。”
“哎呀好吧，你真的好麻煩，婆婆媽媽的。”她學著我說話的腔調，對我予以反駁。
“聽話就好。”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蛻去多餘的衣物，換上睡衣，回頭發現她已經鑽進了被窩裡，就算這樣，頭上的那一圈閃光燈仍然在發亮，藉此我也看清她正在注視著我。
忽然覺得她這樣有點兒好笑，像是等待主人撫摸的小狗，又或者是闖了禍等待主人訓斥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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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我看什麼呢……”
“看一會兒又不會掉塊兒肉。”
“嗯哼。”走到門前查看了一下門鎖，隨後把客廳的窗戶關閉，最後關上燈，走到窗邊，她頭上的那一圈日光燈仍然發亮。
“我說啊，你這個日光燈不能熄滅掉麼？”
“除非我拿著槍對準另一個薩科塔。”
“好吧，很抱歉我不是。”
“就算是我也不會那麼做的。”她拉開被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身邊。事已至此，我只好躺下來，可是隻有一個枕頭，我便決定將唯一的枕頭讓給她，同時又想罵自己為什麼忘記了要多買一個枕頭這個事情，可能是因為我本來就沒想到會有這一步吧。
我已經太久沒有和女孩子同床共枕，不，應該說和任何人靠過如此之近，她的一呼一吸都在我的耳中無限放大，她肌膚和床褥摩擦的聲音刺激著我的神經，我背對著她，清楚自己本不該如此敏感。
“你怎麼不枕著枕頭啊？”
“你枕著呢。”
“誰說你不能枕著啦，一人一半。”
“離得太近了蕾繆樂……”
“早上的時候你壓著我的時候說什麼了？”
“那不一樣啊。”
“怎麼不一樣嘛？”她湊到我的身後，我能感覺到她的前胸緊緊貼著我的後背，兩臂環過我的腰間，姿勢曖昧不清。
“蕾繆樂……你真的麻煩。”
“誒？”
我轉過身，趁她不注意將她拉入懷裡，借勢枕在枕頭上，在我的懷裡她失去了最初的鎮定自若，肉眼可見她的臉頰發紅，呼吸愈發的急促，砰砰的心跳似乎佔據了我的大腦。
“真的是，麻煩死了。”我的摟住她的身體，她很聽話地依靠在我的身前。
“這不是做到了嘛。”她頂著慌張的語調說道。
“做到了是做到了，但怎麼都會覺得難為情。”
“我，我又沒拒絕，有什麼好難為情的。”在我的懷裡，她稍稍挪動了一下身子，我們之間的距離進一步縮小，現在她若是抬起頭，她的額頭就會親吻上我的嘴唇。
“你是真的不懂啊。”
“怎麼不懂？”她握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和我的一樣急促。
“好平，看來我真沒猜錯，那個文胸很適合你的，應該。”我笑著說。
“你怎麼這麼討厭，笨蛋。”她用力捶了一下我的胸口，並不疼。
“這個時候轉移話題是一個高情商的表現。”
“才不是呢。”
“怎麼我抱著你你都這麼不老實，是不是得了多動症。”
“唔。”她愣了一下，隨後便安靜下來，微微抬頭看著我。
“怎麼了？”
“以後都要這樣生活了哦。”
“只限於這段時間，你好麻煩，我受不了的時候就要把你丟掉，所以你最好好好表現。”
“你也就嚇唬嚇唬人罷了。”
“能嚇唬住人也是個本事。”
“切，雖然沒法否認。”
“對吧。”
“誒，博士。”
“又怎麼了？”她紅色的短髮灑在枕頭上，我的懷裡變得愈發溫暖，她柔弱的軀體似乎要融入我的身體，從心臟，到四肢，再到大腦，我頓感不妙。
“感覺這樣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啊？”
“抱在一起，離得這麼近。”
“嗯……說實話，感覺鼻子有些發酸，可能是太久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了。當然，也有可能是你太麻煩，導致我煩的要哭了。”
她似乎沒有聽見我的後半句話，將臉蛋貼在我的胸前，微弱的聲音從我的胸腔傳到大腦：“我也很喜歡這種感覺，很溫暖、很幸福，又感覺……很熟悉。”
“這樣麼……”我喃喃自語，她並沒有按我預想中那樣繼續說話，我也沒有什麼想要說的話，便就這樣愣愣地看著天花板，過了許久，胸前有規律的溫熱氣息和呼吸聲，我才意識到她已經睡熟了，模糊之中她的兩臂勾上我的胳膊，吊在我的胸前，我還是保持原樣，擁抱著她嬌小的身體。
她用裸露出的皮膚摩擦我的肌膚，這讓我覺得微微酥麻。
“笨蛋。”輕聲罵著她，卻怎麼也狠不下心鬆開雙手，在內心罵自己過於善良，又罵這妮子果真狡猾，但總歸是無可奈何的，只好把她當成抱枕，享受著這份獨屬於我，或是獨屬於她的安寧。
雖然閉上眼皮，大腦卻一直在想著剛才在窗前想的事情，既然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如果還是蝸居在賓館裡便顯得有些麻煩了，思索著也是時候去買一個房子了，就算是能天使未來離開我也會方便很多。
“就這樣吧。”自言自語著迎來一日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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